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娇娇守寡后,禁欲督主囚她上瘾 > 第99章 十年前,初相见
    回去的路上,萧鹤野深邃幽暗的眼眸一直盯着苏媞月看,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响着刚才那几声“哥哥”。

    苏媞月的声音还是那么……

    悦耳动听。

    啧。

    目光从苏媞月身上移开,萧鹤野垂着眼,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些往事。

    他想起来了。

    苏媞月确实是这样喊过萧鹤野的。

    可那时候的他,终究让她失望了吧。

    十年前,北凉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雪。

    他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萧鹤野才十四岁,寒舟十三岁。

    大雪降临前,他们流浪到了姑苏。

    在城中乞讨了好几日,可破烂不堪的碗里只有半个又冷又硬的馒头。

    雪越下越大,气温越来越低。

    饥寒交迫的两人躲在一座破庙里避寒,可天不遂人愿,寒舟染上了风寒,高烧到昏迷不醒。

    为了给寒舟找大夫,萧鹤野尾随一个穿着华贵的小公子,趁其不备抢了他的钱袋子提脚就跑。

    可萧鹤野怎么也没想到,那位小公子身份显贵,看似只有一人,实则背地里有五六个强壮的家丁跟随保护。

    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小乞丐萧鹤野就这样落到了他们手里。

    姑苏的街道很宽很长,路面上的积雪很厚很厚,行人走路都极其艰难。

    萧鹤野被人按在雪地里,从街头殴打到巷尾。

    鲜艳的血染红了那一片洁白到晃眼的雪。

    路过的行人看见这一幕,没人敢上前帮忙,他们要么站在远远的地方观望,看热闹。

    要么就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匆匆离开。

    凛冬的寒冷可以忍受,人心的冷漠也能理解。

    身体的疼痛咬咬牙坚持下来,反而会让人更加清醒。

    他什么都看开了,什么都接受了,可为什么?!

    为什么?

    他和寒舟那么拼命那么努力,只想好好活着都不行?

    这两年,他们一直在往前走,向着温暖的,有花香的,有光的方向走。

    一刻都不敢松懈,一刻都不敢停留。

    跌跌撞撞的前行,即使遍体鳞伤也发誓要走出那一片冰冷彻骨的雪山。

    好不容易到了姑苏。

    人人都说,这是一座温暖的城。

    可萧鹤野看到的,感受到的,依然是刺骨的寒冷和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离开了。

    留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萧鹤野。

    生命的气息如天空中飘扬的雪花,摇摇欲坠,随风散去。

    人生无常,生死难料。

    萧鹤野咳出一口血来,那一只长满冻疮的手指埋在雪地里,轻轻动了动。

    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萧鹤野如是想。

    他死了,寒舟也会死。

    死?

    是一件很简单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是活……

    却是另一回事了。

    萧鹤野骨子里就有种透彻坚韧的硬气。

    世人越要让他死,他就更要活着。

    用力的活着,高高在上的活着,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世人臣服在自己脚下。

    上位者,睥睨众生。

    掌权者,手握生杀。

    萧鹤野在生死的临界点才真正明白,这世间没有冷暖,没有光明,有的只是强者和弱者之间的较量。

    人,只有强弱之别,没有好坏之分。

    ……

    出身高贵如何?

    出身低贱又如何?

    他就是要从一个任人欺辱的小乞丐,一步步走向那万人之上的位置。

    然后,将这虚伪的人间变成腐烂发臭的地狱。

    既然这世间,没有光明和温暖……

    那就一起在地狱里,享受这无边的黑暗和无尽的寒冷。

    萧鹤野用沾满鲜血的手掌撑在雪地里,一点点爬起,有气无力的靠在墙边。

    挨了这么久的打,萧鹤野有些饿了。

    他低着头,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塞在嘴里,面无表情的咀嚼着……

    这雪里,沾了些他的血液在里面,那滋味可不太好。

    哪有人吃自己的血,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萧鹤野就是那样的。

    他喝过自己的血,别人的血,动物的血……

    甚至是腐烂发臭动物尸体里的血和肉,他和寒舟都是能咽下去的。

    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萧鹤野抬眸,冷冰冰的看着一辆奢华干净的马车从自己身边经过。

