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食堂。
萧前川一行五人到达住院病人餐厅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对方阵营的三名玩家整整齐齐地坐在左侧角落里。
施迪择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崔斯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唯独马柯泽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趴在桌子上，长发铺开了一大片。
两方人视线对上，萧前川冲他们笑着挥了挥手。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在院子里玩了会儿泥巴。
施迪择脸上没什么好表情，崔斯特却是回以微笑。
凌日照往前走了两步，挡住对方的视线，推着萧前川就往右侧的空座位走去。
他们来的有些晚，大部分病人都吃完了饭被强制留在座位上，等着护士发中午的药。
精神病人都觉得自己没病，所以大多数人都不肯配合吃药，非得护士盯着才会不情不愿地接在手里。
但接在手里，也不见得肯乖乖吃掉。
所以护士长会在午餐时间下来巡查，这个时候食堂里的保安也是最多的。
想不吃药蒙混过关，不容易。
萧前川问向同桌的飞流跟木禾h，“你们今天吃药了吗？”
两人身子一僵，有种被护士长盯着吃药的错觉。
见两人这个反应，萧前川瞬间明白了。
“待会儿也都别吃。”
闻言两人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齐齐点头。
“哥哥，我听你的。”
“好的，好的。我最听老婆话了。”
萧前川笑着点头，见岚波在一旁拼命使眼色。于是他开口说道。
“木禾，你昨天挑的菜我都很喜欢。能麻烦你再帮我拿点儿吃的来吗？”
木禾h一听老婆说喜欢立刻就站了起来，“嗯嗯，我这就去。”
“唉！等等……”
萧前川转头看向飞流，“你也去帮忙，多拿点好吗？”
“没问题的，哥哥。”
飞流听话地一点头，跟着木禾h走了。
岚波见两人走远了，这才凑近萧前川。
“他俩的病症我之前打听过，一个是妄想症，就那个木禾。”
“听说护士们八卦的时候提过，说木禾是因为网恋被骗了上百万，结果对方还跟别人好了。打击太大，于是就妄想自己已经追到了老婆。刚进医院的时候，他见人就喊老婆。”
岚波摇了摇头，有些愤愤不平。
“网恋还真是不靠谱啊！木禾h就是他的网名。对方真是过分，骗人感情没关系，骗人钱可不行。骗木禾的那人简直是个渣渣。”
萧渣渣白了岚波一眼，不发表意见，只听人继续道。
“另一个是抑郁症。其实我一开始都没看出来，飞流那孩子瞧着挺开朗的。但是不能提他的哥哥。”
“说来这孩子挺可怜的，医院里好多护士都心疼他。听说飞流从小跟哥哥相依为命，之后不知怎么就突然被后妈领走了。那后妈对他不好，也不许他见哥哥。长时间压抑的情绪在哥哥突然意外离世的那天彻底爆发。之后据说他被后妈收拾得很惨，来医院的时候浑身是伤，哭着到处找哥哥。”
说着岚波叹了口气，“哎！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狠心啊！”
萧前川也没想到飞流会有那样的过往。在他面前，那孩子总是笑着的啊！
面对飞流，萧前川总隐隐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向来只信奉活好当下。
如果飞流想叫他哥哥，那他认下这个弟弟也未尝不可。
“这两个家伙这么黏着你，还好说。那剩下8个怎么办？对方可是只差安抚好3个病人就完成支线任务了啊！”
看见护士推着小车进来，正准备发药，岚波有些焦急。
萧前川看向岚波身后的虚空，突然命令道。
“去吧！今天谁都不能吃药。”
岚波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瞬间他脊背有些发凉。
“你……你刚在跟谁说话呢？”
萧前川目光在他身后左右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视线这才落到岚波身上。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这医院里有很多……”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岚波耳边，阴森森地吐出两个字。
“鬼啊！”
“啊啊啊……你在说什么？”
岚波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萧前川一伸手竟没把僵硬的人给按下来。
于是他看向旁边的凌警官，后者二话没说，直接伸手把人给按回了座位上。
萧前川在岚波后背拍了一掌，“你又看不见，鬼叫什么？”
“不不不！”岚波直摇头。
“我不想知道鬼叫什么。”
萧前川简直无语，他刚才的那句话是这么理解的吗？
他偷偷看了右手边的凌警官一眼，内心不禁发出感叹。
这就是差距啊！
同样都知道有鬼，也同样看不见鬼，可凌警官的表现简直是吾辈楷模。
岚波嘛！
好吧！岚波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察觉到了身旁人投来的视线，凌日照也转过头去，“需要我帮忙吗？”
偷看被人发现，萧前川下意识就要转过头。
可一想，他又没干什么坏事，不就是看一眼了嘛！
光明正大也没问题。
于是萧前川大大方方地望向对方的眼睛，正要开口说不用。
突然在他凌警官那双格外黑沉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个残破的骷髅架子。
萧前川回头，小骨就立在自己身后，那姿势与倒映在凌警官瞳孔里的鬼影一模一样。
“你看得到了吗？”
这话问得突兀，凌日照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对方问的是什么。
于是他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那些家伙不听话了吗？要不要我再替你教训教训它们？”
萧前川盯着对方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对方也坦坦荡荡地直视着他。
“咳！”
一旁的岚波实在看不下去，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光天化日的，公共场合你俩收敛一点儿。这深情对视谁受得了？我待会儿还要吃饭的，不想被狗粮喂饱。”
萧前川尴尬地收回视线，没有注意到凌日照望向小骨的眼神十分冷厉。
小骨浑身的骨头都在颤，最后摇晃着身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听到动静萧前川回头，发现小骨已经跑远，正跟着瘦长鬼、死肥宅还有吊死鬼一起偷换病人的药片。
他心中有些疑惑，在脑中问向洛邪。
“你有没有觉得凌警官有些不对劲？”
脑中没有任何回应，萧前川又喊了一声，“洛邪。”
对方这才慢悠悠地回答，“不是让我安静吗？”
得了！这家伙还记仇呢？
左右洛邪现在也翻不出花儿来，萧前川还就不惯着。
“那你继续沉默吧！”
“你……”
洛邪气结。
他不高兴了，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洛邪刚想把凌日照那家伙与自己的交易说出来，萧前川猛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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