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
高山看了眼车，又扭头看向了林非，“林哥，你是不是认错车了？”
助理小孟帮高山拉开了车门，“高老师，的确是这辆车没错。”
“毕竟是ax第一次演出，戚总说排面一定不能小，所以稍微升级了一点点配置。”林非说着还捏起食指拇指比了比。
高山看着眼前的加长林肯无语凝噎，这是一点点吗？这分明是亿点点。
高山上车后发现车内的空间很宽敞，其他队友之间坐得很远，各自一副不太熟的模样。
见其他人没有聊天的意思，高山也懒得活跃气氛，她索性闭上眼假寐。
加长林肯稳稳地行驶在路上，很快便接近了今日的目的地云丰商场。
路边传来嘈杂响亮的呼喊声，高山忍不住睁开眼看了眼窗外。
只见道路两旁密密麻麻地站着男男女女，他们手中大多都举着灯牌和横幅，明显是ax的粉丝。
“ax！ax天下第一！”
“高山！高山看我了！ 啊啊啊啊！”
“今天能来看ax的演出真的太幸福了！”
高山疑惑道：“林哥，我们团不是还没出道吗？怎么就有这么多粉丝了？”
林非知道高山不懂这些娱乐圈里的弯弯绕绕，他解释道：“这是公司在帮你们造势呢，也是娱乐圈的惯用手段。粉丝都希望自己的偶像能火，所以刚进圈的明星往往会买水军买粉丝营造火的假象，让假粉丝带动新粉丝，实现真正的火。”
高山拧眉：“不过我的粉丝占了一半，是不是对其他队友不太公平？”
林非仔细一看，挤在前面的‘粉丝’手里举着的都是高山的应援牌，而团粉们则是被挤到后面去了，他们大声喊着ax的名字，但声音根本盖不过声嘶力竭怒喊高山名字的唯粉。
林非心里也挺纳闷，“估计是发周边的时候出了点错吧，不过氛围到了就行。好了，可以下车了。”
高山推开车门，她一下车就感觉到有人朝自己的方向飞奔而来，她下意识地后撤一步。
戴着印有高山照片口罩的男人瞪大了眼睛，他极力想要站稳，但还是一个失衡，扑通一声跪在高山的面前，直接给高山来了个极为标准的五体投地。
高山愣了愣，随后神色复杂地扶起男人：“你别这样，大清早亡了，现在不兴跪拜大礼，你正常应援就好。”
男人摔得有些懵，他连忙道：“没事没事，谢谢你扶我啊，我就是太着急去排队领ax的海报和徽章了。我本来就来晚了，再不快点过去周边肯定都要被其他人领完了。”
‘靠靠靠！第一次遇到这种好活。只要假扮成高山的粉丝一天就能领一千块，而且还可以免费领ax的周边，我一定要多领几份！以后等他们火了高价卖出去哈哈哈哈哈！’
高山睁大眼睛，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要不是自己就是海报上的爱豆，高山都想跟这位倒爷一块干一票了。
男人站稳身子，他道：“再见，我再不走真的要来不及了！”
跑出十几米后男人忽然意识到了某什么，他立马摘下口罩翻了过来看了一眼。
草！刚刚扶他起来的那个人不就是高山吗？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高山的方向，发现人已经不见了。他不禁懊恼，早知道刚刚应该要个签名的，肯定能卖不少钱！
另一边，ax的众人已经抵达了商场为他们准备的临时休息室里。
商场的经理态度相当和蔼：“林先生，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相信这次的义演一定会大获成功，ax日后也会爆红！”
林非笑着回道：“借你吉言。要是这次办得好，下次我们桃李旗下的艺人再有什么义演或者商演也会优先选你们云丰商场举办。”
林非：‘瞧这老登笑得褶子都要出来了，还不是因为我们桃李给他们商场砸了三百万的宣传费。’
等商场经理走后，高山忍不住问道：“林哥，我们团这样真的能赚到钱吗？”
林非摆了摆手道：“工资的事你不用担心，非盈利性质的演出公司会额外支一笔钱出来当你们的工资。”
高山想说的是，这不是盈利不盈利的问题，而是你们这么干根本就是在亏本吧！
“反正只要戚总开心了就行，小山你过来。”林非朝高山招了招手。
高山配合地靠近，随后林非刻意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啊，戚总其实一直有个男团梦，但以前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有办成。现在公司稳定了，戚总钱多到花都不完，再加上那几位的身份你懂的。你猜猜看戚总一开始给ax的预算是多少？”
林非伸出了三根手指道：“三个亿！”
高山听到这个数字时精神都恍惚了一下。呵呵，三个亿不过是区区八个零，以她的收入，只要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工作个两千年也是能赚到的嘛哈哈哈哈！
赚个屁！万恶的有钱人。
林非看出了高山眼底的怨念，他拍了拍高山的肩膀道：“娱乐圈收入还是很高的，三个亿离你并不遥远。我去再去看看音响，免得待会演出的时候出什么意外。”
林非离开后，休息室里面就只剩下了ax的成员。
高山拿出手机准备再熟悉一下歌词，哼着哼着她突然发现那位网瘾少年凌绒居然也在心里哼歌熟悉旋律，而且哼得还比她好听多了。
凌绒：‘哼哼！我要偷偷训练，然后惊艳你们所有人。’
高山悄悄地往宁思冬的方向挪了半步。
宁饮冬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倦怠地半阖着，他戴着降噪耳机，微薄的唇漫不经心地勾着，像是在笑，却又写满了不耐烦。
