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马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跪在地上的哈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虽然他敢肯定对方不敢，也不能把在场的所有人杀掉，但是杀掉自己等一帮带头的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部族之间相互之间吞并，哦!现在不用这个词语了，是两个部族之间的“合作”，作为部族的首脑，那是一定会被清理的。
这种事情，哈桑自己干过的就不止一次，哈桑当然想当然的认为，马凉也会这样干。
哈桑的脑子在这生死时刻，难得的飞速转动起来了。
突然，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离奇出现，并且展现了无敌之姿的神秘人，哈桑想起了部族中由历代祭司传承下来的笔记中记载的信息，不由喜上眉梢，立刻大声的喊起来：
“神使，这位是部落禁地中出来的神使，大家快跪下迎接神使！祈求神使原谅我们！”
原来从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祭司记载，由部族世代守护中的禁地中居住着神明，神明偶尔会派遣神使行走世间，处理事务。
偶然想到这里哈桑哪里还顾得上马凉一身现代人装扮，说话也是现代天朝的普通话，长相身形什么的更和神仙不搭边，现在只想搬出神使者这个名头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先。
听到哈桑的话，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作为部族精英的酋长巴尔赫和长老们立刻反应过来了，认了对方当神使，对方就应该不好意思杀自己等人了吧？
于是极其有默契的大声跟着喊起来，有了酋长，祭司，长老的部族重要的人带头，其余跟在外围的部族普通民众也顺从的立刻跪下来了。
更后面的人虽然没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在看到前面的人都跪下来，自己也没有过多的考虑，也立刻原地跪下来。
羊群效应就是这么可怕，现场恐怕有上万人，但是被马凉控制住主要的头头脑脑后，立刻和散沙一样，明明可以独自逃离，毕竟马凉再吊也可能把上万人抓住杀掉。
但是在酋长，祭司还有长老出声后，这些普通的民众像是傀儡一样立刻就跪下了，立刻就忘记了马凉刚才打残了几十号的部落青年，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望着密密麻麻的人跪在自己的面前，马凉的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居然觉得有些异样的满足，难怪古人杀妻杀子，杀的血流成河也要称孤道寡，接受万人膜拜。
原来这感觉，真的还不错，马凉在这时候难得有些失神，开始有些飘飘然起来。
就算马凉如今可以说是亿万中无一的修仙者，但是说到底，一年多以前马凉也还只是个苦苦求生的普通屌丝罢了。
哪里享受过这种被人跪拜的大场面，面对最大的场面也不过是在全区文艺汇演中，作为大合唱凑人数的那一批。
当时马凉成绩还不错，被挑进了学校的合唱队，因为成绩好的，耽误点课时不至于影响太大。
但是马凉的歌声属于自己都嫌弃的地步，本来都被声乐老师淘汰的，但是实在凑不够这么多学习好，声音好的人，这才将马凉又重新叫回去。
全场马凉毫无压力，主唱的同学开口，马凉跟着做口型，需要动作的时候，跟着做动作，属于早早学会假唱的人。
什么东西都没学到，反倒是因此少上了许多课，和美女同学一起排练，在青春期还是挺爽的。
学校挑的合唱队最重要的标准是长得好看，一水的俊男靓女，至于马凉，完全是靠年级第三的成绩，强行凑数的，属于被安排在边边脚脚的存在。
“砰！”
一声枪响，将马凉从迷醉中唤醒，一个青年拿着藏起来的手枪，对着马凉开枪了。
这个青年的满脸的恨意，自己的哥哥刚刚在和马凉交手中，倒霉的死去，被仇恨充满头脑的他不顾酋长和祭司的话，趁马凉失神的时候，果断开了枪。
到底是战乱时期能成功长大的孩子，就算用最难打的手枪，在开了一枪后就被人夺下了手枪。
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击中了这个杀了自己哥哥凶手的心口。
在这种地方，被子弹打中心口，所有看见子弹射进马凉心口的人几乎都觉得这个刚出炉的“神使”死定了。
感觉自己心脏像是被小石子砸了下，马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中枪了？
人生中第一次中枪居然是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一个名不经传的放羊的用一把破54给打了一枪？
本来马凉没有打算大开杀戒的，因为马凉知道就凭自己一个人并不能解决这些根深蒂固几千年的问题。
马凉起初只是想挟持着这些首脑将阿伊莎带走而已，然后再找个地方给她一点钱，让她自己选择人生。
只要这些人识相，马凉并没有想要杀掉他们，就像普通人可能会将敢于爬上自己身上的蚂蚁随手捏死，但是不会主动去因为这个专门去踩死地上所有的蚂蚁。
只有变态才会这么做，马凉显然不是变态，不会动辄灭人满门。
但是面对敢于向自己开枪的人，马凉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就算对方唇边还带着稚嫩的绒毛。
望着被族人按着还是一脸想要杀掉马凉的男孩，马凉在男孩绝望的眼神中，从胸口取出一块撞成了片状子弹，扔在了男孩的脚下。
按着男孩的两位，还有离得近的看见这一幕无不震惊的看着一脸寒霜的马凉。
都是常年玩枪的，都知道54手枪的巨大威力，就算是穿着软质防弹衣也防不住，更何况马凉只是随意穿着一身单衣。
但是男孩没有被镇住，他还记得马凉是自己的杀兄仇人，快速向扔在地上的一把步枪跑去。
上了一次当的马凉哪里还会给他机会，眼中异光一闪，男孩立刻像是被人按住了暂停键，保持着起身的动作。
下一刻男孩开始站起来，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一步一步慢慢的穿过人群向马凉走去。
在度过起初的惊恐后，这个勇敢的男孩立刻用方言不住的骂起马凉来，不就是一死吗？
作为在这片土地上侥幸活下来的人，他还真不怕死。
但是在越过马凉身边后，向着祭祀燃烧的火堆一步步前进后，想到那些死在凝固汽油弹匣下的人的惨状。
男孩的声调开始变了，那些他以为他忘记了的地狱般的惨烈记忆开始不断在脑海中出现，一下就哭了起来，忍不住开始求饶，在意识到马凉听不懂后。
在看到阿伊莎时，像是见到了救世主，大声祈求起来：
“阿伊莎姐姐，救救我，请和神使求下情，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就算马凉听不懂对方说什么，但是通过对方的语气也能猜到他说的是什么。
“那个·····”
一旁看的有些于心不忍的阿伊莎正准备为男孩向马凉求情，马凉回头冷冷的看向阿伊莎，阿伊莎立刻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只是有些遗憾的看着男孩。
而马凉则在凄厉的嚎叫中，冷冷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此刻没有一个人敢和马凉对视，所有人都深深的将头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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