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过轮胎里的雪，重新捆绑过挂车上的货物，旅游团踏上返程之路。
车上，姜姜向黑羊蹄一家描述了她看到的“发光的鬼”，确实和黑羊蹄一家听过的恐怖传说一样。
“看到‘发光的鬼’的人都会死，姜老板真的没事吗？”黑羊蹄一家还是不太确信。
“当然，辐射源必须在一定距离内才能伤人，所以你们的恐怖传说里才会流传着‘看到’‘发光的鬼’就会死这样的传言。我虽然看到了，但我采用的是远程观看的方法，辐射源并不能对我造成伤害。”姜姜解释道。
“喔~是姜老板老家的黑科技。”黑羊蹄一家明白了。
姜姜很高兴他们接受的这么快，没有刨根问底。
“那我们以后还能去那座城进货吗？”黑羊蹄妈妈小心翼翼地问。
“那可是‘发光的鬼’诶，万一被它发现了……你不怕死吗？”黑羊蹄爸爸声音急促地说。
“辐射源没有意识，不会‘发现’我们，也不会移动。”姜姜说道，“只要我们保持距离，在一定时间内离开，就不会有事。但两次进货之间，必须间隔足够长的时间。”
“真的可以再去那里进货吗？”黑羊蹄爸爸立刻问道，显然，他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欲无求。
“要间隔多长时间呢？”
“大概……”姜姜看了一眼系统刚才加急出的报告，“三个月一次。”
“间隔这么久！”黑羊蹄一家发出惊呼，声音中不乏沮丧。
“是的，你们也不想变成阿山那样，坐拥大房子，人却没了吧？”姜姜故意用夸张的方式吓唬他们。
黑羊蹄一家果然被吓住了。
“那……三个月就三个月吧。”黑羊蹄爸爸说道，“我们一次进这么多货，能赚到的钱，已经比以前多的多了。”
“是啊，如果进货太多，也有可能会招来肉铺老板的注意。”黑羊蹄妈妈忧心忡忡地说。
说到肉铺老板，面包车内的气氛又压抑起来。
在外面探险太开心了，以至于他们暂时忘记了，虱膏街上有一个凶神在等着收割他们一家的性命。
“大家不用担心，”姜姜觉得是时候向她的合作伙伴展现一些合作的诚意，“肉铺老板想要的东西，不是你们的性命，而是我的小熊音箱，这个音箱我可以送给你们。”
“啊？真的吗？”黑羊蹄一家惊喜地抬起头。
“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啦，当然要保住你们平安无事。”姜姜笑眯眯地说道。
“太谢谢你了！姜姜姐姐！”黑羊蹄感动得大叫，扑向姜姜，想要给她一个熊抱。
“诶诶，不用这样！”姜姜把车开出一个z字形。
黑羊蹄爸爸起来给了儿子一个爆栗，把他拽回座位上。
“不过，那个小熊音箱应该很贵吧？”黑羊蹄揉着脑袋问道。
“还好，也就8枚金币。”姜姜说道。
“啊——那么贵！”黑羊蹄惊恐。
“抵上我们全家四个月的积蓄了……”黑羊蹄妈妈咕哝着。
“姜老板，”黑羊蹄爸爸掏一掏衣服里面的兜，拿出一把金币，“这是之前在肉铺打手身上搜到的，付给你。”
“没关系，我已经打算送给你们了！”姜姜豪爽地说道，要知道她心里的小人正在因为贫穷而哭泣，也不知道这次旅行回去盘点的时候，究竟会亏多少钱。
但是，谁让时空管理法只让她收旅游赚的钱呢，非营业收入，都不可以收，一旦被查到，还会被罚款。
“姜老板，这钱也不是我们赚的，我们也不敢收，还是您拿着吧。”黑羊蹄爸爸还是坚持着。
“我不能随便收旅客的钱，也不能私下交易。”姜姜把旅行社的规定告诉黑羊蹄爸爸，“如果你们想让我赚钱的话，下次还来我们旅行社报名吧！”
“原来是这样，”黑羊蹄一家恍然，“当然，我们当然要来报名，只是，三个月内都不能去黑色废城，我们要去哪儿呢？”
这也是姜姜在考虑的问题。
她的视线从破碎的挡风玻璃上抬起来，看向远方的雪原，虱膏街的铁丝网已经很近了，在虱膏街后方，遥远的天际线上，连绵的雪山闪烁着太阳的反光。
或许，去雪山那边看看？山里总是会有很多好的景点，但雪山的道路更难行驶。
又或是绕过黑色废城，看看另外一边是什么，鸟瞰图只能看到10公里范围内的地形，也许另外一边还有别的城市？
“只要跟着姜姜姐姐，去哪里都没关系，姜姜姐姐连‘发光的鬼’都不怕，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黑羊蹄信心百倍地说道。
“是啊，狩猎队也不是每次都去一个地方，我们也可以探寻一些新的进货点。”老夫妻俩表示赞同。
“说起来，我有点好奇……”姜姜说出她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你们这里有很多黑色废城这样的废墟吗？”
第一次见到黑色废城的时候，姜姜都感觉阴森森的，不想进去，可是胆小如黑羊蹄一家，却兴高采烈地进去了，还像回自己家一样对着周围商店里的东西大拿特拿。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城市废墟可以拿东西，他们大概不会这么“勇敢”吧。
“以前听狩猎队的人说过，外面有一些无人看管的商店，里面的东西可以随便拿。”黑羊蹄爸爸回忆道。
“他们的车子也是在那种地方捡的，还有好多日用品。”黑羊蹄妈妈补充道。
既然狩猎队捡了这么多年，东西都没捡完，说明周围还有其他这样的地方。
而黑色废城，明显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可能有人在那里见过“发光的鬼”，所以明明距离虱膏街这么近，商店里的东西还没有被洗劫一空。
姜姜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们下次可以寻找其他废弃的商店。”姜姜说道，“不过，你们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废弃的城市、建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黑羊蹄一家面面相觑，作为从未离开过虱膏街的本地人来说，他们对外界的了解可能还没有姜姜多。
“还有辐射源……那种彩色的光，是在严重的核泄漏之后才会出现的，怎么会出现在住人的城市废墟里？”姜姜越想越觉得蹊跷。
“不光是城市废墟里，‘发光的鬼’无处不在。”黑羊蹄爸爸压低声音，心怀敬畏地说道，“任何地方都有可能遇到它，只有狩猎队的领队才知道如何避过它。”
听到黑羊蹄爸爸还是用这种迷信的方式谈论发光的鬼，姜姜一点都不意外，要改变本地人根深蒂固的观念，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她也从这种迷信的方式里听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止黑色废城有辐射源，其他地方也有，而且还很多。
这……简直就像是发生过世界大战，而且还是核武器互扔的那种，辐射源密集到这种程度，很难想象还会有人幸存下来。
不会吧……
姜姜感觉自己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这就是核战争之后的废土啊！
怎么会有人在废土开旅行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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