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又和顶流先婚后爱了 > 写给哥哥的情书
    元星采在逐日生活了两年后,和章家几乎断了联系,章南河的工作似乎也很忙,全世界到处飞。有天突然出现在逐日公司门口,路过的很多练习生侧目,以为是新出道的爱豆。

    他对那些打量的视线冷眼道:“再看把你的死鱼眼挖出来。”众人被吓得四散,没想到白白净净一个帅哥出口成脏。元星采听到他们的形容,下意识地想到章南河。她出门一看,果然是他。

    章南河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没病没灾,他问:“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

    “钱够用吗?”

    “嗯。”逐日的;练习生包吃包住,元星采也不怎么花钱。其实这时候的她依然开朗许多,但见到章南河仍然会觉得不自在。他连接着自己隐秘的嫉妒,和对章家那个疏离冷漠环境的窒息与恐惧。

    章南河点点头,说:“吃饭去。”

    “我要上课。”

    章南河斜眼盯着她,对她突然的拒绝感到陌生,幽幽的眼神在她身划过,似乎对她的回答觉得无趣,摆摆手:“那我走了。”

    那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回到宿舍的元星采被同期练习生追问:“那个臭脸帅哥你认识啊?”

    她说是哥哥,一个姐姐激动地凑上来:“那可以帮我追他吗?”

    元星采想了想,万分真诚地说:“别了吧。”

    女孩噘嘴:“怎么了?我不是你哥哥喜欢的类型吗?那他喜欢什么样的?”

    元星采是真的非常努力地想了一下,很是诚恳地说:“他好像不太喜欢人类。”连对他万分疼爱的父母都常觉嫌弃,很那想象他喜欢上谁。

    那个姐姐却不愿意放弃,她认为自己是成年人,和章南河年岁相近,一定比她这个小孩子更懂他。

    元星采觉得也有可能,赞同了她的建议,但是实在不敢私自把章南河的电话号码给别人,只好劝道:“姐姐你还是去问他要吧。”

    那个姐姐却冷了眉,一副扫兴的模样。第二天拦住元星采,将一封情书塞到她手里,说:“把这个给你哥哥。”

    元星采心想这还可以,她答应会抽空帮她转交,可现实是她依旧许久不回章家,有意想要躲着他们,只得一拖再拖。在那姐姐第n次催促她时,她才不情不愿地回了家。

    她再次推开章家的门,躲着那些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合照,快步缩到自己的小房间去。接过因为动作太快,路过餐桌时撞到了水杯里的水,洒到了她的帆布包上。

    一个稀疏平常的意外,如倾盆大雨浇在了她本就岌岌可危的生活中。

    元星采小心翼翼扯出那封情书,已经完全被水浸湿,元星采勉强打开,发现蓝色水笔的字迹也变得模糊,她赶忙给练习生姐姐打电话。那姐姐有些生气地怪罪她,元星采皱起眉,心想这个朋友有点讨厌,以后不跟她玩了。

    但是答应别人的事还是得做好。她听从指示,找了页作文纸重新誊抄。练习生姐姐一边抱怨纸张太丑不能彰显心意,一边嫌弃她字迹幼稚没有风范。

    元星采生气地表示:你再说话我就不抄了,她才勉强闭嘴。

    她才抄写到一半,房门突然被打开。从来进过元星采房间的章妈妈,似乎是被房间的灯吸引,第一次打开房门。

    元星采瞬间警惕地将信纸藏在身后,木直地站起身,有些心虚地看着章妈妈。

    其实她的心虚只是出于本能的抗拒,但在章妈妈眼里却十分诡异。她主动走进元星采,注意到她桌面上画着爱心的信封。

    她什么都没说,拿起信封,在看到信封背面的瞬间,眼神骤然变得冷厉。

    元星采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背面写着“章南河”。她赶忙摆手:“不是我写的。”

    章妈妈拿起桌上尚未写好的半封情书,骂道:“撒谎精!我亲眼看到的你还敢狡辩!”

    元星采被吓得不敢说话。很奇怪,出于本能的,她希望现在的情况再乱一点。这样她就可以被顺理成章地遗弃,可以离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可以真正做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任自流浪而不再在惊惧和期待中长久伪装。

    她在心里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撒谎,以后我再也不要为了迎合别人而说假话。

    “我喜欢哥哥。”她坚定不屈地迎上章妈妈的眼神。

    啪——

    优雅的章妈妈动手打了她。元星采很奇怪地想,她到底有多爱章南河呢?为了章南河,可以收养一个并不在乎的小女孩,也可以放弃自己所有的教养和温柔。

    她低着头,不再反抗,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

    章妈妈发疯一般,撕碎了那封没写完的情书,像野兽一样扑在她身上,嘶吼着:“你怎么敢的?你怎么配!”

