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诱情 > 第 92 章
    假山处茂密的草木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水面上波澜渐起,荡起一圈圈大大小小的涟漪。

    宋景玉阴恻恻的脸在明灭不定的暗处显得愈发诡异恐怖,桓月心间顿起一阵盗汗,再抬眼看去时她已收敛好情绪,想也不想就回道。

    “公子在说些什么胡话,不是一早就许过桓月出府的吗?”

    这院内的氛围太过古怪难挨,静悄悄的,便是连只蚱蜢的起跳声也能清晰入耳。女子小步向前挪了挪,二人仍隔着断安全的距离,而后她扯出一抹淡笑问着。

    “公子怎的来了,今日不用陪着各位大人应酬吗?”

    虽说朝堂上有元帝把持在前,但暗地里的梁宋相争之势仍不可小觑,否则宋景玉也不会夜夜计划应酬,绞尽脑汁。

    谁料,宋景玉只轻飘飘扫了她一眼后,半响才默然“嗯”了一句。这一番迟缓的动作反应直叫桓月心中生疑,越发觉得男人今日不同了。

    她步步靠近,昏黄的烛火下,宋景玉发间的白玉簪不知何时被取下,衣衫也大敞着,不如往日规整,浑身上下竟无一处不透着股离经叛道的艳俗气息。

    “你吃酒了?”桓月一近身就嗅到了扑面的酒水味,秀眉皱了半天,抿着唇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但好在男人也到底留了些许神智,他看着自己面前眉眼拧起的姑娘,微抬起手臂,一把拉着女子入怀,

    “是他们硬拉着我去的。都是些素日里浪荡惯了的主儿,要不是还留着他们有用…”宋景玉的气息喘在人面上,一下一下地撩着桓月耳根通红,好像是那炭火中炙烤的毛栗子,下一秒就要爆破开来。

    “阿月不若和我说说,今日又去哪里偷腥了?”话头又被男人扯回了原点,还略带了些夹枪带棒的讽意,桓月当即心下重重一落,腿还不安地动了动,浑身刺挠着不得劲儿。

    “不过就是和舒望四处去转了转,寻些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儿罢了。”

    “是吗?”宋景玉闻言,轻掀起眼皮一瞥,鼻子还在人脖间耸动了几下后又细问道。“那为什么,景玉嗅到了你身上旁人的气息?”

    此话一出,桓月立马警觉到身躯一僵,复而也跟着男人的动作闻了闻衣衫,可好半天的时间里,鼻间除了自己惯用的熏香外,就是宋景玉素来带着的桂花冷味。

    “可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女子也不耐烦了,这厮还果真是个属狗的性子,连这一星半点的微末味道都能扑捉到,架着人的心直哆嗦难安。

    被他如此盯着看了一会儿后,不知是心虚还是作何,桓月竟还真生出了几分背着人私相授受的偷摸感,可分明自己什么也没做啊!

    忽然,清风突一阵拂过二人面,宋景玉又搂紧了些怀中的女子,他昂头倚在桓月项间,轻声发问。“昨日池子里的鱼有不少都翻了肚皮,可我见阿月总也喜欢得紧,不如让府里的下人再去买些来?好不好?”

    熏天的酒水味被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盖过,又夹杂着暖气在人脖子旁缓缓流窜。桓月扶了一把腿下男人的身子,又哆嗦着手左右难放,一个“好”字在唇齿间翻来覆去,几欲开不了口。

    宋景玉抱着桓月哑声低笑了几句,那笑容很轻,淡淡地勾着人心扉荡漾。

    复而,他又抬手揪过衣角擦了擦女子额间细密的汗珠,半点也不管那料子价值几何,好像在他手中就是个恰好顺手的死物件般。

    “怎么还出汗了?”

