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森刚刚从一地碎石中爬起来,就看见男人往膝盖上打了一针。

    单挑还打药?

    你这种行为在《黑暗之魂》里是要被对手谴责的啊!

    手中的利刃正淌着血,说明刚才那下攻击并非毫无效果。沃森再度前冲,尼泊尔军刀高高扬起,直冲皮衣壮汉的头颅砍去。这个动作很好预判,男人腰身一缩,便用黑盾斜着架开了刀刃。然而丧钟紧接着便晃过去,两人现在几乎成了背对背的状态。

    下一秒,沃森抓住男人腰部的衣物,一个旋身把他给甩出去。

    身后那堵墙应声而裂。

    这栋小楼面积不大,承重墙柱也很少,再这么拆几次,或许过两分钟就要塌方了。但沃森此刻只想速战速决,他双脚一蹬,整个身体半倾着向后方扑去。皮衣壮汉已经起身,剧烈的鼻息吹着胡子,将黑盾顶在身前。

    哐————!

    沉重的撞击让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男人直接半跪在地上。丧钟展现出的力量前所未见,他感觉自己就像在面对一台全速冲来的汽车,但紧接着,对手的第二下打击就来了。这次脚下的地板塌陷,两人从二楼跌到一楼。

    趁着皮衣壮汉还未从失衡状态中恢复,沃森朝他脑门上来了一拳。

    战斗结束。

    最后一下沃森留了力气,现在吞噬对手有昏迷的风险,他准备先清除掉外边的士兵,再仿照死亡射手那一次的做法,找个隐蔽角落完成这件事。

    顺手扒掉男人的面罩,沃森果然看到了一张曾经出现在漫威《黑寡妇》电影中的脸:“红色卫士”阿列克谢·阿拉诺维奇·肖斯塔科夫。不过相比起电影中络腮胡、肥肚腩和半秃头的油腻中年男人形象,眼前的阿列克谢明显年轻许多,身材也很壮硕。

    毕竟才入狱没几年。

    所以这家伙是怎么跑出来的?难不成是克罗诺斯石油工业那个二把手亚罗斯拉夫·马蒂诺手眼通天、与利维坦的掌权人伊凡·德雷科夫将军有联系?这很有可能,利维坦作为俄国版的“九头蛇”,背后肯定要纠集一批资本家,要不然哪来的钱和资源满世界开展行动?虽然有一说一,除了那群黑寡妇以外,利维坦好像也没剩下太多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但问题在于,红色卫士阿列克谢跟德雷科夫有仇。

    好战友反目那种。

    1991年苏联解体以后,阿列克谢以间谍的身份,继续为国家利益战斗了一段时间,例如《黑寡妇》电影中1995年的联邦北方研究所事件。但回国以后不久,他就因批评新政府等一系列行为,被德雷科夫将军找借口关进监狱。

    亚罗斯拉夫是给了多少好处,才让伊凡将军愿意把红色卫士借出来?

    沃森捡起地上那枚黑盾,铁指在表面上用力刮蹭几下,那层临时喷涂的黑色颜料被刮开,露出了半颗斑驳的红星。就在这时,敏锐的听力捕捉到远处传来呼啸声,那是多枚炮弹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动静。来不及多想,沃森原地起跳,攀上了头顶的天花板破口。

    轰!!!!!

    下一刻地动山摇,所有的感官都被炸响和火光彻底掩盖,沃森一瞬间就失去了听力。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表面现在是什么样,只能捂着被冲击波撞得几乎昏迷的脑袋,试图在这次轰炸中继续保持神智。沃森还试图向边缘前进,想要脱离这栋建筑,然而脚下的摇晃并未停止,随着再一下爆震,四周的一切彻底垮塌。

    “目标建筑已摧毁,β小队完毕。”

    兰尼斯特β小队的爆破手用力喷着鼻子,试图清除鼻腔里吸入的尘土。这轮炮弹打击的效果十分显著,前方一大片建筑统统被夷平,代价就是漫天飞扬的烟尘,这个场面堪比大型烟雾弹,至少一时半会是别想看清楚东西了。

    “收到,注意辨识有生目标。”莱文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现在还不能确定丧钟是死是活,你们提高警惕,再坚持一下,主力部队还有两分钟抵达现场。”

    “明白。”

    爆破手站起身来,朝身边的队友招招手:“出发吧伙计们,我们必须在目标点周围设立岗哨,免得丧钟侥幸逃走。”

    轰隆——!

    天空中雨势不减,两声响雷过后,又是一股烈风。寒潮席卷而来,几个士兵打起了寒噤,用俄语抱怨几句,有些不太情愿地离开屋檐底下。根据正面部队那边的消息,伊利里亚联盟已经被彻底拆到散架,现在联盟首领菲格罗亚被炮火轰杀,余下的残党根本不值一提。

    到这一步,任务可以说是进入了收尾阶段。

    实际上,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极限。虽然相比战斗机,雌鹿武装直升机可以在战区上空来回盘旋、提供更长的火力支援时间,可是战斗进行了这么久,它们的弹药和燃料都已经接近临界点,很快就必须要返航。到时候没了空中支援,丧钟真想跑掉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大家都不相信他能在这种轰炸之下存活。

    没见到“假丧钟”连人带盔甲都炸成碎片了嘛!这是雌鹿直升机拍摄到的画面,那块被火箭弹轰炸过后的阵地,已经是一条犁出深沟的土丘了。

    “没有异常。”

    “收到,继续观察,完毕。”

    靴子踩在湿软的泥地上,这块地方很不平整,经过刚才的炮火轰炸,现在更是充满了大大小小的凹水坑,对士兵们的行进造成了很大困难。在短短一分多钟里,雨越下越大,天空中的水幕几乎要融成一种颜色。

    轰——!

    一声响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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