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砚回来后发现韩石和卫疆还都等着。
两人看见秋砚独自回来后心中都有了猜测：小姑娘可能已经遇害了。但他们还是想确认一下：“如何？”
秋砚摇头：“我们多留一天吧。”
听秋砚说了情况后，卫疆他们也赞同留下，毕竟工厂内有近千人，昭昭已经异化成了蝶女，如果她翻脸，这一工厂的人还能有几个幸存？
次日一早，超市幸存者们醒来后才知道要休息一天，不过他们也不赶时间，能够休息再好不过了。
天色渐亮，外面的蝴蝶也开始多了起来，工厂里的二层小楼上渐渐停满了各色蝴蝶，这往日里让人无比震撼的画面如今却让幸存者们心生恐惧。
当当当！
紧锁的楼门被敲响，外面响起了昭昭糯糯的童音：“妈妈，我回来了，妈妈，开门啊，我是昭昭。”
“昭昭？”
菱儿听见声音扑向门口，等她看清玻璃门外的昭昭后又猛地僵在原地。
熟悉的小妹妹乖巧的站在门外，面貌身高都和她被抓走时一般无二，只是，在她背后轻轻开合扇动着的是什么？是翅膀吗？
昭昭怎么会有翅膀？？
菱儿不可思议的看着门外，声音发颤：“昭昭？”
“菱儿姐姐，我想见妈妈，你可以帮我叫一下妈妈吗？”
昭昭歪着头一如既往的可爱，菱儿僵硬的点头：“好，我去帮你叫。”
昭昭回来的消息迅速传遍全楼，还没入睡的幸存者们纷纷出来看热闹，人们挤在楼下惊奇的看着外面，和身边的人悄声讨论。
曹雪终于把儿子哄着睡着，听见女儿回来了急忙跑出去。
“昭昭？我的昭昭呢？”
她磕磕绊绊的挤过人群，终于看见了门外的女儿，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金色的翅膀在昭昭背后轻轻扇动，晨曦的阳光洒在上面，翅膀上神秘又高贵的花纹显得格外瑰丽。
昭昭是变成蝴蝶了吗？
曹雪心底的恐惧迅速蔓延，让她一瞬间想起了差点被丧尸丈夫咬死的那一刻。
“完了完了，你家昭昭变成妖怪了！”
“她回来是要报复我们吗？”
“谁害的她就找谁，我们可没对不起她！”
“曹姐，你赶紧出去呀，昭昭叫你呢，你如果不出去，等她进来了大家岂不是都要遭殃！”
“曹姐，一会儿你出去最好趁其不备杀了她，昭昭现在已经是妖怪了，曹姐你可不能心软啊。”
曹雪僵硬的站在门口，被身后的人一步步推着向前走。
“不……不要！”
曹雪转身就想逃，但身后的人群层层叠叠，一时竟无路可走。
“让一让。”
秋砚和韩石、卫疆挤过人群守住门口。
秋砚：“你要出去吗？”
曹雪看着门外的女儿，昭昭也在看着她：“妈妈～”
昭昭的眼睛依然纯净，曹雪眼中慢慢有了愧疚：“我去。”
卫疆打开玻璃门，身后的人群瞬间后退，只有秋砚他们三个守在门口保护曹雪。
可奇怪的是，楼门都打开了，外面的蝴蝶居然没有攻击，它们静静的停在原地，默默注视着这边。
曹雪走出门外，半蹲下去看着女儿：“昭昭，你……”
昭昭金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满满的惊喜：“妈妈！”
昭昭上前一步抱住妈妈的脖子，随着她的靠近，她背后那美丽的蝶翅清晰的映入了曹雪的眼中。
震惊、恐惧……
恐慌扑面而来，曹雪眼里的愧疚如冰雪融化般慢慢退去。
“妈妈，我……唔！”
痛呼声传来，曹雪迅速后退摔倒在地，秋砚惊愕的看着门外的小姑娘，一直蓄在手中的雷光也慢慢消散。
“妈妈，为……为什么啊？”
昭昭金眸里蓄满了泪水，她一手捂着肚子，在她的小腹处插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金色的血液正从昭昭的指缝间快速涌出。
曹雪也不知道这把刀是谁刚刚趁乱塞给了自己，但如今自己却真的用它刺伤了女儿。
外面静立的蝴蝶察觉昭昭受伤，一瞬间万蝶振翅，它们杀气腾腾的扑向门口，卫疆和韩石立刻提起了心。
“啊！！！”
尖叫声响起，蝴蝶们立刻停住扑击，留在空中扇动着翅膀。
昭昭眼眶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妈妈……你不要昭昭了吗？”
曹雪呆呆的坐在地上没有反应，而秋砚三人也只是站在门口，并未把曹雪护在身后。
曹雪看着女儿久久不语，昭昭失望的低下头，她左手捂着肚子慢慢后退，一步一步的退回了蝴蝶群中。
“昭昭。”
秋砚突然出声，昭昭停住脚步抬头看过来。
“你干什么？”卫疆一把拉住想要出去的秋砚：“外面全是蝴蝶，你不要命了吗？”
“放心，不会有事的。”
秋砚一步步走过去，飞舞的蝴蝶群有些躁动，但终究没有发动攻击。
秋砚上前轻轻拉住小姑娘的右手：“昭昭，不用难过，也不要怕，你要永远记得，你是人类。”
昭昭握着手心里的东西没有说话，她后退一步转身振翅飞向天空，厂房里的蝴蝶自觉跟在昭昭后面，在昭昭的带领下慢慢飞远，秋砚站在原地目光追逐着昭昭，远远的看着无数蝴蝶自花丛里飞出，如流水般汇入昭昭身后的蝴蝶潮流，一时间，蝴蝶铺天盖地而起，又慢慢飞向远方，消失在天际。
“走了！蝴蝶都飞走了！”
人群里传来惊喜的呼声，大家这才从刚刚的事情里惊醒。
蝴蝶飞走了？
以后再也不来了？
他们安全了！！
有人欢呼，也有人沉默……这一刻，喧嚣和寂静在这一片空间里交汇，又仿佛隔着无形的距离。
秋砚看了眼低着头呆坐在地上曹雪，转身离开：“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既然蝴蝶已经离开，那这附近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他们自然没有了多留的必要。
卫疆跟在后面十分好奇：“你给了她什么东西？”
他看见了？秋砚又看了眼韩石，明显韩石也看见了，秋砚：不愧是军人啊，观察入微。
秋砚拿出颗晶石在手中抛了抛，还能是什么？
一颗一阶晶石应该可以帮她恢复伤势了，昭昭做到了不伤害人类，那秋砚自然也不愿看着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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