    他的声音有怜有惜,还带了些许叹意,可明明搅着眼前女子这般狼狈模样的恶人就是他,现如今还这样惺惺作态的,倒更叫人腹中窝火,喉间梗塞。

    “宋景玉,你快放我下来!”桓月费劲地从情欲中抬头,口齿间涎液被拉长,唇珠也是一副遭人肆意碾压成软烂的勾人模样。男人不耐,低喘了几声后又一下重过一下地俯头舔食着水艳的粉嫩。

    “都招了我还来说这话,阿月是不是太迟了?”宋景玉的最后一点耐心终于被耗尽,他抬起胳膊压下了女子的抗拒,手顺着衣襟而上,下一秒就捉住那四处撩拨人的柔荑十指紧扣着。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他指节轻按的那处恰好是先头紫衣女子伤着人的地方,桓月疼觉,小幅度地轻颤了颤,但还是被宋景玉抓个正着。

    “不喜欢?”男人不由迎面看向桓月的脸,他语气冷淡,极为疏离克制,双手刹那间就一背过去,独独放她一个人坐立在腿上,风吹一阵又如水上浮萍般,摇摇不稳。

    冷月下,二人皆是一副汗湿到垂目的模样,男人唇角边最后那点微末的酒味也尽散于唇齿间,

    一切都烂熟到透顶。

    待桓月好不容易趁着空隙将自己扯乱的衣襟理齐,腿下的宋景玉却坐不住了,他言辞轻缓,颇带了些不怀好意的坏心思。“阿月还站得起来吗?”

    他这头话刚落定,那头的桓月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了起来。顿时,体内有一股燥热感腾升,连腿脚也绵软着,手扒拉着宋景玉的衣袍狠狠道。

    “什么…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些宫里头的好东西,男欢女爱向来必不可少。”宋景玉也不隐瞒,抓着人划拉衣裳的手亲了亲,玉面无辜到冷淡,缓缓又说道。

    “那阉狗拿的东西,说是要与人情到深处…交…”

    “可景玉却也不愿随意许了旁人,故而来寻了阿月。”

    说罢,他就拖着桓月的手一寸寸向下,从胸膛到腹部。突然,假山池子中的游鱼像是被什么烫到了般,扑腾起身子摆了摆尾,水面又起了圈圈点点的涟漪。

    女子被人捉着手束缚,如同那绑着腿的兔子,是睁不开也逃不脱。她眼眸润了一番水泽,红扑扑的小脸艳成一片,容色越发逼人。

    宋景玉抚摸着手下的软白,又将人半褪在肩头的薄衫盖住,对着桓月的耳朵轻轻吹气,意味深长道。“阿月你看,多漂亮啊。”

    “红红的,甜甜的,像花蜜一样。”

    “阿月是花,我就是那采蜜的蜂,好不好?”

    这样的污言秽语入耳,桓月却只恨自己不是个聋子瞎子,眼瞧着就已经羞耻到脚趾尖都绷紧了,她伸手擒住宋景玉的衣领,红着眼切齿道。“你…你住口!”

    可女子还哪里有力气去挠人,且不说自己内里早已软塌成一片没气力,便是桓月也根本没想过去伤着宋景玉。

    “住口?那可不行,连口都不能开的话,阿月要怎么办?”

    宋景玉将人整个托起面对着自己,二人相视谁也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却隐隐有个叫理智的东西在松动。

    “那你轻些。”

    桓月不再等,伸手环过眼前人的脖子,带着几分耐不住的泪湿意。见男人不答话,她刚想仰头看去,谁知就被一双大掌按住。

    只听见肩头的宋景玉轻笑了笑,而后就是一阵叹息,桓月感受到他身下的肌肉都绷紧了,硬邦邦的硌着人肉疼。“你听到了没有,我说要轻…轻些!”

    “好,什么都依你。”

    再说这话时,宋景玉的理智已全然消散,他微微一顿后又如同狂风暴雨般摆弄着人。

    忽而,院内的落花随风一阵打在了水面上,鱼儿衔住花,嚼了片刻后又吐出。如此往复几遭,那花儿也被碾成了一副狼狈模样,抖落着身子一颤一颤的。

    平静的水面被这动静搅乱溢出,阵阵流出了一地的水光,滴答滴答的,一声接着一声在响。

    一直到烛火燃尽,桓月意识的最后,她才好似听到男人在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过两日的宫宴,阿月陪我去吧。”

    “就以宋夫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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