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谢珺娴进门后欲言又止的看着林愉,“嘿嘿,那个,我就是突然想你了。”

    这段时间两人天天黏在一起,形影不离。

    林愉:“是吗?”

    谢珺娴哎呀一声,坐到凳子上。

    “还不是我外公吗,不许我们睡懒觉……”

    谢珺娴说了又看了眼林愉,

    “好吧,其实是有件事想跟你说,今天早上我问过我表哥了,他说昨天那个女生只是他一个同学,他们昨天只是凑巧碰见,没有其它关系……”谢珺娴组织半天语言,总算把这事说清楚了。

    说完小心翼翼观察林愉的神情,她是真想林愉跟她表哥两人和好。

    谢珺娴想得很美好,成了一家人以后她和林愉就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不分开了。

    林愉无语地看了眼谢珺娴,上床继续睡觉。

    “那那个,小愉,你怎么想的嘛。”谢珺娴凑近坐床边边。

    “我想睡觉……”林愉眼睛紧闭。

    “好啦好啦,那你先睡吧,我也睡一会儿。”说完,谢珺娴爬上床。

    谢珺娴一大早就被外公家附近的训练声吵醒,不然她现在也还在睡。

    中午十二点,两人才终于睡醒,不过不是睡醒的,是被饿醒的,起来吃午饭,下午谢珺娴要去约会。

    剩下林愉一个人在招待所,林愉才有时间想谢珺娴刚刚说的话。

    原来那个女生不是他对象吗?

    分明当初是她主动拒绝的谢清檐,可在昨天看到对方和另一个女生走在一起,林愉竟然发现自己还是会难受,反之,听到对方没有谈恋爱时心里也会有些高兴。

    林愉不得不承认,尽管时间过去这么久,她内心深处是在意谢清檐的。

    林愉看向被夕阳和风吹过的窗帘,自嘲的喃喃自语,她可真是个胆小鬼。

    人们常说,越是渴望的东西越是恐惧,害怕失去又害怕得到,林愉的心情就如同这句话。

    晚上,林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厂里和店里的事,这些天过去了,林愉除了刚开始打电话回去交代一些事之外,已经好几天没打电话回去了。店里有陈胜男看着,厂里有刘主任在,按理说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林愉很放心,但是有些事她们也做不了主,比如最近厂里又在做新款,定哪些款式,还得她做决定,账务支出统统都要她拿主意,并不能什么事都靠别人。

    林愉来京市,除了买房,还有一件事,她打算在京市也开几家服装店,这几天她除了和谢珺娴一起看房子之外,逛街很大的目的便是这个。

    京市不愧是华国首都,比淮城繁华多了,大学城的街道两旁开满了各种饭店小吃店,服装店。尤其是服装店,林愉和谢珺娴去逛过,款式也新颖,布料也好,除了价格贵好几倍,其余没什么毛病。

    放在从前,林愉想要开店,是完全没有竞争力的,但是在如今,还是可以尝试一下。

    她打算先租店铺,再找人装修一下,等开学军训完差不多就可以了,到时候再铺货。

    事情多且杂,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好的,需要时间,林愉倒也没有太纠结。

    大概想了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林愉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想到谢清檐托人送来的解酒药,想到在淮城时发生的一切,她记得有天晚上她和谢清檐一起去了三舅乡下家里吃饭,回去时除了满天星光,和虫鸣蛙叫再没有其他声音,回去的路上,林愉坐在自行车后座,双手小心拉着谢清檐的衣服,那时她曾想过要是时间停在这里就好了。

    是啊,时光要是永远停在那一刻就好了,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林愉曾经也有些深夜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痛苦,她也想过那天如果她能勇敢一点,抓住对方的手,告诉他,她也喜欢他就好了,那样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们或许会像谢珺娴和云霄一样,像每一对热恋的恋人一样,相知相爱,又或许走不到

    结婚那一天,但是至少不会留有遗憾。从前的林愉敢爱敢恨,做事从来不给自己留遗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总怕会受伤害,明明她也渴望得到爱情,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对方推开。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却没办法改变这样的自己。

    然而林愉却怎么也没想过,就是因为她的胆小,她差点失去了最爱的人。

    那是军训完的第一天,谢珺娴突然跑来学校找她,

    刚到宿舍楼下,谢珺娴就迎上来。

    语带哽咽,“小愉…我表哥,他……他快不行了。”

    林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快不行了?

