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释川栎明显没反应过来她在讲什么，而江之亦也不太想跟他解释，又问道：“那你会喜欢蒋恩么？”
“蒋恩？”
释川栎明显不认识她，但江之亦这么说，他也能猜个大概，思索了下。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应该不会喜欢。”
“喜欢你就可以了。”
谄媚的太明显，江之亦忍不住：“你是在哄我么？”
“一半一半？这不是挺有效果。”
释川栎向来不在意过程如何，只要结果如他所预想的一样，就可以了。
江之亦深深看了他一眼，窝在毛毯里没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在无人的环境下单纯的坐在一起。
释川栎回望着她，他突然觉得这一刻的江之亦就像冬天无归处的雪花。
让人摸不到，留不住。
释川栎亲自开车送释萄回江京市里，安顿好她又赶紧赶回来，怕江之亦等久了，几个小时夜路开的他有些疲惫。
篝火在旁边烧的正旺，烘的人暖乎乎的，让他昏昏欲睡，最后躺在椅子上浅睡着。
江之亦本想叫他，可转头，却看见释川栎侧着头睡着了。
火焰摇曳，光影在他的脸上起伏，额前的碎发自然垂下，微微盖住他的双眸，因为喝了点酒，他嘴唇微张，冷白的脸上有点红晕。
从毛毯中伸出手，手背轻轻贴上他的侧脸，本以为自己的手已经很暖和了，可他似乎喝不了酒，脸比她的手烫了几个度。
对他来说，江之亦的手带着微凉。在她贴上的几秒后，他有些不适，轻轻偏了偏头，以为把他吵醒了，江之亦收回手。
凝视着释川栎，时间久了，江之亦发现，他跟程安还是长得不太一样。相较于程安，释川栎的眉眼并没有程安温和，让人不敢靠近。
安逸的环境让江之亦有些放松下来，她看着释川栎，手上是易时给她的那张照片。
想起易时递给她那张照片时说的话，江之亦眼底暗淡。
把他当成程安么……
期间泽沂舟来过一趟，看到眼前这一幕，抬手敲门的手有些迟疑。
等了几分钟，“咚咚”两声，江之亦将手里的照片收起，收回目光，看向阳台门口处。
泽沂舟靠在墙边，江之亦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被他看见，不过不是很在意，知道他在等自己，示意他说事。
而她不提，泽沂舟就也放弃了找她聊的念头：“易时跟周付森在下面喝大了，她房间在哪我不知道，你去送一下吧。”
“宋灿阳他们呢？”
“宋灿阳被岳池拉走了，两个人似乎换了个地方继续喝，我之后去看看。”
闻言，江之亦起身，正想说什么，就瞥见释川栎似乎因为他们的谈话睡的不安生，眉头紧皱。
看到他的手似乎被风吹的有些泛红，江之亦起身，将自己手上的毛毯盖到释川栎身上。
“出去说吧。”
路过泽沂舟，江之亦轻声说着。
而在两个人走远的时候，听到下楼的脚步声，释川栎缓缓睁眼。
他的视线落在江之亦没有带走的手机上，眼神无光。
在江之亦带着释川栎走后，几个人玩的更疯了，因为都很久没聚，每个人都喝了不少。泽沂舟即便第二天说了有事，也被他们灌了点酒，所幸他酒量还不错，问题不大。
下楼走到院子里，易时正举着酒瓶子唱歌，周付森在旁边抱着可乐不知道在说什么醉话，可乐很想挣脱，但被周付森稀罕的动弹不得。
江之亦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到底喝了多少！”
自己喝的都算多了，怎么这帮人直接断片疯了。
泽沂舟指指旁边成箱的好酒，“你以为。”
看到那些空了的酒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江之亦无语，只能认命的去拉到处乱跑的易时，脚底下还得注意着酒瓶。
“哎呀，醉醉，你来啦～我把可乐藏起来了，你猜猜在哪里呀～”易时眼神迷离，被江之亦拉住，顿时兴奋不已。
江之亦赶紧哄着她：“我当然知道藏在哪了，走吧，我带你去找。”
说着就要拉她回房间，喝了酒的易时智商为零，江之亦这么说，乖乖跟着她走。
结果走到一半，她就看到周付森怀里的可乐，迷迷糊糊指过去：“那是可乐么？”
“可乐怎么出来了啊，我要去把它藏起来！让宋灿阳那个臭傻子天天惹我，我要把可乐藏起来！”
赶紧拉住要脱缰的易时，江之亦面不改色拉着她往房间走，“你看错了，那不是可乐，那是嘟嘟，你喝醉了。”
不等她分清嘟嘟和可乐的区别在哪，江之亦拖着她赶紧离开。
等她好不容易帮易时收拾好睡觉，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她累的直喘气，准备等易时醒了之后好好控诉她一顿。
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喝，看到泽沂舟收拾好周付森，朝自己走过来。
“要喝水么？”江之亦不知道他要干嘛，给他指着冰箱。
泽沂舟摇摇头，“我早上九点的航班，等会坐车直接走了。”
“去哪？”
“国外，有点业务有问题，我要去盯一下。”
江之亦应了一声，也没多问，转身准备离开，泽沂舟又叫住了她。
“江之亦，你打算就这样下去么？”
“什么？”
