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醒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释萄独自在一旁被释川栎照顾好吃过药了，睡的安稳。揉了揉脑袋，准备叫份餐过来，出门发现释川栎站在阳台外打着电话。
她敲了敲玻璃，释川栎听到声音，回头。
“我点餐，你要不要？”
隔着玻璃，释川栎有些听不清，将门打开一点，“什么？”
晚上冰冷的湖风吹到她的身上，让江之亦清醒了点。她又重复了一遍，释川栎摇摇头，指指厨房：“我熬了粥，烧了点你爱吃的，保着温，你吃两口。”
有现成的，江之亦也懒得再点，抬腿走到厨房盛了两碗。
“什么粥？你现在在哪呢？”陈至醒电话那头听释川栎断断续续讲话，有些听不清。
“盛禾。”
“盛禾？是哪？”
“度假山庄。在我之前做家教的郊区。”
“度假？你…喔，我想起来了，”陈至醒想问他怎么会去那里，又想起他现在跟着江之亦，最不缺的就是钱。
怕他这嘴快说出点不该说的，陈至醒赶紧准备挂了电话：“…那那那你玩吧。喔对了，记得去学校拿你的奖啊，打你几个电话都占线，真的是。”
“知道了。”
释川栎走进来，看到江之亦已经在餐桌上吃起来了，看她身上还是里面的薄毛衣，“冷不冷？”
“还好，”江之亦指指对面的粥，“喝点，我盛了两碗。”
见释川栎坐下来，江之亦夹了口菜：“谁的电话？”
“陈至醒，叫我去趟学校拿东西。”
“学校？”江之亦意外，“你还没毕业呢？”
“资料没写么？我今年21，大三，还有一年才不毕业。”
他语气平常，江之亦却在里面听出了一点“怨气”，觉得他有时候像小孩子般。睡了一觉，心情也好了起来，笑着哄他：“资料也不在我这里，当初宋灿阳只负责查你是谁的人，你那些他一笔带过，我也没听啊。”
释川栎将信将疑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言：“我还以为会把我的高考成绩也写里面呢。”
“这我知道，高考状元，在江大读的金融跟数学。”
“这你怎么记得？”
“我哥跟你一个专业，他读的金融。”
释川栎在脑海里思索一番名字，“…白辞岁？”
闻言，江之亦手里的筷子顿了顿，挑眉：“你倒是对我的事情了解。”
释川栎不觉有异：“听导师提过而已，学校也有优秀校友，我进校那年他来参加过开学典礼。”
江之亦想到什么，立马把情绪隐下去，“喔，那我记得，那年我也大三。”
注意到江之亦的情绪，释川栎装作没看见，低头吃着东西，换了个话题：“怎么你跟你哥不是一个姓。”
“我弟不也不是，”江之亦无所谓，“他们跟我妈姓，我跟我爸姓。”
“当年他俩爱的轰轰烈烈，我爷爷奶奶他们也无所谓这的，第一个就随我妈，后面就是我跟我爸，我弟是个意外。”
“你们不讲究这个？”
听懂释川栎在讲什么，江之亦并不意外，“讲究啊，我不就姓江么。只是他们不在意是不是儿子而已。”
“有些就很在意，比如我外公他们，我哥出生的时候，毕竟第一个，我爷爷奶奶都没说姓江，他们也没资格说。只不过我弟的出现是个意外，一出生他们就开始强烈要求我弟跟着母家姓顾。”
“可他们根本忘了，我妈根本都没跟着顾家姓，哪门子来的姓顾。”
“当初嫌我妈是个女儿不让跟着顾姓，结果现在要孙子姓顾，多可笑。”江之亦坦然，“现在好了，我那小舅找回来，他们也算安心了，不缠着白路耀去改姓了，就专心等着抱孙子。”
释川栎若有所思，“那天在车上给你打电话的么？”
“嗯，我小舅妈，想让我婚期前把珠宝给她打出来。”
“婚期定了吗？什么时候结？”
“刚开始准备，明年吧，具体时间还不知道，”江之亦一边答着，一边喝粥，“怎么？你很在意么？”
“没，就是好奇你们这种人结婚是什么样的。”
释川栎随口应着，江之亦也没多想，顺口说道：“那你直接跟我结不就好了，不用好奇，直接当新郎亲身体会了。”
“……我去看看释萄醒了没了”
释川栎没法回答这种问题，转身就走。
“这么冷漠啊，”江之亦调侃他，“晚上还得跟我睡一张床，你这算怎么回事。”
又提到床的问题，实在逃避不了。释川栎踌躇半晌，还是说出口了。
“我晚上睡沙发…行不行。”
她还想释川栎能憋到什么时候呢，坏笑的像只不怀好意的猫咪。不过看释川栎这样子，江之亦又不想直接如他的愿，悠悠开口，眼眸微合：“我能拒绝吗？”
其实，江之亦当初说的陪睡也都是闹着玩的，但看释川栎这副不得不从的样子，属实觉得好玩。
释川栎还想挣扎一下，但江之亦却起身离开。