    元星采才明白,原来这些看起来最正常最温和的人,才是真正的疯子。医院里的疯子,至少把欲望和需求都写在病历表上,接受治疗便有痊愈的机会。可是还有更多的疯子,伪装成最正常的人,自己疯了却要别人去治病。

    “你是精神病。”听闻一切的章爸爸冷静地说,“我们会送你去最好的精神病院。”

    元星采静静地看着章妈妈砸碎自己的书桌,丢掉自己的床褥,把自己的书都撕毁在地上。她突然觉得解气,好像她一直以来最希望的,就是房间变成这个样子。

    她摇摇头,建议到:“我会自己离开,你们已经为我做了很多,就不浪费你们的钱了。我会自己离开。”

    章爸爸点头:“这样当然是最好的。”

    元星采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离开了章家。她沿着云湖哭着走了一夜,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喊,一直在喊:“我自由啦!我终于自由啦!”

    其实最伤心的并不是被霸凌的瞬间,而是那些如冷刀般刻如骨髓的冷暴力,她就像是一个透明人,即使她轻声地唤“爸爸”,“妈妈”,近在眼前的他们却连眼都不会多眨一下,只会在厌恶她的时候才会开口:“离我远一点。”

    我再也不要撒谎,再也不要为别人而活。元星采,我会好好爱你。

    李圣唯回家后,她远走他乡,毕竟她本就没有家乡。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偏远村庄遇到过寺庙,在庙里住过几个月,可她讨厌规矩,又辗转来到一个水乡,有一个慈眉善目的奶奶名叫苏眉,她的小孙女苏亦欢把元星采领回了家,元星采在那里学会了做陶艺,织毛线。过了一阵,苏奶奶病逝,苏亦欢被接到城市,她靠收废品度日。

    小时候,元妈妈问,你们的梦想是什么呀。有伙伴说挣大钱,有伙伴说当老师,元星采举手大声说:“我要当环卫工人!”

    元妈妈笑她没出息,她解释到:“当环卫工人可以一直听叶子唱歌,还可以一直晒太阳。”

    小伙伴们都笑:“元星采是个大笨蛋。”

    那时候元星采被气哭了,长大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重拾小时候的梦想,当个编外环卫工人,每天清晨收点废品,有些爷爷奶奶恼怒她年纪轻轻就来抢货,对她很是反感。也有些爷爷奶奶,会看她可怜,用自己收废品的钱给她买糖吃。

    流落街头时,有好心的警察和路人,会带她去警察局或者自己家里睡一晚,也有人会在路过时毫无理由地踢她一脚。

    世界的复杂她比谁都见得多,在这些复杂中越活越简单,在过分穷苦的日子里越来越开心。用许多个努力生活的瞬间慢慢治愈了自己,元星采成为了二十岁的元星采。

    ————

    章南河将信封摊到她的面前,挑眉冲金连朝一笑,阴鸷地笑着说:“我来给你读吧。”

    “章南河:或许你也很喜欢艺术?诗人般的艺术气息将你包裹如来自远古的艺术品,而我如俗世中人一般,倾慕你。虽然我们有着生理上的年龄差距和地理上的遥远距离,但我的心早已在见到你的那一刻,长久地追随于你,从那以后便寝食难安,只愿如光尘般漂浮在你身边。或许你的眼里,我幼稚可笑,大胆莽撞,但你不会知道,真实的我是多么地细腻柔软——这一切的不同都只是因为爱,因为你。”

    “这不是我写的。”元星采打断他,心下琢磨着章爸爸章妈妈是如何跟他解释自己的离开。

    章南河闻言一笑,并不买账:“字迹是你的。”

    金连朝冷冷道:“这不是她的口吻。”

    章南河笑得更肆意:“大明星,你才和她认识多久?怎么敢轻易判定她是什么口吻?”他的目光从元星采脸上掠过,“她十几岁的时候,日记里都是这种颠三倒四、苦大仇深的句子。”

    元星采脸一绿:“你你你你还不洗澡呢!”

    “你怎么知道?”

    元星采震惊表示:“你十天半个月都不出房门,肯定的啊。”

    “我房间有独立浴室。”

    “啊?”元星采尴尬地挠挠头,觉得自己吵输了,只好再找别的黑料反击:“你写字不好看,唱歌也难听。”

    章南河眼光幽幽:“你果然一直在关注我。”

    “你这次直播究竟想做什么?”金连朝冷声打断,凝着章南河玩世不恭的脸。

    “直播……”他走进元星采,狭长眉眼望向她迷茫地眼神,勾唇笑道,“和我妹妹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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