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坐在对面，看着霍祁铭越变越红的脸，只觉得好笑。他侧过头去，低声问霍祁兰：“他怎么了？”
霍祁兰淡定地夹起一块桂花糯米藕送进嘴里，边嚼边说：“恋爱脑呗。”
“恋爱脑？”顾忱不相信的重复了一遍，接着笑起来，“你这词形容得倒是挺准确。”
霍祁兰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道：“今天这样还算收敛的。你是不知道，上次我回来的时候，那才叫腻歪呢。”
顾忱闻言，忍不住又看了对面的两人一眼。
两人的对话全落进了霍祁彦的耳朵里。只见他凑过去，一脸八卦地说：“你们看到的才哪跟哪儿啊。”
顾忱一听，瞬间睁大了眼睛看向霍祁彦，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霍祁彦笑着冲霍祁铭扬了扬下巴，清了清嗓子，“下次再告诉你。”
顾忱：“……”
霍祁兰无语地扔过去一个大白眼，没好气地说：“霍祁彦，你还可以再无聊一点吗！”
霍祁彦笑嘻嘻地摇了摇脑袋，拿起公筷夹了一块脆皮乳猪放进碗里，得意地说：“谁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在我面前秀恩爱。”
话音刚落，身旁的霍震雄突然发话了，“你有本事的话就秀给我看看。”
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官甯忍不住帮腔道：“哎，我记得有人初中的时候好像还自封是什么恋爱法师来着，是不是？”
“恋爱宗师。”霍祁铭纠正道。
“对，恋爱宗师。”官甯一拍手想起来，“还写过什么恋爱手册。”
眼看话题越跑越偏，霍祁彦急忙打断了众人，“好了好了，都别聊了，赶紧吃。”说着指了指满桌子的菜，“再不吃就凉了。”
“恋爱宗师？”说话是霍震雄，“就你，也配得上宗师两个字？”
“哎呀，此宗师非彼宗师。你们能不能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霍祁彦解释道：“谁还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
霍祁兰也加入了进来，“我看你根本不是无知。”
霍祁铭不服气地说：“你还无知？我看你根本是聪明过头。”
“喂喂喂！你们怎么这样啊！”眼看形势不对，霍祁彦急忙向晨曦投去求救信号，“晨曦，你就不管管？”
晨曦听了，满脸无辜地抬起头来看向霍祁铭，道：“霍祁铭，你怎么这样？”
霍祁铭一愣，下一秒就听她说：“你们怎么可以欺负宗师！”
一秒，两秒，三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笑成一团。
晨曦悄悄地凑到霍祁铭的耳边，低声问：“怎么样？”
霍祁铭听后，忍不住扬起了嘴角。他侧过头去，冲她眨了下眼睛，说：“干得漂亮！”
晨曦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转过头去，发现官甯正盯着自己和霍祁铭看。见晨曦看过来，官甯朝她挑了下眉毛，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年夜饭吃到一半，睡了许久的瑞瑞终于醒了。昂昂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自己小的宝宝，所有的焦点都投射到了这个小妹妹身上。霍祁兰和顾忱颇有耐心地解答着昂昂源源不断送出的问题。
“她吃什么啊？”
“她一天要睡多久啊？”
“为什么要睡那么久？”
“那她不饿吗？”
“她怎么不说话？”
晨曦本来还想劝说来着，但这一想法很快就被霍震雄拦了下来。“小孩子嘛，多问问题是好的。”
——
除夕夜的晚上，月亮高悬在天际。银白色的光芒从树枝的缝隙间洒下来，点点光斑恰似星光，照亮了他们脚下的路。
晨曦和霍祁铭并肩走在泳池旁的小路上，此刻的时光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她忍不住偷偷打量起身旁的人。只见他正目视着前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们不疾不徐地沿着泳池边走着，视线偶尔在空中相撞。每每这时，霍祁铭都会冲她温柔地一笑，然后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在想什么呢？”感觉到身边人越来越慢的步伐，霍祁铭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晨曦原本走在后头，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惯性使然，差点撞到了他的胸口。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小声地说：“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霍祁铭显然不信，“我觉得你有心事。”说着朝她伸出手来，轻轻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问：“为什么不开心？”
晨曦摇了摇头，试图解释，“就是觉得很神奇。”说着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你知道吗？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年。”
霍祁铭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顿了顿又说：“可是你不开心。”
晨曦听后一愣，随即连连摆手道：“没有。”生怕他误会了似的，她赶忙解释说：“我很开心。真的，我……”说到一半，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只好改口道：“我真的很开心，真的。”
“好啦。”霍祁铭收回捧着她脸的手，用手指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开心点嘛。”说着把手伸进口袋里，一会儿后重新拿出来，然后摊开手掌，“喏，给你。”
晨曦看着突然出现在他手掌心里的小盒子，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
“给你的新年礼物。”霍祁铭说着把那只黑色的木质锦盒塞进她手里，“打开看看。”
晨曦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只黑色的锦盒。
“这是……”晨曦看着躺在盒子中央的那张门卡，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霍祁铭解释道：“这是老宅的门卡。”看晨曦似乎不明白，“就是上次我带你去过的，外婆家的老宅。那里最早是给霍祁兰准备的，但因为她留在了渥太华，所以就留给了我和霍祁彦。”
晨曦不懂地看着他。
霍祁铭轻轻一笑，“长辈们说好的，我和霍祁彦谁先结婚就给谁。所以……”
晨曦忍不住眼眶一热，她连连摇头道：“这个我，我不能……”说着将门卡重新放回盒子里，递回给了霍祁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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