江之亦一开始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后反应过来，装作无事笑笑：“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泽沂舟也知道她在逃避，不跟她绕弯子，直言不讳：“你知道的，我跟易时对于程安的想法一直都是一样的。”
“程安这人，出现的太巧合，没有一点缺点，就是梦中的完美恋人，非常符合你对另一半的幻想。”
“可越完美，就越奇怪，不是么？”
泽沂舟：“当时没有能力，也没有意识要给他做背调，导致现在想查也查不到。可种种迹象都表明，他这个人肯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他的失踪，也绝对不是一个偶然。”
“你喜欢他，我们并不反对，你之前找替身，我们也当是你消遣作罢。可如今有了一个完美的替代品，有弱点的替代品，你又何必一定要那个已经失踪的程安。”
“你现在不比在伦敦的时候，多少双眼睛就在你身上，易时说的不无道理。”
停顿了下，望着江之亦，泽沂舟心里艰难地抉择，最后还是无奈叹了口气，将自己收到的消息告诉江之亦。
“有人匿名发消息告诉我，程安失踪，但并没有死，甚至有可能会回国。”
江之亦一直没有说话，但听到泽沂舟的这句话，还是哑着嗓子开口，抬头看向泽沂舟。
“什么时候。”
“就在这两天，我查过了，对面是个太空ip，找不到是谁。”泽沂舟停顿了下，“虽然有可能是假的，但万一他真回来了呢？”
“程安的事，知道你们分手你把他当白月光的人多，可对于你对他死讯的猜测，可没几个人知道。”
不想把江之亦逼得太紧，提醒江之亦做好准备，泽沂舟他便没有在再这个问题上说什么，说起晚上的事。
“晚上在院子里打赌说要给释萄的东西，之后会拟一份协议，释川栎代管到十八岁，你到时候看看，没什么问题酒拿给他签了。”
“你们认真的？”
“有什么认真不认真的，先不说释萄怎么样，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确实不值一提，再说释萄也确实招人疼，给就给了。”泽沂舟不以为然。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当时赌的都是些小车小房，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但想到刚刚泽沂舟跟她说的话，她又说道：“加个普途街的那个门面。”
普途街的门面？
泽沂舟回想着，“那个门面挺赚钱的，你确…喔，我知道了。”
江之亦并不意外他会知道，能从吃人的江京里安然无恙的爬出来，大脑自然清醒。面对程安可能会回来的消息，她却没有一丝为情所困，看泽沂舟的眼里是不见底的城府：
“你说的对，我现在谁也不能信。”
之后几天，江之亦就跟释川栎在山庄里悠哉悠哉地度假。
该说不说，宋灿阳的山庄确实很好，节奏很慢，用昨晚释萄跟他们视频的话来说，就是世外桃源。
等他们第三次一起钓鱼，终于钓上来鱼的时候，江之亦高兴的连发了几条朋友圈，招呼着释川栎晚上做鱼吃。
晚上八点，释川栎把江之亦喜欢的鱼汤做好摆桌上，释萄的电话如约而至。
“哈咯啊释萄，今天怎么样呀，吃过饭了么。”
江之亦见到释萄，心情一直都很好。
她拿着释川栎的手机，支着脑袋边跟释萄聊天，一旁释川栎自然的把她要吃的东西准备好放到她面前。
“今天超级好玩！老师到我们做了风筝，就跟姐姐之前带我去公园放的一样！我在风筝上面还画了姐姐跟哥哥，这样就代表我们都可以飞了！”
释萄说的兴奋，江之亦在这边哭笑不得。
释川栎注意到江之亦接不下去了，过来拯救她，“萄萄，哥哥跟姐姐要吃饭咯，等吃过饭了我们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好～”释萄点头，“不过哥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萄萄都想你们了，萄萄也想可乐了。”
“很快的，最多一两天，马上就回去了。”
听到释萄提可乐，江之亦还是对于大型犬有些“畏惧”，选择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去听他们聊的什么，边吃饭边拿手机回秦瑞的消息。
刚回到一半，一个电话弹了进来。
疑惑这人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江之亦皱了皱眉，“喂，易叔叔，怎么了嘛？”
一边释川栎还在跟释萄说着什么时候回去，余光却看到江之亦脸色不对，于是找了借口挂掉释萄的电话，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江之亦看了他一眼，“马上，我最快三个小时就到你那里。”
说罢，挂了电话就开始穿外套，让释川栎去拿车钥匙开车。
等上了车，江之亦的手机才空闲了点，望着车窗外的一片漆黑，沉稳的语调透着凌厉：
“我哥进警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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