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凯文满脸惊愕地呆立在晨曦家门口，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里的男人。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您是？”
霍祁铭扶着门，淡淡一笑说：“她在睡觉。”
静默了一会儿后，凯文问：“你，认识我？”
“当然。”霍祁铭一脸笃定地说出了他的名字，“凯文，对吗？”
凯文整个人像被闪电击中了似的，傻傻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先进来吧。”男人像在自己家似的让出半个身位来，示意他进去。
“哦，不用了。”凯文解释道，“因为联系不上晨总，所以……”
“她手机坏了。”
“……”想了想，凯文说：“那麻烦帮我转达一下，我和司机在地下车库等她。”
“好。”
凯文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室。
司机见了问他：“晨总呢？在家吗？”
“嗯。”
看到凯文一脸失魂的模样，司机不放心地询问：“你还好吧？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凯文公事性的回答完。突然猛地记起了什么。下一秒，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在浏览器里快速输入一串字符。
搜索结果里，霍祁铭的照片赫然出现在了第一条的位置上。
凯文盯着照片里的人看了好半天。终于确认，他就是刚才自己在晨曦家门口见到的那个人。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看他刚才的样子，显然和晨曦的关系非同一般。
“你先把车停到车位里去吧。”凯文收起手机，对司机说。
“好的。”
——
于此同时，晨曦因为门铃声而惊醒。
她揉着发酸的眼睛坐起来，习惯性地倾身去床头柜上拿手机。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手机被自己摔坏了。
她悻悻地坐在床上，盯着对面白墙上的那道划痕看了许久。然后掀开被子，走进了洗手间。
霍祁铭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书。听到屋里传来的声响，于是起身敲了敲房门，小声问：“晨曦，你醒了吗？”
晨曦正在洗脸，流水的声响阻断了门外的声音。
连续敲了好几次门，都没听到回应。霍祁铭犹豫了几秒，不放心地推门而入。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漆黑地瞳孔骤然一缩，扭头看到洗手间的门半开着，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
“晨……”后面的话全部被眼前的情形打断。
彼时的晨曦刚洗完脸，耳鬓的碎发湿哒哒地黏在脸颊两侧，来不及擦干的水渍顺着脖颈直接淌进了睡衣里，浸湿了胸前的衣襟。沾了水的黑色绸缎睡衣，紧紧地贴着她白皙的肌肤，清晰地勾勒出了内衣的廓形。那紧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部分，若隐若现，在无形之中催动了霍祁铭属于男人的本能。
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慌乱地挪开视线，退了出来。
隔着门，晨曦听见他说：“凯文来过，说联系不上你。让我告诉你，他和司机在地下车库等你。”
晨曦垂眸，下意识地朝胸前一看，脸霎时变得通红。从柜子里取了条浴巾披上，这才小声地回了句“知道了。”
等她收拾妥当走出来，卧室里早已空无一人。早上摔碎的手机还躺在不远处的地板上，四分五裂的屏幕看上去很是惨烈。
换好衣服下楼，霍祁铭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她下来，立马起身迎了上来。晨曦站在两节台阶之上，低头看着他，扯了下嘴角说：“吃过早饭了吗？”
霍祁铭仰起脸来，伸手将她耳畔的几缕碎发拨到耳后，摇了摇头。他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好像要将她整个藏进眼睛里似的。许久，才听他说：“那个凯文，是你带到天景的？”
晨曦微愣，不解地点了下头。然后问：“你认识他？”
“之前在东塍见过。”
“在东塍？”
“嗯。”
“什么时候？”
“很多年前了。当时他好像是东塍的总经理助理？”
“啊，对。”经他提醒，晨曦想起来，“他之前是在东塍工作过。后来辞职，去了瑞士留学。”
霍祁铭了然，“原来如此。”
“你这么早就见过他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意大利工作吗？”
霍祁铭回忆说：“差不多九年前，我刚回国的时候。”
晨曦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上确实差不多。既然霍祁铭提起，晨曦决定干脆问个明白，“所以，你是觉得他有问题？”
霍祁铭否定道：“不，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是你的秘书。”
“就这样？”晨曦觉得以自己对霍祁铭这段时间的了解，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提到某个人。
霍祁铭笑起来，知道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索性坦白道：“你很有拔犀擢象的能力。”
晨曦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继而向前微微倾身，双手缓缓地环住他的脖子，稍稍用力，就把人勾到了身前。
霍祁铭被她突然地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还没明白过来，就感觉唇上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仿佛被风轻抚过的花瓣，那种温柔地触感转瞬即逝。
“我去上班了。”
霍祁铭回过神来，发现晨曦已经站在了玄关处，正准备穿鞋出门。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托住她的后脑勺。两人的身体就这样依偎在了一起。霍祁铭低下头，轻轻地含住了她微凉的嘴唇。
他的手臂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晨曦的心脏跟着对方的节奏剧烈跳动着，原本苍白的脸也因此变得红润。
晨曦背抵着鞋柜，怔愣着站在那里大口喘气着。短暂地停顿后，霍祁铭再次伸手捧住了她通红的脸，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耀人的光芒，他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温软的双唇再次落了下来。他用双手拖着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固定在怀里，浓烈地气息让晨曦彻底放弃了思考。
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去，时间好像就此停止了一般。
很久之后，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晨曦双手抵在霍祁铭胸前，心脏猛烈地起伏着。她低着头，盯着脚尖小声说：“我真的要走了。”
霍祁铭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小心地询问道：“下班我去接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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