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止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从苏木贴上来起,全身就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现在真是怕了苏木,她每每都能想到新的办法折磨人……

    “唔……”

    无力的呜咽声,让苏木停下沉迷耳垂的动作。

    撩起眼皮,墨黑的眸子牢牢盯着前方。

    镜中人双颊一片绯红,闪躲着的眸子仅和她对视一瞬,随后转至一边,不敢再看她。

    胆小的!

    苏木抬起另一只撑在洗漱台上的手臂,捏住他的下颌,将其头部摆正。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可这双眼睛却诚实得很呐…”

    下颌被苏木钳制,不能扭动半分。

    陈文止只能垂下眼皮,试图不去看。

    下一秒,后颈突然传来一阵痒痛,她威胁着,“你还是睁开眼睛吧…”

    苏木在威胁她!

    上个月她也说了类似的话。

    只因他放学时被一位女同学问了名字。

    这一幕正巧被等在校门口的苏木看见。

    回家路上,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那时陈文止还没反应过来她到底怎么了。

    直到他们吃过饭,苏木才恶狠狠地欺压上来…

    大手覆在他脖子上,一遍遍地问他回答了什么。

    他实话实说,苏木不信。

    他本就没告诉那名女生,还要他怎样解释?

    后来气得他闭上眼不去看苏木。

    然后她就说了那样一句威胁的话。

    当时他也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睁开眼睛。

    之后……他请了两日的假。

    因为脖子上的痕迹根本没办法让他走出家门,哪怕穿那种高领衬衫也遮挡不住的那种。

    这次他不敢了,后天还要上学呢……

    陈文止妥协似的睁开眼睛,与镜中的苏木对视。

    这下他更能看清那双眼里的暗色潮涌,竟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深沉,她一旦是这样的眼神……

    双腿情不自禁地软了几分,刚要滑下去,被一只大手适时捞住。

    “怕什么,你不是最喜欢了?”

    苏木在他耳边小声呢喃。

    呼出的热气一阵阵打在耳边,使他更加要站立不住了。

    “我…不喜欢…”

    “瞎说,你怎么不喜欢,身体是最诚实的。”

    苏木使劲贴向洗漱台。

    “啊……”

    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陈文止溢出一声哼咛。

    他红唇微启,眼神迷离而又模糊,宛若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兔子,只能无助地目睹恶狼将它吞噬…

    苏木勾唇一笑,“瞧,现在诚实多了。”

    大手轻扭陈文止的头,让他面向自己。

    薄唇在他唇珠上蹭了蹭,而后又在上面不停地碾磨着,直到牙关微张,她才迫不及待地……

    陈文止只觉脑袋开始发昏,莫名地口干舌燥。

    热烫呼吸在他鼻息间流淌,周围萦绕着熟悉的皂角香气,令人无法抗拒,不禁沉溺在其中。

    时间过了好久。

    久到他快要呼不上来气,滚烫的呼吸才撤离开来。

    苏木移开嘴唇,与之额头相抵,话语颇有引诱的意味,“到底想不想?”

    陈文止想摇头否定,却因被抵住额头,只能抖着双唇拒绝,“我不……”

    抵住他的额头离开,头部也随之被扭正,重新面向镜子。

    现在已经是五月,天气逐渐暖和起来。

    即便如此,身体突然暴露到空气中,还是让皮肤表面浮现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苏木……”

    陈文止慌忙去拉苏木的手,试图哀求。

    后者不仅不为所动,还屡次躲开他的手,不让他得逞。

    没了办法,他只能找上另一只,那只自始至终都在镜子上扣紧他五指的手。

    陈文止将手心覆在苏木手背上,食指去勾起她埋在指缝里的手指。

    “苏木…我真的……”

    “怕?”

    苏木忽然打断,并用唇齿碾磨他的耳垂。

    “我……”陈文止一时哽住,有些答不上来。

    他不是怕,只是……

    “为什么总是躲?”苏木声音低哑,带着说不出的诱惑。

    她的唇一刻都没停下过,也让陈文止的脑袋变成一团浆糊。

    “我不怕…唔…”

    得到满意的回答,苏木另一只手趁机……

    卫生间的小灯洇处一片黄光,光线投在洗漱台前的两道身影上。

    陈文止逐渐支撑不住。

    原本覆在苏木手背的手、无意识地抓上洗漱台的边沿。

    被苏木按压在镜面的手也不停地攥紧、松开……

    “苏木……”陈文止哼哼唧唧。

    苏木无奈,一般到这种时刻他又该娇气了。

    “我…我真的站不住了……”

    你看,就说他娇气吧。

    什么都不做,单单享受还竟事!

    苏木放开镜子前的手,“两手抓住。”

    陈文止真就听话地支撑着。

    大脑恍惚中,他突然望见摊放在台边的大红色头花。

    它在夜间桎梏他的双腕好多年,终于在前些天彻底坏掉。

    他还记得头花坏掉时的样子,花朵变得没有任何弹力,平展开来。

    布料也因经常使用而变得褪色、透明,头花是因不能承受经常性地捆住双腕,才变成这样的……

    陈文止吸了吸泛酸的鼻子,鼻音略重,“我支撑不住了……”

    话落,身子也向下滑去。

    还是苏木眼疾手快,一把捞住……

    “不行的……”

    苏木太过分了。

    犹如大红色头花一般,根本不能喘息。

    “相信我,你可以。”

    带着蛊惑的声音在陈文止耳边响起。

    随后,像是要印证苏木的这句话一般。

    大红色头花掉进洗漱盆里,盆里还有没干透的水迹。

    颜色浅淡的红头花顿时被打湿,又逐渐回归以前的鲜艳。

    陈文止在迷蒙中伸出手,想将其拿起,却因手臂的不稳,头花再次掉落。

    摔下去的同时,头花含着的水滴也飞溅开来。

    陈文止的脸颊越来越红,哆嗦着手,意图二次拿起。

    结果还是那样,花朵再次掉落……

    还是苏木看不下去,越过他的肩膀,手指勾起。

    陈文止只觉他像是被点燃的烛火,全身发烫……

    他是被苏木抱回卧室的,以为终于可以休息。

    不想,被子被她甩落在地……

    过了好久、好久,才被人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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