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轻柔柔的,但说出的话真真是恶毒无比,直接就没想着给孟轻歌活路。

    “对,孟轻歌,你一定是用了隐秘的药水,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所有人吗?”

    严明朗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一亮,像是终于找到了破绽,当即大声道。

    云朝暮没有接话。

    她沉默着。

    便是这样的沉默,更让孟思荆和严明朗心头信心大增,只觉得他们猜对了!

    但只有云芊芊知道,不是用了药水,什么药水会晕染出那样一朵桃花,她跟云朝暮一起长大,关系最好,一起睡觉一起练习,她比任何人都认识那朵桃花印记,

    曾几何时,她因为喜欢,甚至央求着云朝暮陪她一起去找纹绣师,想让纹绣师用沾了燃料的针给她也纹一朵,但是却被拒绝了……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纹绣师说的话,她说云朝暮的桃花印记色泽艳丽,栩栩如生,是任何颜料和刺绣都复刻不出来的。

    所以怎么可能是什么隐秘的药水?

    她死死的盯着孟轻歌,呼吸粗重,她到底是谁?她究竟是什么人?

    “思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老夫人终于忍不住的出声。

    她看着面前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心中哀凉而又悲痛,这个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置轻歌于死地,置孟家于不顾,自己对这个孩子不够好吗?她为了她跟自己的亲孙女离了心,跟自己的儿子置气,甚至因为儿子好公开她的身份,她都决定认她,可思荆她都干了什么?

    她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娇弱如花,可那心冷的却像是石头一般。

    听到老夫人的质问,孟思荆轻轻一颤,她红着眼抬头,“祖母,思荆只是想找到真相,也只是实话实说,思荆并不愿意看着轻歌妹妹一错再错下去,祖母,其实你也知道对不对,那一日泡温泉,你也在的,轻歌妹妹哪里有什么桃花印记?”

    “够了!”

    老夫人怒声呵道,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撞,满目的同心和悔不当初,“莫要叫我祖母,我孟家怎会养出你这样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人?果真是骨子里改不掉的基因,你跟你的父母双亲一样的恶毒。

    你本不是孟家女儿,我们养你十七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因为轻歌是我们孟家真正的嫡女,她回归了,你便觉得她占了你的地位,便想着将她置于死地是不是?

    你问我是否瞧见轻歌心口上的桃花印记?我哪里知道,这孩子丢了十几年,便是回来了,我一颗心也都在你身上,哪里又关注过她,跟她亲近过,是我对不起这个孩子,是我对不起我的孙女儿啊!”

    老夫人声泪俱下。

    曾经有多宠爱,这一刻就有多失望。

    甚至在轻歌怀疑孟思荆的时候,她都觉得是轻歌那孩子在无理取闹,可真相如此残酷,似一巴掌一般狠狠地甩在她的脸上,这一刻她甚至不敢去看轻歌,不敢去看她的儿子……

    随着老夫人的怒呵,孟家隐藏的真相这一刻赤果果的被公布,所有人都知道了孟思荆是被领养的真相,她脸色透着惨白,眼睛通红的看着老夫人,她最依仗的人终于不护着她了。

    “祖母……”

    她落泪哽咽。

    而孟轻歌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内心毫无波澜,有波澜的那个女孩已经死了。

    “延霆,你一定要为的轻歌丫头讨回公道啊。”

    老夫人道。

    “母亲放心!”

    孟燕霆重重点头,都不用云朝暮说话,他便开口道,“王爷,老臣在战场上历经了三十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能让人伤口愈合的药水或者神药,还望王爷明察。”

    萧湛抿着薄唇,他紧盯着云朝暮,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惊慌和焦急,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中,但他想到了云朝暮展现出的医术,莫不是她真的用了神秘药水?

    “查查吧,也好还孟二姑娘真正的清白。”

    萧湛道。

    “嗤。”

    却就在此时,只听帝无暝一声冷嗤,他抬了抬凤眼,凉凉道,“真正的清白?放在你们眼前的证据你们都看不见?任由一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人在这里胡搅蛮缠?”

    话音未落,凤眸一厉,直直的射向孟思荆,“你跟本王说说,这什么隐秘的药水是从哪里听说来的?还是你见过用过?今日说不明白,本王剥了你的舌头!”

    明晃晃的护短。

    帝无暝话音落下的瞬间,孟思荆脸色已经白的不成样子,身躯一晃险些摔倒,甚至不敢直视帝无暝的凤眸,这位王爷说要剥了她的舌头那么久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严明朗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涨红了脸,却是不敢反驳一个字。

    “四皇兄倒是也有意思,被一个万恩负义的养女和一个见利忘义的蠢货支配。”

    帝无暝嘲讽道。

    萧湛一下子黑沉了脸。

    孟思荆和严明朗只觉得无比屈辱,帝无暝的嘴巴是真的毒,而随着帝无暝的话音落下,他们更是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因为翻身无望了。

    云朝暮是没想到帝无暝会替她说话,这个男人遇事的时候多是看戏,很少有这般明目张胆的护短,她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帝无暝。

    而后就对上他慵懒的深邃的凤眸。

    下一刻他说,“本王这个人最是公正,如今孟二姑娘嫌弃洗脱,那么有些人是不是该付出代价了?”

    严明朗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

    “王爷,饶命,臣只一心想找到刺杀云侧妃的凶手,所以才会被蒙蔽,还望王爷恕罪!”

    他跪地求道。

    萧湛脸色冰寒,并未出声,帝无暝看着他这副模样,嘲讽冷笑,“严世子,求错人了吧?”

    严明朗身躯一僵,几乎是立刻就领会了的帝无暝的意思,他该求的人是孟轻歌。

    可是,凭什么?好不甘心,这种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过往那两年都是孟轻歌在追着他,而他从未正眼看过她。

    如今要他道歉,好似要了他的命一般。

    但两位王爷都在看着,他骑虎难下。

    “孟二姑娘,是本世子弄错了,你大人大量,今日这事儿可否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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