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阡陌上的小狐仙 > 第197章
    如今的温惠,已能自己替自己浇灭怒火,既然柔情可怜在银牙面前都不如一个姜雨芫,那还伪装什么。

    哈哈哈!

    温惠的笑带着暗地的阴森与冷冽,即使在温泉中,银牙也感受到阵阵寒意。

    彼此都不必伪装,银牙也不用手下留情,只朝水里看了一眼,水池里暗浪涌起,把温惠推了出去,鲜花被暗流打散又聚拢。

    银牙亦不想再忍耐:

    “温惠,雨芫到底在哪里?”

    温惠被推到水池边,她一下也没有反抗,而是笑看着银牙:

    “我知道她在哪里,偏就不告诉你,你们这些男人,得不到的就是好东西,那你就永远别得到她。”

    银牙的愤怒化入水池,他的力量凝聚在水中,将水变成一把停留在半空的利剑,剑尖直指温惠:

    “说,再不说我杀了你。”

    “哈哈哈,我好怕啊,银牙哥哥。”

    温惠放肆地笑,对她来说这样的笑才够畅快:

    “你杀得了我吗?我已经不是个人了,我是一副躯壳,是鲜花造就的一副身躯,你看这水里的鲜花,都是来自我的身体,云氏帮我做的这个新身体真是好用,方才我就是用我身上的花香迷惑了你,说真的,被迷惑的银牙一点儿也不像那些妖女传言的那般浪荡滥情,反倒是可爱多一些呢!你不是觉得姜雨芫可爱嘛,我也觉得你可爱,可惜的是,你爱的不是我,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姜雨芫,她除了比我蠢笨,哪里比我强了?你说呢,银牙哥哥。”

    “你真是个疯子。”

    银牙不愿多看温惠一眼。

    水剑即将刺下去的前一刻,温惠又发出渗人的笑声:

    “杀了我,你的姜雨芫就死了。”

    水剑停留在温惠眉间。

    银牙一字一字喝问:

    “雨芫到底在哪里?”

    温惠张开娇艳的红唇,伸出舌尖舔舐一下剑尖,脸上的沉溺享受的表情简直令银牙作呕,可还是不得不忍受温惠的矫揉造作:

    “银牙哥哥。”

    “住口!”

    “银牙哥哥。”

    温惠一声比一声叫的让人魂飞魄散。

    银牙忍住怒火:

    “别叫我。”

    “银牙哥哥,我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你想让姜雨芫这样叫,她未必肯。”

    温惠的话教银牙想起姜雨芫一直是这么叫欧阳道川的,心口不由得又是一阵痛,他已有些分辨不清是肌肤下的发丝让他痛,还是温惠的话教他心中刺痛。

    或许是因为思念姜雨芫心切,加之被温惠身上的花香迷惑,银牙竟然把温惠错认成姜雨芫而不自知,直到给温惠脱下鞋袜,银牙才发觉蹊跷,入温泉后温惠身上的花香散入水池,银牙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本想忍一忍,从温惠口中问出姜雨芫的下落,奈何面对温惠真的亲不下去,做戏不成,只有用强。

    但温惠丝毫不惧怕银牙,她的确不是那个弱小的女娃了,现今的温惠身上既有云氏的秘术之躯,也有暗地的阴煞之气。

    银牙对她也有些无可奈何,他眼里蔓延着无尽的阴暗:

    “今日我若找不到雨芫,一定会让你的主子把你挫骨扬灰。”

    的确,温惠不怕银牙,但她怕暗地圣君,她不相信银牙能左右冥王圣君,但知道冥王圣君的手段,温惠掩饰自己的慌乱和恐惧,嘴上不落下风:

    “好啊!我等着,只怕我还没挫骨扬灰,你的姜雨芫就化作一捧尘土了。”

    银牙的痛处在哪里,温惠就拿话往哪里捅,表面上她眼前悬着一把致命的水剑,真正备受煎熬的人却是银牙。

    银牙最先屈服:

    “你说出雨芫的下落,我既往不咎。”

    “这个交易我太亏了。”

    温惠得寸进尺,她从水剑的一边绕过,拨开层层鲜花,向银牙游去:

    “银牙哥哥,我可以告诉你雨芫在哪儿,你也要为我想想,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银牙想避开,可是一旦躲避,就再难从温惠口中问出姜雨芫的下落,温惠吃准了银牙心思,才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放浪形骸: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你,方才在木塔上你不是说得清清楚楚,今夜就要娶我为妻么,银牙哥哥不会反悔吧。”

    温惠的手搭在银牙肩上,滑向他的颈间,再从颈间滑到心口,银牙一下子抓住温惠那只手,好教她不能触碰到埋有姜雨芫发丝的肌肤,紧紧地捏住温惠的手,一双凤眼里尽是柔情:

    “那你就再变成姜雨芫的模样,正如你说的,我们男人都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变作她的样子,我就当你是她。”

    “哈哈哈,银牙果然是银牙,我终于明白那些被你玩弄过后抛弃的女子为何还对你朝思暮想,你不止长了一张迷死女人的脸,还有一颗魅惑女人的心,我再变成姜雨芫,你就会与我巫山云雨么!”

