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越回了凤梧宫,将斗篷递给上前的随侍,临近内室门前,停顿了下,问道:“玲雀,还是没有踪影吗?”

    随侍:“是”

    顾清越:“下去吧。”

    随侍躬身退下后,顾清越走至玲雀曾经的寝室前,门扇并未合上,玲雀一直跟在她身边,虽没有具体身份,但仆从并不敢轻易怠慢,是以消失这么久,她的房间还是离开时的模样。

    床铺上散乱着几件衣服,桌子上的茶杯还有半盏,像是临时出去,顾清越走至床前,眼角扫到床头一个手掌大小的黑盒子,顾清越拿起打开,一道光芒闪过,一根黑色的物体突地从盒中飞出,悬空在床头上方。

    顾清越脱口而出:“通天戬!”

    玲雀竟把‘通天戬’藏在这里,顾清越手一挥,通天戬重新回到盒中。

    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落下,房内又没有打斗痕迹,玲雀应该是突然有事离开,却一直未归。

    玲雀在这无情亲无故,能让她抛下一切,立刻立刻的除非

    可是,她亲眼所见,月落谷已经不复存在了。

    算起来,玲雀离开的时间,也正是她与向茹在星云殿交手的时候。难道带走玲雀的人和操控向茹的人是同一个。

    那天交手她就察觉出向茹的灵息有变,那样的力量不是向茹原本该有的,向茹被她打伤之后一直被禁锢在北苑,短短几日,她的灵力不可能有突破阶层的变化。

    虽然,余尚主动出来承担了一切,说是自己私自放的人,愿自领杖责,但她是不信的,余尚对向茹什么心思,她看的出来。

    北苑是目前最稳妥的安身之地,余尚不可能会将心爱之人重新送回有她在的天机宫,有人不仅帮向茹逃了出来,还主使灵力明显不敌她的向茹,与她正面交锋,以及引她入星云殿地室,那个人算准了她会被月翎刀吞噬,所以才肆无忌惮的的策划了这一切。

    她没想过自己会活下来,但既然她活着,便不允许任何人在背后算计于她,不管是谁,欠了债总是要还的。

    那个人估计也没料到她会回来,所以一定还在天机宫,所以她一回来便加强了结界,恢复了向茹的身份,并派人密切注视着向茹的动静,她倒要看看,那个人能躲到几时。

    而且,最让她在意的是,那晚向茹所施展的术法灵力,与她身体里那团自诩‘心魔’的邪气气脉竟有相似之处,如果是魔再次降临人间的话,不止是她,天机宫,仙门六派,整个三界恐怕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顾清越将盒子拿起,通天戬似乎与她有感应,突然在盒内震动不止。

    心魔黑煞

    同样的蛊惑人心,同样的不可消除,同样的无形无体,心魔会是黑煞吗?

    当年,大罗天界被关,所有的黑煞都被封印了吗?还是一直流窜在下界,伺机而动,时刻准备着卷土重来

    惜燕堂,向茹在房内走来走去,手指攥的发白,黑色的面纱被仍在一旁,无一点损毁的面容,此刻却是煞白无比。

    身后凳子上坐着一个同样以纱遮面的女子,正好整以暇的喝着茶。

    向茹一把拍掉女子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瓷片碎裂,茶水洒了一地。

    向茹指着女子的鼻子,暴跳如雷:“你还有心情坐这里品茶,你不是说月翎刀一定会杀死顾清越吗?现在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女子甩了甩手上溅的水珠,淡淡的说:“她是回来了,不仅没有把你怎么样,还恢复了堂主的身份。”

    向茹咬牙切齿:“顾清越呲牙必报!她才不会那么好心!她一定在谋划着什么,我爹还被关押在外面,她要是对我爹下手怎么办!而且,那晚我在她面前出手了,她会不会察觉到我灵脉有异,现在仙门六派都聚在天机宫,她要是将我秘密张扬出去——!”

    “这都是你的臆想。”

    女子打断了向茹的喋喋不休,手指抚上向茹姣好的面庞,慢条斯理的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把自己当做我们的一份子。”

    说罢,尖利的指尖用力,瞬时在向茹脸上划开一道血口。

    向茹捂着脸惊叫,极度的痛楚让她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血顺着手指不断滑落,再次毁容的恐惧,让向茹再顾不得其他,迅速飞奔至镜子前,查看自己的脸。

    只见翻飞的血肉在黑气的覆盖之下,一点点恢复如常,白皙的脸庞无半点瑕疵,仿佛刚才的血口丝毫不存在过一样。

    女子哼笑一声,坐回凳子,又为自己重新倒了被茶,看着热气上涌的白雾,近乎冰冷的说:“从你接受黑暗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待在惜燕堂,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随便露面,一切静观其变。”

    向茹摸着脸,仍有些心有余悸,再看向女子时,眼神不自觉透着胆怯,声音亦小了许多,但仍带着怨毒的说:“那顾清越怎么处理,难道任由她高高在上的享受着宫主的尊荣。”

    女子将茶杯端起,缓缓喝了一口,说:“主人,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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