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月一边默默地吃着美味佳肴,一边又偷偷看了王皇后一眼,她发现王皇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不过,她的神色很快便恢复正常了。

    宇文辰倒是面色不显,好似别人提到的人跟他并不相识一般。

    李曦月还想要在其他人脸上看出什么时,小手却被宇文弈捏紧了。

    只见他附耳过来,说道:“乖,多吃点!”

    “你们看看,还是咱们奕儿会疼人!”蒋太后话音一落,众人都看向了夫妻俩。

    接下来,众人又是一阵吹捧,刚刚尴尬的气氛硬是被调和了。

    王皇后朝宇文弈看了一眼,这一眼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似的。

    李曦月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嫉妒和一丝疯狂,这让她感到很奇怪。

    “皇兄,臣弟等会儿想带王妃一起去看看儿时居住的宫殿,顺便祭奠一下母妃。”宇文弈突然道。

    “应该的,如今你已成婚,芸妃在九泉之下一定甚是欣慰。”宇文辰点点头道。

    王皇后古怪地看了一眼宇文辰,并没有多言,但嘴角的嘲讽之色溢于言表。

    小半个时辰后,众人纷纷告辞离开。

    宇文弈夫妻俩是最后走的,他带着李曦月来到了芸妃曾经居住的宫殿——天宸宫。

    那个宫殿承载了他儿时的喜怒哀乐,可惜一把大火毁了这儿。

    这个地方,他已经许久没有正大光明地来过了。

    上次来的时候,差点被宇文辰发现,若不是阿月医术了得,他会遇到大麻烦。

    李曦月是第一次来这儿。

    传说,芸妃居住的宫殿非常奢华。

    虽然大火把这儿烧毁了,但这宫殿的位置以及占地面积,不难看出先帝对芸妃的宠爱。

    见四下无人,李曦月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问道:“阿奕,刚刚他们提起母妃的时候,我总感觉气氛怪怪的,你说母妃真的是殉情而死的吗?”

    “以前我信,现在不信了。”宇文弈的声音有些低沉。

    “这段时间,阿奕是不是查出了什么?”李曦月关心地问道。

    宇文弈点了点头。

    “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吗?”李曦月接着问道。

    宇文弈环顾四周,接着把自家娘子拉进怀里,附耳说道:“我感觉母妃可能还活着,但我没什么头绪。”

    “这事儿咱们回去后再好好查一查,如果母妃还活着,那就太好了!”李曦月小声说道。

    她觉得,自家婆婆这么优秀,一定让宫里的某些人嫉妒的发狂,特别是那个蒋太后,已经成为她的头号怀疑目标。

    “阿月,咱们就在这儿祭拜一下母妃吧!”宇文弈拉着李曦月到了一座假山处,温柔地说道。

    其实,他们这次并不是真的要来祭拜芸妃,而是借此机会寻找蛛丝马迹。

    上次,他就看到宇文辰从这座假山里面出来,这让他不得不怀疑……

    只见他把手里的竹篮放在了地上,随即把贡品、香烛、纸钱啥的都拿了出来。

    点上香烛后,俩人烧起了纸钱。

    兴许是风大的缘故,不少燃着的纸钱随风飘到了假山里头。

    宇文弈赶紧跑进假山里头去灭火,只听得他“啊”的一声,随后就没了声音。

    李曦月赶紧冲了进去,哭喊道:“王爷,您怎么了?快醒醒啊!”

    藏在暗处的人顿觉不妙,只听一人问道:“老大,咱们要去阻止吗?”

    “静观其变!”接着他又朝另一人说道:“将此事禀告给陛下。”

    一盏茶后,李曦月的哭喊声终于停了下来,随即搀扶着宇文弈从假山旁走了出来,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

    “本王无碍,王妃莫要再哭了。”宇文弈安慰道。

    李曦月靠在他怀里,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安王这是怎么了?”王公公一路小跑着进来,关心地问道。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刚刚本王灭火的时候,突然腿疾发作,一不小心就摔晕了。”宇文弈解释道。

    “王爷的腿疾不是好了么?”王公公惊讶道。

    “本王也没想到,可能是大病初愈还没好全吧。”宇文弈叹了口气道。

    随即看向李曦月,说道:“好在王妃懂些岐黄之术,否则本王还在地上躺着哩。”

    “王妃的医术,杂家早有耳闻,以后安王的身体,还得让王妃您多费心呐!”王公公一副感激的模样。

    “这是应该的。”李曦月莞尔一笑道。

    “王公公怎么来这儿了?”宇文弈疑惑道。

    “想来也是凑巧了,陛下命杂家去办事,正好路过此地,听到里头有哭泣声,想到王爷和王妃在里头,所以就来看看。”王公公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宇文弈一本正经地点着头道。

    “既然王爷没什么大碍,杂家就先告辞了!”

    “嗯,公公慢走。”宇文弈道。

    此时的坤宁宫,王皇后正在生闷气,只听得她咬牙切齿道:“芸妃,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当初她嫁给宇文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宇文辰不喜欢她,这个男人的心里早就被一个女人占满了,一条缝儿都没有留给她。

    偶然间,她知道了宇文辰的秘密,没想到他爱上了自己的母妃董芸芸,这让她又气又恼。

    好在那贱人是先皇的宠妃,让他无能为力。

    再后来,那贱人葬身火海,她心安了。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名字,心里就膈应得慌?

    当年,天宸宫的大火是她命人放的,在看到那贱人烧得漆黑的尸首时,她心里头畅快极了。

    可是,每当午夜梦回之时,她总是能见到那张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在歇斯底里地质问她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放火烧死她?当年的她能说出千万个理由,可如今,好似连一个理由也说不出了……

    当自己对他已无执念之后,这些恨也没存在的必要了,只是“芸妃”二字已经成了她年少时心头的一个好不了的疤罢了。

    “娘娘,大事要紧!”一旁的嬷嬷劝解道。

    王皇后点了点头,随即将杯中的茶水饮尽,问道:“太子近况如何?”

    “太子爷最近在为军饷发愁。”嬷嬷回禀道。

    王皇后思虑了良久,说道:“等会儿把本宫私库里头的银票拿一半给护儿。”

    “遵命!”嬷嬷恭敬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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