    马车走了一小截,然后停住。

    萧鹤野脊背靠着墙,一身狼狈。

    他微微侧过头,眼角还淌着血,但萧鹤野却看清了从马车里走下来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一袭粉色毛茸茸的斗篷,粉白的小脸,头上簪着一只坠着流苏的金步摇。

    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

    若不是步摇的声响,时时牵动着他的神经,萧鹤野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初次相见。

    苏媞月还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胖乎乎的,眼睛又大又圆,亮闪闪的……里面好像有星星也有月亮。

    她孤身一人走来,身边的随从站在马车停下的地方,远远的看着。

    苏媞月走到他面前,看着满身是血的他,怯生生的问:“你,你为什么不回家?”

    萧鹤野直直盯着她,并未回答。

    大抵六七岁的年纪,应该不懂得什么叫无家可归。

    更不懂得,什么叫……有家不能回。

    苏媞月见他一言不发,往前走了小半步,奶声奶气的问他:“哥哥,你疼不疼?”

    萧鹤野:“……”

    “哥哥,你饿不饿?”她又问。

    萧鹤野依旧沉默,依旧是冷漠的盯着她看。

    苏媞月低着头在身上翻了很久,这才从兜里找出一颗糖,然后小心翼翼的递给他。

    萧鹤野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小女孩,然后又回过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几个随从。

    眼底生出了一抹异样的情绪。

    他吞了吞口水,点点头。

    艰难的抬起自己手臂,向她伸开了手掌。

    苏媞月把糖递过来,袖子底下露出一小截细白光滑的手腕。

    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粉白剔透的玉镯,价值连城。

    萧鹤野掀起厚重的眼皮,淡淡的看了一眼苏媞月,接过那颗糖的瞬间,他嘴角微微扬起。

    苏媞月见他接过糖,正要缩回手,却不想面前的少年突然站起身来。

    那时候的萧鹤野已经高出她一个头不止了。

    年幼的苏媞月被他狰狞的模样吓得连连后退……

    沾了血的双手紧紧抓住苏媞月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扯,生生将她手腕上的玉镯摘了下来。

    “啊……!”

    随着苏媞月一声惊呼,萧鹤野一把推开了她,拼尽全力朝着道路的另一头逃去。

    苏媞月摔倒在雪地里,被吓得哭晕了过去。

    后来。

    萧鹤野用那只镯子换了好些钱,为寒舟找了大夫,替他治好了病。

    那时正值东厂总督裴腹在姑苏办差,人人怕他惧他。

    萧鹤野用剩下的钱,千辛万苦买通了关系,终于和裴腹有了一面之缘。

    在那一场大雪之后,寒舟病好了。

    可苏媞月却生了一场重病,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病好以后,那个夜里发生的一切,苏媞月一点也不记得了。

    这么多年了,她依然不记得。

    时过境迁,人越发长大,儿时的记忆会慢慢淡去甚至忘记,这些都情有可原。

    可总有一些,记忆深刻的惨痛经历,是不可能忘怀的。

    不是吗?

    苏媞月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次在宫里重逢,萧鹤野就很确定这一点。

    关于他们过去仅有的一点点交集和碰撞,这个小东西,全都忘了。

    ……

    “哥哥。”

    马车回到了宫里,在听雨楼门口停住,苏媞月见他失神,喊了他也没有反应,于是又小声的喊了一句:“哥哥……我们到了。”

    萧鹤野回神,目光怔怔的望着她。

    眼底一片暗影流动。

    两人下了马车之后,苏媞月胆战心惊的跟在萧鹤野身后。

    她一直低着头,在想二哥的事情,回来的路上也在想。

    苏媞月知道的,萧鹤野不会对二哥怎么样。

    可是……

    萧鹤野会对她怎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萧鹤野总是对她有着那种邪恶的想法。

    当然,苏媞月也是清楚的,他们之间的每一次都是她自愿的。

    萧鹤野虽然孟浪,虽然他身上好像总有使不完的力气……用在自己身上。

    但在床笫之事上,萧鹤野强势却不失温柔和耐心,总能让苏媞月置身于那片绯色旖旎的绚烂之中。

    情欲到深处,容不得她做矜贵淑女。

    苏媞月甚至想,再疯狂一些,再猛烈一些……

    而这些可怕的想法,愈发让苏媞月害怕萧鹤野。

    她逐渐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再抗拒萧鹤野的亲近,也不再害怕萧鹤野强势有力的侵占,掠夺。

    总不能,思想上依赖这个恶魔,身体上也不由自主的被他控制吧?

