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走后,霓鹤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出,昏了过去

    重明趁霓鹤昏迷,取了其几根金羽,炼化了千机珠

    如今霓鹤灵力强大,以是大妖的水准,没了几根金羽对她而言也并无太大的影响。

    霓鹤醒后,像似换了个人,不哭不闹,将自己伪装起来,假装一切都未发生,呆呆的看着重明道“兄长,我怎在此处,父君知晓了,你定免不了一场责罚。”

    重明疑惑了“小鹤,你可知这是何年,你昨日都经历了什么。”

    霓鹤看了看周围,凑到重明耳边小声道“兄长昨日不是让我去清山为你取镜湖水吗”

    重明将信将疑,让妖医探查了霓鹤的灵脉,妖医道“气血受阻,忧伤过度,导致记忆紊乱。”

    霓鹤起身穿鞋,要往外走去。

    “你去何处?”重明拉着她问道

    “自然是去给兄长换湖水”霓鹤天真的回答

    重明命人一路跟着,到了清山,那处已没了结界,很多还未修炼成型的小妖都已跑向那处修炼

    霓鹤慢走到镜湖边,一眼便瞧见受伤严重,被打回真身的云舒,她趁身后妖侍不备,将他藏了起来,带回寝宫

    回到屋内,便设下结界,将云舒放出,云舒受了重伤,又没了云清的灵力,维持身形实属不易,霓鹤将自己的灵血喂给了他,助他恢复真身,也因此给了他新的生命,成为他又一个主人。

    云舒喝了血,化出身形,跪在霓鹤跟前“主人,属下失职,没能护住云清主人的身躯,让奸人吸取了灵力,他才会羽化。”

    “云清是被奸人吸取灵力而亡?”霓鹤一脸震惊的看着云舒

    “云清主人是灵魄出去寻你,即便是犯了禁忌,也只会受伤,但那日,那人趁乱前来,将主人的灵源取走,没了灵源和灵魄,身体很快就消散了”云舒哽咽说着,在半空画出那人的样貌

    是天帝,霓鹤在六界全书的画卷上见过

    知道真相后,霓鹤彻夜难眠

    次日,重明已在霓鹤门外等候多时

    “小鹤,天妖联姻是大事,如今兄长初登君位,地位不稳,只有你能帮助兄长了。”重明说道

    “好,为了兄长我嫁。”霓鹤答应道

    回忆消散,三人醒了过来

    醒来后,寂静了许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霓鹤的遭遇确实可悲,重明与天帝的行径也确实可恨,但无论如何都成为不了霓鹤伤害无辜的理由。

    “我不知您受了这种委屈。”沅澈道

    “弱者的委屈是无人会听的,公平与真相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诉说,云清和母亲死的那刻起,我便是明白,以善待人是没有用的,只有自己掌握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有选择的权力。”霓鹤道

    “天帝与叔父曾经犯得错确实没什么好辩解的,但人心是会变的,或许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你也应当给人改过的机会不是吗?”茯苓对霓鹤这种以暴制暴的做法很不认同

    霓鹤看着茯苓天真的模样,冷笑了声“机会?他们可曾给过我机会,给过我族人机会,天帝为了一己私欲,夺取云清的灵源掩盖幽煞的气息,他杀人害人转头还装作一副明君贤主的模样,这一切,都是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所犯下的罪,我现在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茯苓,世间万物都是利己主义,他让你看到的一切只是因为他想让你看到,在你不触及他利益的前提下,他自然不会对你露出爪牙,若有朝一日你威胁到他,他转头就会将你抛弃。”

    在场几人没有争辩,霓鹤的话虽残忍,但也现实,何人做何种事都是带有自己的目的,只是过程不同罢了,有些人行为极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旁人,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某种执念。

    霓鹤走到沅澈面前,伸手抚过沅澈的脸庞,“母亲也不想这般对你,但我每每看到你,便会想到你父帝所作的一切,内心的厌恶便会生起,这天帝之位就当是我对你的弥补吧。”

    晔宸鄙笑了声,道“你恨他们用权力将你伤害,可如今你的所作所为与他们又有何区别,你自以为胜了一切,终究还是败给了你曾经最痛恨的东西,真是可笑。”

    “你是天界殿下,自是没尝试过跌入泥潭的滋味,不过放心,很快你就会知道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说着霓鹤用灵力将手中的匕首催动,匕首在她手心旋转着,朝晔宸飞去,匕首划过晔宸的四肢,挑断了他的经脉。