    谢珺娴又才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眼泪也落了下来。

    原来,前几日附近发生了一件恶性砍人事件,十几名男子冲到大街上不分男女老少见人就砍。

    恰好谢清檐撞见,在第一时间找人报完警后。为了保护普通的百姓不受伤害,谢清檐主动上前与歹徒搏斗,场面非常激烈,虽然最终谢清檐与其它热心群众一起将其全部制服,然而他自己却身中十几刀,被送去医院,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医生说…让我们准备好后事,小愉,你快去医院看看吧…”谢珺娴抹了抹眼泪,她没有说后面半句话,但是林愉却知道那是什么。

    林愉听到这话后人都懵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再次听到对方的消息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次她再也没有犹豫,二话没说就朝医院跑去,一路奔跑,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见到他。

    出了校门,林愉在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谢珺娴也跟在后面,赶了上来。

    路上,沿路建筑在窗外慢慢消失,林愉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她的脑海里快速浮现与谢清檐的身影。

    他的性格冷清,总是看上去冷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样,什么事情喜欢藏在心里不说,实际上林愉知道他心地十分善良,为人正直且真诚,谦逊礼貌。

    他从来不抱怨生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是淡然面对,在他身边仿佛天大的事情也只是小事,做他的朋友爱人,永远满满的安全感。

    他长得好看,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出门只要她不在他身边,就总会有人找他要通讯地址,但他从来都是拒绝,他用实际行动证明着他的专一可靠。

    他还有一些小小的挑食,明明不喜欢吃莴笋和芹菜,但只要是林愉夹给他的他都会皱着眉乖乖吃完,后来还是听到谢珺娴说起,她才知道他原来不喜欢吃。

    他的所有好,突然浮现在林愉心里,林愉此时才发现自己是这么害怕失去他。

    很快,车就到了医院,林愉这时才想起还不知道谢清檐住在哪个病房,谢珺娴知道林愉着急,事实上她也着急,连忙在前面带路。

    知道到了重症病房前,林愉的脚步才慢下来。

    重症病房门口,此时站着几个人,有林愉认识的谢母,谢小姨,云霄,还有林愉不认识的一个老爷子和旁边站着的警卫兵。

    众人见她来,尤其是谢母,眼泪一下涌出,她拉过林愉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直不喜欢林愉的谢小姨也扭过头,擦了擦眼泪。

    “好孩子,你来了,医生还没出来。”

    林愉紧紧握着谢母冰冷的手,眼睛看着病房。

    大约十几分钟后,病房里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一生出来,他看向老爷子:

    “暂时没事,不过还需要观察,现在暂时还不能进去看望,要等半个小时后,要去只能一个人,每次只能十五分钟。”

    林愉能明显感觉到谢母浑身一松,谢小姨也捂嘴哭了起来。

    “麻烦医生。”老爷子点头道谢。

    医生苍白着脸摇头:“没事。”手术12个小时,期间病人好几次休克又恢复心跳,真是从死神手里抢人,他现在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没事了没事了。”谢母不知道是在安慰林愉还是她自己。

    林愉也喜极而泣。

    谢母和谢老爷子几人一整夜都没合眼,在谢清檐脱离危险后,几人决定回去休息再来。

    剩下林愉和谢珺娴云霄在这里,探视的人自然首先是林愉。

    谢清檐就像睡着一样,躺在病床上,脸色因失血过多显得十分苍白,身上许多地方都绑了绷带,可以想见受了多严重的伤。

    他脸上戴着呼吸机,旁边桌上的仪器正常的运转着,林愉第一次看见这幅模样的谢清檐,上次同样是受伤,可是林愉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那样的恐惧和害怕。

    林愉牵起谢清檐的手,她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谢清檐能赶紧好起来,到那时,她再也不会放开他的手。

    谢清檐真正醒来是在两天后的傍晚,林愉等谢母来,才回去。

    今天大概是有什么事,谢母还没来,林愉坐在床头,起初她还以为是她眼睛花了,看到谢清檐眼皮动了动,没想到下一秒谢清檐真的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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