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言归正传，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去挖料呢？”林晓梦强行将话题转了回去。
“……你还真是思维跳脱。”
不是说要追他吗？
“当然了，追人讲究的是行动，而不是嘴上说说。”
“所以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制定计划，我应该能休息一个多月的假，时间很充裕。”林晓梦一脸理直气壮。
正值年关，戏也拍完了，短期内她不会有新戏接档，所以这段空余时间正好可以利用起来。
既然林晓梦提到了计划，商陆恩也依她所言开始思索。
“你之前调查的时候说公司的人嘴都很严，那你有没有统计过公司人员流动情况？”
林晓梦挠了挠头：“没有欸，这个应该到哪去找？”
商陆恩无奈：“人事部档案里应该有记载，如果能找到那些已经离职的人，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但是这属于公司机密，你直接去求资料肯定行不通，还要想想别的办法。”
这件事如果做得不够妥善，很容易打草惊蛇。
商陆恩提议：“这样吧，我有个相熟的私家侦探，拜托他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其实，洗手间里的那个女孩或许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林晓梦不能理解：“麦沛珏，还是……杨璐？”
“是那个主动性比较高的女生。”
林晓梦不太相信：“杨璐她应该是自愿的吧，怎么会愿意帮我们？”
商陆恩却有不同的看法：“从她的言行来看，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有野心就有弱点，或许能反过来利诱她，成为我们的消息来源。”
商陆恩这一另辟蹊径的法子让林晓梦也有了灵感。
“要弄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当事人的叙述是最重要的，沛珏她只接触到了皮毛，杨璐确实能知道更多内幕。”
“我去试着接触她，如果能策反，相信能帮上大忙。比如‘客人’名单，介绍的中间人，还有他们一般聚会的地点之类的。”
商陆恩不放心地嘱咐：“套话的时候意图别太明显，如果她知道你的目的是为了掀翻老巢，她肯定不敢说。”
“嗯……如果我说我想离开‘金主’，物色新的下家呢？”林晓梦一点就通。
如果自己的目的太过无私，对方反而不能信服，若是因为利益，倒是更加有说服力。
“你要记住，现阶段你首要任务只是收集情报，任何有风险系数的行动都不要做，从长计议。”
于是，在圣诞节当天，两人窝在公寓里，推出林晓梦平时用来记录剧本的小黑板，一步步完善后续的计划。
时间一晃而过，直到林晓梦肚子忍不住“咕噜”叫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已经中午了。
“咦，商总你今天不上班吗？”
商陆恩被她的迟钝打败了：“你现在才想起这件事？我昨晚已经安排好了。”
今天没有重要会议，一些工作只需要线上完成就可以了。
殊不知，公司秘书办的小群里早已炸开了锅。
信女愿一生孤寡换不加班：“惊天秘闻，商总居然临时休假整整一天？！以前一般都是提前几天决定的。”
奶茶不要冰：“我一度怀疑他是机器人，不用休息。”
平淡是福：“说不定是真的，今天是他回厂返修的日子。”
信女愿一生孤寡换准点下班：“一个大胆的猜想，你们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奶茶不要冰：“什么日子，世界末日还是外星人入侵地球。”
豆沙了：“哈哈哈太好了，我直接欢迎光临，这上班的b世界，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平淡是福：“真的很担心诸位的精神状态。”
信女愿一生孤寡换准点下班：“你们果然都是单身狗，今天圣诞节啊！浪漫约会，雪中漫步，多经典的桥段啊~”
豆沙了:“我先笑为敬。”
奶茶不要冰：“商总去约会？你不如说猩猩爱绣花。”
平淡是福：“多冒昧呐您。”
信女愿一生孤寡换准点下班：“……”
舒觅该如何暗示她们，商总真的有可能铁树开花呢？
作为多次引领林晓梦上楼的吃瓜前线，舒觅以自己嗑cp十年的经验打赌，两人绝对有戏！
林晓梦若是得知，公司里还有一个暗地里支持她的cp粉，一定会抓着她诉苦——
俺也想约会，但是好难啊！
这厢林晓梦蠢蠢欲动，想约商陆恩出门吃饭，却被无情拒绝。
商陆恩头也不抬：“我早上买了菜，在家吃。”
林晓梦：“？”
她特意发消息给阿姨，让她今天不用来做菜，还特意定了餐厅，就是想出去吃个情侣餐什么的，商陆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出去吃嘛，自己做多麻烦您老人家呀。”林晓梦狗腿地凑上去帮他捏肩。
商陆恩仍然不为所动：“你忘了自己大病初愈要忌口？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你比我大三个月。”
林晓梦嘴上都能挂油瓶了：“……好叭。”