“我去洗个澡，等洗完再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之亦睁眼伸手拿床头的手机，发现易时已经给她打了三个电话。
江之亦哑着嗓子，“一大早催命啊。”
“嚯，你这嗓子怎么了，昨晚这么激烈？”
昨晚？
江之亦下意识看向沙发上的释川栎，冷哼一声。
她洗完澡出来，释川栎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跟喝大了一样连踢几脚都叫不醒的那种，她看到的时候又气又觉得好笑。
“只能说，这里隔音挺好。”
江之亦磨磨后槽牙，用释川栎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说着，话里带着不明的暗示。
易时瞬间听懂了，在电话那头没安好心：“哟，看来这是欲求没满足啊，怎么还能听出来有气啊。”
“滚蛋。”
江之亦没好气的骂了声，易时笑得岔气，等了半天，才等她缓过来继：“诶呀其实也没事找你，就是我们几个早上起来钓鱼了，问你来不来。”
“这才七点。”
“你不懂，早上才好钓。”
想到她昨天的事，易时止不住笑意，“不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还是‘好好休息’吧。”
临挂电话，易时又叫住她，“下午滑雪场记得来玩，我家枭枭也在，快来欣赏我枭的盛世美颜。”
“季枭怎么也来了。”
他不是在拍戏么，上次周付森生日会开完，给他撕了块大饼，听说是文诺他爸最后一部电影，声势浩荡，拉了国内顶配演员过来给季枭作配。
“他有个广告啦，过来借场地拍照。”
江之亦“喔”了一声，她对季枭也不感兴趣。易时又跟她重复了遍，确定她听见了并且一定会来才挂电话。
听着易时的叮嘱有些无语，江之亦挂完电话想着时间还早，又睡了个回笼觉，一直等到中午才起来。
伸个懒腰推开主卧的门，餐桌正中央释川栎正一脸没事人的照顾释萄吃药，江之亦没忍住又冷哼一声。
他倒是会装傻。
另一旁，休息了一晚的释萄身体好了很多，整个人也有精气神了，见到江之亦高兴的叫了声“姐姐早上好”。
江之亦因为释川栎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只是淡淡回了句。释萄见状，察觉出异样，小声跟释川栎嘀咕：“姐姐是不是心情不好？”
想起昨晚自己的“装睡计划”，释川栎有些尴尬的转头咳了一声，“没有，你吃饭好了。”
没一会儿，江之亦就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一眼正眼没瞧释川栎，只跟释萄讲话，问她好点了吗。
“好多啦姐姐，我还记得昨天你来房间陪我睡觉呢。”
释萄甜甜回道。
看她脸红润多了，江之亦也放了点心，“等会我问问医生能不能出去玩，可以的话，下午带你去滑雪好不好。”
“好！”
他们这次出来玩就是为了滑雪的，释萄也期待很久。问完医生说可以去，她就没再吭声，整个午饭全程一眼没看释川栎。
释川栎也知道江之亦有点小脾气，想想，还是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拉住江之亦的手轻轻捏了捏。
“别气了，昨晚不行。”
“怎么？你来大姨父了？”江之亦嘴上不饶人，怼他。
释川栎：“……”
释川栎：“有点。”
江之亦：“”
江之亦：“有病。”
不触及底线，江之亦的脾气确实算得上一等一的好。释川栎一逗趣儿服软，她便没忍住笑骂了句。而看她心情好点，释川栎也就放了点心，低眸的眼里带着笑意，牵着释萄在前面走着。
等他们到滑雪场的时候，人基本上都全了，岳泞也来了，穿着她的粉色滑雪服站在岳池身后，安生了很多。
易时还在穿衣服呢，看他们三个过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江之亦，又撇撇释川栎。随即有眼力劲的把释萄拉过来给她看她挑的滑雪服。
宋灿阳交代好事情，也看到他们了，想起早上钓鱼时易时打的那通电话，面色平常：“季枭来拍广告，教练大多都分给他们了。”
“剩下的教练也不多，单独给释萄一个，你就跟着江之亦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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