    “兄长”沅澈高喊着,冲向晔宸,霓鹤手一挥,沅澈被打出去,摔在天狱的石柱上,坠落下来。

    “沅澈,你想救他,便好好听从我的安排,或许本座会留他一个全尸。”霓鹤说道

    “好,我答应你,求您饶他一命”沅澈趴在地上,握紧了拳头,虚弱的答应道

    话音刚落便身体不适,昏了过去,霓鹤命仙侍将他与茯苓锁回了翊风殿

    “动手吧”晔宸感受到霓鹤还在天狱便说道

    “本座方才答应了沅澈不会伤你性命”霓鹤在天狱内来回慢走着,欣赏着晔宸如今的面貌“晔宸,若你父帝看到你这般面貌,不知是否会后悔,曾经犯下的错”

    “父帝虽有过,但此前他为苍生所做的一切就能轻易抹掉吗”晔宸始终坚信他一直敬仰的父亲定不会是霓鹤描述的那般不堪

    霓鹤哗笑了几声“晔宸,你信奉的天帝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他做的一切都是他该做的,是他欠着世间的,他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恶”

    “善与恶如何评判,若一人前半生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后半生却误入歧途,此人是善是恶,若一人前半生无恶不作,最后却为了守护万灵牺牲自我,那又该如何评判,善与恶不过是因当下人们所求而定,若你给予他人不需要的,即便是好心,也会被当成恶意。”晔宸道

    霓鹤冷笑了声“言语争辩再多无异,不如亲眼所见,亲身感受。”

    她看了眼云舒

    云舒解开晔宸身上的锁铐,拽着晔宸的衣领,随着霓鹤的步伐,将晔宸拖到离殇海。

    晔宸如同烂泥,被云舒随意扔在离殇海边界。

    “你可知幽煞由何而来?”霓鹤问道

    晔宸被云舒方才粗鲁的举动伤到,伤口撕裂十分疼痛,根本无暇顾及霓鹤的问题

    “幽煞是一种力量,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人的欲望、贪念、怨恨再结合乾元之力而生出幽煞之源,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父帝洛川,他居然还妄想控制这因他而起的怨念。想来也真是可笑,最该恨你父帝的璃玥,居然爱上了仇人的儿子”霓鹤道

    “你这是何意?”晔宸听到璃玥,压着身体的疼痛问道

    霓鹤道“你不知道吗?璃玥是幽煞选中的容器,她并非在你们大婚那日才被幽煞附体,而是从出生体内便有幽煞之源,她必定要因幽煞而死,晔宸,无论是暮影还是璃玥,注定会成为六界的牺牲品,你谁都救不了”

    霓鹤自获得幽煞之力的那刻,便一直在探索幽煞的来源,直至晔宸为了暮影心灰意冷跳入离殇海,那时她在晔宸身上感觉到离殇海残留在他身上的力量,那股力量与她体内的力量相呼应,那时起她便知晓幽煞的来处。

    说罢,云舒将晔宸扔进了离殇海,离殇海瞬间掀起波澜,将晔宸吞没,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她回过身,对着云舒坚定道“这千年,本座一直将幽煞封在灵源,若不是你,或许本座早已被幽煞吞噬,但如今你只剩这一命,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本座定要成为幽煞的主人”

    次日

    天界继位大典,更像是霓鹤的继位仪式,天帝的帝位上方建起了另一座王座

    沅澈本就对继任天帝之位没兴趣,也猜得到,霓鹤要他继位,不过是为了给她名正言顺掌握天界权力,找的一个理由。

    他如今将重心都放在营救晔宸身上

    在新任天帝的告书即将放入天祀殿时

    沅澈派出的仙侍便匆匆赶来。

    他顾不得未完成的仪式,离开了天祀殿

    “大殿下已不再天狱,看守天狱的狱监说,大殿下昨夜还受了刑罚,被打碎了腿骨,扔进了离殇海。”仙侍禀报道

    沅澈忍者怒气,眼底微微泛红,“你去救出苏摩,告诉他兄长的事,让他去魔界告知璃玥。再派人到六界去寻,兄长是应龙一族,是上元神兽,不会轻易殒命,坠入离殇海未死,定会坠入六界某处,你们定要寻仔细些,有消息即刻来报。”

    沅澈安排完,回到天祀殿,继续完成仪式,他要盯着霓鹤,守住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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