追求大计未半而中道崩殂。
她没有注意到商陆恩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
林晓梦心知自己道行太浅，赶紧借去厕所为由，打电话请求外援。
外援自然是秦关妍。
“妍妍，救命！”林晓梦压着嗓子，语气焦急。
这开场白把秦关妍吓了个够呛，晓梦不会又惹上事了吧。
“在哪，叫警察了吗，现在安不安全？”
秦关妍这一通火速三连问把林晓梦整懵了。
林晓梦：“咩啊？”
“不是不是，我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该如何追求别人？”
“嗯？”秦关妍紧张的神色褪去，换上八卦的口吻，“不会吧，难道你红鸾星动？”
林晓梦老实点头：“你之前说得对，我真的喜欢上商总了。”
“哼，我这双眼毒辣着呢，一眼就看出你俩的猫腻了。”
“不过追求别人……我还真没试过，都是他们来追我，我看哪个顺眼就答应哪个。”
“话说回来，你第一步要先拉近两人距离，怎么还叫他‘商总’，叫得亲密一点。”
“可是，他也是叫我全名啊，我叫什么都好像很突兀……陆恩？”林晓梦试探着叫了一声，自己先起了鸡皮疙瘩，太肉麻了。
秦关妍鼓励式教育：“不错，你再让他也不要那么生疏，这样不就一下亲近不少了么？”
林晓梦蹲在浴室里画圈圈，满是怨念：“我本来想约他出门吃饭，他居然说要在家做饭。”
以她贫瘠的恋爱技术而言，吃饭约会已经是非常高阶的操作了。
秦关妍：“？他在你家？”
林晓梦呆呆点头：“我昨天发烧昏迷了，商总……陆恩他过来帮我。”
秦关妍大呼失策，她还以为两人还处在破冰的初级阶段，结果都登堂入室，一起过夜了？
“他都愿意为你做饭了，你生病了又赶过去照顾你，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算爱？你还纠结啥，赶紧直接告白，然后原地结婚。”
林晓梦唉声叹气：“我告白了啊，我确定心意的瞬间就告白了，但是他拒绝了，说只把我当朋友和妹妹。”
“你不知道，陆恩对朋友一向很好。”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秦关妍嘴角一抽：“渣男！都是渣男的借口，什么妹妹，都是吊着你的理由，放弃他吧，姐给你找个更好的。”
“不行，我要再努力尝试一下，而且他不是那种人，吊着我他也没好处啊。”
林晓梦不想放弃，商陆恩拒绝她的时候，很真诚，并不敷衍。
她并没有觉得因为真心被践踏而无地自容。
秦关妍恨铁不成钢：“多的是跟你告白的人，你不要，非挑战高难度。”
“好吧，让我想想，正所谓冰山也怕火来炼，你就充满热情地进攻吧！”
“你要想个办法，就像每日打卡一样，传递你对他的情感，让他能时刻感觉到你的存在，但又不至于因为太激烈而惹人反感。”
林晓梦若有所思：“打卡？”
“对，商陆恩这种人不会因为一时情迷而心动，他心志坚定，爱情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又是工作狂，如果疯狂告白，可能会起反效果。”
“你可以试试润物细无声，让他看见你的诚意，平时就像朋友一样相处，偶尔刺激他一下，表达你的感情，说不定事半功倍。”
秦关妍说得太过高深，林晓梦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打卡”这件事她倒是听懂了。
林晓梦别的优点不说，坚持不懈这点绝对是佼佼者。
林晓梦握拳，斗志昂扬：“谢谢你妍妍，我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这方面还是你最懂。”
秦关妍在手机那头，看着自家闺蜜傻不愣登的模样，扶额长叹，希望晓梦的初恋能够顺顺利利吧，别给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了。
关闭通讯，林晓梦扶着墙，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蹲得太久，腿都麻了。
她打开门走出洗手间，商陆恩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
听见她的动静，商陆恩毒舌道：“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掉进马桶了，正准备来捞你。”
“……陆恩。”林晓梦蚊子叫似的喊了一声。
商陆恩拿着铲子转过身，表情古怪：“什么？”
“咳咳，我是想，咱们关系那么好，叫商总多见外呐……你、你不如也叫我晓梦呗，别叫我全名了。”林晓梦低着头手指绞动，磕磕绊绊地说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告白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羞，反而在这样叫他名字的时候，居然感觉喉头干涩，不敢看他。
据说一个人的名字是有灵的，呼唤名字也是和对方产生联结的过程。
妍妍说得对，这样称呼，她确实感觉自己朝商陆恩走近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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