    苏媞月一脸忧郁的跟在他后面,心事重重。

    前面的人已然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可苏媞月没有发觉,仍然低着头往前走。

    直到脑袋撞在了萧鹤野的胸膛上,她才傻乎乎的抬起头来,一脸莫名的看着他:“萧掌印怎么不走了?”

    萧鹤野低着头,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紧不慢的道:“月儿,明晚就是除夕夜了。”

    “嗯,我知道。”

    他笑了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找李寻商议……所以……”

    萧鹤野抬起手,伸着白净修长的食指沿着苏媞月的侧脸慢慢悠悠的往下滑。

    微凉的指尖滑过她的下颌,她的颈部,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她起伏的胸脯处。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了按,软绵绵的。

    萧鹤野俯下身,凑到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洒在她娇嫩白皙的耳后,他缓缓说道:“所以……今夜不用你作陪了?”

    苏媞月瞳仁震惊,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她小声的问:“萧掌印说的,可是真的?”

    要知道萧鹤野对她,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如今两人已经跨过了夜阑阁的大门,再往前走几步可就是他的房间了。

    到嘴的美艳香甜,他居然能舍得放她走。

    萧鹤野见她不信,剑眉微皱:“怎么?你就这么想陪我?”

    “嗯?”他从喉咙里哼出一个字,流里流气的。

    “没……掌印,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媞月连忙摆了摆手,“那我先回去了,掌印早点休息。”

    现在不跑,等着被他吃干抹净吗?

    苏媞月秀气的脸上挤出一抹假笑,然后转身,提着裙角快步往听雨楼方向走。

    若不是萧鹤野看着,她肯定跑起来了。

    可是,在他面前不能表现太明显,不然……

    “啊!”

    萧鹤野跨了两步追上她,从苏媞月身后一把搂住她的玉肩,然后低着头不轻不重的咬了咬少女侧颈的动脉处。

    苏媞月就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啃咬吓坏,大惊失色的喊了一声。

    男人肌肉紧实的手臂紧紧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萧鹤野嚣张霸道的低吼了一句:“别动。……动一下我就咬断你的脖颈。”

    苏媞月瞪大了眼睛,粉唇微张,眼底又惧又惊。

    她顿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任由身后那个刚刚说要放她一马的男人,为所欲为……

    从一开始的啃咬,变成了强有力起的亲吻。

    侧颈处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紧接着就是疼了……

    良久,萧鹤野喘着粗气,舌尖缓缓滑过她胜雪的肌肤,这才缓缓放开了她。

    夜阑阁门口高高悬着两个亮晃晃的宫灯。

    昏暗的光线把她照的很亮,脖颈处被萧鹤野咬红的那处甚是惹眼,

    “月儿,明天见。”

    萧鹤野慵懒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嗯。”

    苏媞月抿着唇,点了点头,然后逃离一般跑出了夜阑阁。

    萧鹤野站在原地,一脸坏笑着看着落荒而逃的苏媞月。

    萧鹤野见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这才不紧不慢的转过身。

    他抬手,用拇指指腹沿着自己的下嘴唇,缓缓滑过……再一次细细回味她身上的气息。

    差一点,只差一点。

    萧鹤野就能知道她的血是什么滋味了。

    萧鹤野是恶鬼,邪魔……他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的,想尝尝这个可爱的小东西是什么味道的?

    她的血和肉,一定胜过世间所有的美味。

    萧鹤野伸长了舌头,仔仔细细的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邪恶瘆人的笑意。

    他舍不得,他也狠不下心。

    小东西要是知道萧鹤野的这个想法,肯定会被吓得胡言乱语。

    她肯定会哭着喊着,要回家……

    要找阿娘……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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