‘曲子虽然简单了点，但听着还行，练习个500遍应该就差不多了。’
嚯，又是一个卷王。
高山还想听听戚云箫和裴久信的心声，但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推开了休息室的门道：“各位老师，可以准备上台了。”
……
舞台上，主持人笑着说道：“让我们欢迎ax的几位上台来为大家演唱《情迷》！”
高山一行人走上舞台，底下的‘粉丝’们热情欢呼。
一想到这些人都是公司雇来的演员，估计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高山就毫无紧张感。
ax的众人站好位置，音乐响起，高山举起话筒，跟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口。
忽然一道干净而深情的声音瞬间抓住了高山的注意力，她一边唱一边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了戚云箫的眼神。
戚云箫一向冷如凝冰的眼睛此时竟多了几分心虚的意味，而且离得近了之后，高山注意到戚云箫的眼底有点青黑，只是被粉底遮住了所以看着不太明显。
感情戚云箫平时练完歌就消失不是想提早下班，而是偷偷熬夜练歌去了。
高山：6。
所以她这是捅了心机卷王的窝了吗？
接下来ax又合唱了几首歌，除了半开麦的高山和全闭麦的裴久信，其他几位一个唱得比一个好听。那些被雇来的粉丝都沉醉在音乐当中，打call的动作也比刚开始真情实感多了。
当ax唱到最后一首歌时，几名保镖打扮的人疏散开最外围的观众。
保镖道：“让让！让让！”
被桃李雇来的‘粉丝’很是懵逼，但挤在前面的‘高山粉丝’很自觉地为捧着巨大花束的白发男人让开了一条路。
男人一头白发纤细柔软，他近乎半透明的白色肌肤衬得五官锋利又脆弱，但那双清亮的眼眸又犹如春日里冰河解冻时的水面上漂浮的碎冰，温暖与冰冷并存。
有位‘高山粉丝’忍不住惊叹道：“卧槽，好帅一男的，要是我再帅点说不定也能干这活。”
其他‘粉丝’也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上台献花，工资一定很高吧。
穿着白西装的白则脸上自信的笑容，他一步一步地朝舞台走去。
正在唱歌的高山眼角一抽，气息都有些不稳，好在她是半开麦，所以没影响到歌曲的整体表现。
主持人见到这一幕满脸疑惑，但一想到今天这场义演是为ax造势，她立马在音乐停下时开口道：“没想到我们ax还没出道就这么受欢迎了，请这位ax的忠实粉丝上台献花！”
白则地上了舞台，他径直朝高山走去，高山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尴尬的情绪，她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白则道：“好兄弟的演唱会我怎么可能不出席？话筒能给我一下吗？我有两句话想说。”
高山没忘了自己是买开麦，她连忙切了模式才把麦克风递给白则。
白则清了清嗓子，他对着麦克风大声道：“首先我要纠正一点！我不是ax的粉丝，我是高山一个人的粉丝。其次，我送这束花是提前祝贺高山这位娱乐圈未来的顶流！掌声在哪里？”
‘高山粉丝’们热烈鼓掌，大喊道：“高山宇宙第一帅！高山天下第一高！”
那应援的声音仿佛能掀开屋顶，响彻云霄。
但在这瞬间，高山体会到什么叫做社会性死亡，她犹如一尊石像般凝固在原地。
凌绒盯着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白则，质问道：“你谁啊你？”
白则扫了凌绒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惋惜，“长得还行，勉强配当高山的队友。”
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凌绒噌地一下就冒出火来：“你什么意思？你是瞎了吗？我明明比高山更帅好吗？
白则摇头叹息：“可惜啊，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痴呆，对自我的认知偏差这么大。观众朋友们你们说全场最帅的男人是谁？”
早就被金钱腐蚀了心灵的观众们齐声喊道：“高山！！！”
白则看着高山的眼眸明亮无比：“高山，看到了没有？你就是这里最帅的男人，不，你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请收下我这束祝福的花！”
一阵一阵的声浪造成的精神攻击让高山神色恍惚，就在白则即将把花送到她怀里时，她捂住了耳朵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逃跑。
白则想也没想地就追了上去，似乎这种事他早就做过千百万遍，他边追边喊：“高山你别跑啊！快点接受我的祝福！”
高山崩溃大喊：“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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