    温惠说到最后,柔唇近乎贴到银牙耳畔,一丝丝凉气夹杂着浓郁的香气往银牙口鼻里钻去:

    “可惜,我不想变成她,我就要你与温惠欢好,哪怕做一夜夫妻,我也愿意。”

    银牙没有反抗,温惠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认,咬着银牙的耳朵吻了上去,贪婪地吮吸着银牙身上的热气,从耳畔到脸颊,从脸颊到脖颈,如饿极的兽捕捉到期待依旧的猎物,唇齿间发出嘤嘤声,说着不清晰的话:

    “银牙哥哥,我身上好疼,小师妹伤我如此之重,我一直忍着痛,就想着银牙哥哥能帮我揉一揉,好教我舒爽些。”

    银牙怎会相信她这些鬼话,以她这副身躯,一时假装羸弱任由小师妹把自己打伤昏厥是真,还不至于真的伤痛难愈,泡过温泉后该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是做戏给银牙看。

    温惠把话说的如此露骨,分明是在催促银牙主动些。

    从前银牙与女子交往,向来都是随自己心意,而今他已不近女色,反招了个想玩弄他的温惠。

    眼看着温惠扭捏间褪去了自己的外衣,露出雪白的臂膀,贴身的衣物也即将滑落,她伸手就要剥落银牙的衣衫。

    银牙闭上眼,犹如受刑般忍着,可终究是忍不住了,睁眼的瞬间,水剑骤然调转刺来,停留在温惠的脑后,剑身震颤,只消银牙再少一分定力,剑就会刺穿温惠的脑袋。

    温惠丝毫不担心银牙会伤害自己,因为她想赌银牙的心,到底把姜雨芫看得有多重要,若银牙从了自己,那就是亵渎了他对姜雨芫的爱意,温惠能想象得到银牙再面对姜雨芫时有多难堪。若是银牙不从,那就是弃姜雨芫的性命不顾,他待姜雨芫无情无义,还怎么指望姜雨芫对他生情。无论银牙如何,温惠都赌赢了,因为她手里的筹码是姜雨芫,而银牙必须拿自己去赌。

    诛心远比酷刑来的更有意思,温惠只需尽情享受自己的猎物,已不管银牙是否迎合自己,剥开他的衣衫,整个儿埋了进去。

    此时的银牙宁可忍受酷刑,也不愿忍受这诛心的痛楚,当温惠的唇游走到他心口时,银牙心头猛地一痛,他一把抓住温惠凌乱的头发,双目闪现令人眩晕的银光,一张口露出锋利的尖齿:

    “说,你到东鱼谷来干什么?”

    “你早就想问我了吧,一直忍到现在。”

    温惠的头发被银牙的手勒得紧紧的,却丝毫不影响她肆意的笑:

    “银牙啊银牙,你是聪明过头变愚蠢了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偏不告诉你什么,你恼我啊,杀我啊!看看冥王圣君会不会饶了你。”

    “果然是冥王圣君派你来的,东鱼谷是三界正气所在,暗地罗刹抵进不了谷,你并非罗刹,所以才能混进来,冥王圣君究竟有什么目的,让你以身犯险入谷!”

    银牙越是焦急,温惠就越兴奋,她用力侧过脸去,伸出舌尖在银牙抓住她后脑的手腕舔了舔,露出销魂的神情。

    虽然隔着衣袖,银牙还是嫌恶地弹开了那只手。

    温惠趁机扑了上来,双臂交缠在银牙身上,神情有多媚,语气就有多狠:

    “现在只有你和我,你干嘛总说些扫兴的话!银牙,我奉劝你死心吧,你对姜雨芫再好有什么用?说不定哪天她就死了,即使活着,也有变老的一天,凡人的寿数于你而言不过匆匆几十年,韶华易逝,到时候你还愿意面对一个皱巴巴的老太婆吗?还是我,能一直这么美,可一直陪着你,朝朝暮暮,尽享荣华,这样不好么!”

    温惠进,银牙退,直逼到池壁上,退无可退,水剑也随之飘移,悬在温惠头顶。

    “你个怪物,该当滚回暗地去!”

    银牙张口露出獠牙,面容下隐现银狐的幻影:

    “雨芫的生死还由不得你置喙,冥王竟堕落到任用你这样的行尸走肉,暗地真是邪恶到不可救药了。”

    温惠迎上去,把自己送到银牙的尖牙下:

    “骂得好,我是行尸走肉,你又是什么?你诓骗得了姜雨芫,骗不了我。别说当年北夷屠村时你不知道,罗刹煞气侵袭甘泉村时你不知道。堂堂的银牙公子与北夷也是有往来的吧,冥王圣君亦是你不想得罪的吧,姜家父母被杀的时候你在哪里,姜雨芫带着姜宗志和小狐狸死里逃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别跟我说你不知情,袖手旁观不正是看惯杀戮的银牙公子的本性么,你的冷漠害死了姜家,害死了温家,害死了整个甘泉村,我们于你们而言都是蝼蚁,根本不值一提,你又何须把姜雨芫的生死看得这么重要,难道就不怕将来她也如我这般质问你,你该作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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