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云华诧异地睁大了眼,随即伸手回抱住她,笑着问:“说什么傻话呢,这是怎么啦?”
对她来说,只有短短七八天没看见。jglei
但对孟池鱼来讲,却已足足过了两年多。
哪怕已经重活一次,孟池鱼不能忘记,在她囚禁期间,听见二姨精神失常时的崩溃大哭。
“二姨……”
她顾不得身上的伤,将二姨抱得更紧了。
云华刚进门就被她紧紧抱住,根本没看见她一身是伤。
二姨父贺建业比云华晚一步进门,刚好看见。
下午,两人去见一个项目负责人,对方眼里只有云家出身的云华,让他心头很是不爽。
他眉头紧皱,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堵在门口做什么?”
二姨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孟池鱼,语气不善:“你这是干啥去了,搞成这个样子。都快成年了,还只知道找你二姨撒娇。”
“我乐意。”
云华横了他一眼,这才放开孟池鱼,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哭成这个样子。
她张开手,想把孟池鱼揉进怀里来好好安慰,又怕弄疼她,竟是手足无措。
孟池鱼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露出一个坚强的微笑。
“我没事,”孟池鱼不愿让她担心,“能看到您我就什么都好了。”
“傻孩子。”
云华给了她脑门一指头,看着贺成弘问:“叫医生来了吗?”
贺成弘点点头:“我通知了田医生。”
走到客厅,才发现孟灏南和孟晓妍也在。
不知道为什么,云华对孟晓妍这个刚回孟家的孩子,一直喜欢不起来。
虽说也是亲妹妹留下来的亲骨肉,但孟晓妍说话做事,都总让她觉得不真诚。
“二姨好。”孟灏南对她问好。
“二姨。”孟晓妍声音轻柔。
云华对两人点头致意,脱掉手套交给佣人,继续往前走去。
侧对着她的客厅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衣着考究、眉眼凌厉的黑发男人。
走得近了,云华的视线落在冷渊大拇指上的那个古铜扳指上。
她出身云家,见识比常人高出许多。
传了好几代的冷家,有着和其他世家不同的严苛规矩。
每一任的家主,都是通过异常残酷的竞争后诞生。
她不会看错,这枚古铜扳指,正是冷家现任家主的标志。
古铜扳指加上眼前男人的年纪,让云华想起商界里流传的冷家传闻来。
传闻现任家主冷渊,原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不知道为什么,十多岁的时候他被接回冷家,经受不少虐待。
成年后,却从一众儿女中脱颖而出,用非常规的手段,强硬接管了冷家整个财阀集团。
传说,那八个儿子疯的疯残的残死的死,剩下的逃到国外苟延残喘,根本不敢在洛城露面。
传说,就连那位以残暴著称的冷老家主,也被冷渊囚禁在疗养院里,吃喝拉撒都被他把控。
对冷家的作风,云华的父亲云向东一贯不耻。
因此,云家、冷家,虽在商业版图上时有摩擦往来,却一北一南,王不见王。
云家大本营在京城。
云华是为了就近照顾病重的妹妹云姝,这几年才逐渐把生意重心转移到洛城来。
因为云向东不喜,她从未踏足冷家半步。
冷渊,他怎么会在这里?
云华换上一脸公式化的微笑,朝冷渊伸出手:“冷总,你好。”
冷渊没想到她会认识自己,从容地扣了一颗纽扣起身,伸手和她握了握:“你好。”
他看向孟池鱼。
孟池鱼会意,忙替两人引荐了,对云华解释道:“二姨,我从山上摔下来,多亏冷先生救了我。”
云华脸上的笑容立刻诚挚起来:“谢谢,谢谢你救了小鱼,太感谢了!”
门铃响起,田医生到了。
他是一位五十出头、面容和蔼的男人,带着一名眼熟的助手,背了一个很大的医疗箱。
见到孟池鱼的伤情后,田医生也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孟池鱼解释了一遍,田医生摇摇头:“伤成这样,让你妈妈在天上怎么安心。”
自从云华抵达洛城后,她就接手了小妹云姝的病情。
田医生虽然是外科一把刀,但和云家姐妹和孟池鱼都是相熟的。
听到熟悉的人提起母亲,孟池鱼便有些眼眶发热。
田医生在着急之下说错了话,忙补救道:“池鱼,来,我们换个地方,替你看看伤。”
“去二楼,二楼书房光线最好。”云华忙道。
贺成弘说:“田医生、表妹,我带你们去。”
再怎么相熟,孟池鱼在贺家始终都只是亲戚。
有他陪着,什么事情都要方便得多。
“好。”
孟池鱼乖乖答应下来,跟着贺成弘和田医生往二楼走去。
走在台阶上,她偷偷按了下眼角。
她没有来错地方,二姨和表哥果然都是疼她的。
孟晓妍在这里被忽略了个彻底,说的话根本没人重视,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能让二姨看清孟晓妍的真面目。
和他们几人擦身而过的,是二姨父贺建业。
他急匆匆跑下楼梯,三步并做两步。
“爸,您慢点!”
贺成弘忙转身提醒。
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值得父亲这样着急。
贺建业却根本没有回应,头也不回地跑去客厅。
之前,他一看满屋子都是孟家人,就心烦得很,连招呼都不打就上了楼。
后来才发现,竟然是冷家那位年轻的总裁到了!
心里起了巴结的心思,怎么不让他行色匆匆。
云家、贺家分庭抗礼,他虽然是云家女婿,却早就不甘心事事都被妻子管着。
要是能搭上冷家这条线,岂不是能左右逢源?
要知道,在洛城,冷家的名头比云家还好使些。
“冷总?”
才刚刚看见冷渊的身影,他就满面堆笑地快步小跑过去。
“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
贺建业伸出双手,热情道:“冷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快快快,快请坐。”
一边招呼着,一边呵斥佣人:“果盘呢?”
他摆出主人的架势,颐指气使:“贵客上门,懂不懂怎么招待啊?我昨天刚拿回来的那罐老君眉呢,赶紧拿出来沏上!”
云华拧着眉,不着痕迹的离贺建业远了几步。
嫌丢人。
早些年,她怎么没看出来,贺建业是这种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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