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无形,但冯玉却有着清晰的感觉,她眼泪哗哗的流着,脸上,却绽开了笑脸。

    她一手一个,拉了毛丽丽唐月儿进屋,而关明月的话,则象风一样传了出去,加上现在是手机时代,县城打架,这边一个电话就能问清楚。

    还真有人问了,也就证实了,先前五码确实有人打架,把烟酒店老板打了。

    打了人不算,最夸张的是,打架的人,打完了,还一个电话,不但公安局长来了,县委书记都来了。

    县委书记亲口下令,封了店子,扣了货物,抓了人,据说还要严查,要抓一大批人呢。

    县城现在的说法就是,有个牛人,把五码给扫了。

    朱志远朱旦的名字当然也传了出来,外地人可能还对不上号,但竹桥镇的人,借着关明月的话,就对上了。

    “原来打人的,就是冯玉的儿子呢。”

    “可是吓人呢,听说把那个老板打了个半死不算,还抓到牢里去了。”

    “县委书记和公安局长全都来了,县委书记亲自下令,把五码封了。”

    “该,那些店老板,就没个好东西,自以为街上的,鼻孔朝天,从来看不起我们乡下人,一到五码全封了才好。”

    “哎哎哎,冯玉他崽,真当了这么大官了啊。”

    “可不是,否则怎么可能打了人,县委书记公安局长亲自来给他擦屁股,要不你试试,去五码打通街?”

    “他嘛,试试就逝世了……”

    各种各样的传闻,在村里,在镇里,如乡里的土狗,到到乱窜,很快就尽人皆知了,而且传着传着就变形,到后面,朱旦已经是大官了,而且还不是县里这些乡巴佬,是省里的高官。

    冯玉的地位,彻底的立了起来。

    不止是外面,家里也一样。

    唐月儿回来,她奶奶一直陪着笑脸,唐月儿却看都不看,更不喊。

    爷爷在屋里,她提了酒进去。

    “爷爷,你以前不是说五粮液的吗?我给你带了一件,你喝喝看。”

    “怎么买这么贵的酒啊。”她奶奶忙在一边搭话。

    唐月儿却不搭理,对她爷爷道:“爷爷,你喝着,明年回来,我还给你买。”

    她爷爷不是个怎么会说话的人,这会儿,就只是笑。

    有这个笑脸就够了。

    在过往的那些岁月里,唐月儿还就是能在爷爷脸上看到一点笑脸,在奶奶和爸爸脸上,她是看不到的。

    他们对她,从来没有什么笑脸。

    而现在,奶奶对她笑,她已经视而不见了,和爷爷说了两句话,转身就出了屋,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她奶奶一眼。

    最有趣的是,唐月儿回来,先是打了电话的,她给冯玉买了手机的,而且每次代充话费,所以冯玉是知道的。

    冯玉当然也给唐月儿爸爸说了,结果唐月儿爸爸竟然没在家里,这个男人,躲出去了。

    关明月听唐月儿说过,她爸爸有时会打她打妈妈,所以关明月这次来,还想要见一见这个男人,好好吓唬他一下。

    结果好,这人居然怂到面都不敢露,关明月都给气乐了。

    不过到底是唐月儿爸爸,关明月也不好多说什么。

    说了一会儿话,把气势扯足了,关明月和毛丽丽就回去了,回来跟朱旦一说,朱旦没吱声,不过毛丽丽肯喊妈,他心里是开心的。

    他是行动派,晚上就在毛丽丽身上,着实折腾了一番。

    毛丽丽有些受不了了,到后来就推他:“你那么大力,奶奶听到了。”

    农村不象城里那么喧闹,尤其是到了夜里,很安静的,他们这么大响动,奶奶肯定听得到的。

    朱旦笑:“你叫声小点儿就行了。”

    毛丽丽就羞到了,掐他。

    朱旦反而更来劲,呵呵笑:“没事,奶奶听到了,只会高兴,给她生孙子呢。”

    毛丽丽虽然羞,却也不推了,到后来,那声音反而就大了起来。

    她是这个家的孙媳妇,这是最正宗的人伦大礼,无论是朱旦的奶奶,还是朱家的列祖列宗,都只会高兴。

    而她,也愿意为朱家奉献,为朱家生儿育女,繁衍后代,她的叫声,就是誓言。

    辛苦半夜,第二天还要早起,杀猪。

    三奶奶喂了一头大年猪,喂了一年,快三百斤了。

    以前三奶奶喂猪喂鸡,是为了卖钱。

    她一个孤老婆子带着个孙子,没有什么收入,几分田也包给了别人,能得几百斤谷,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其它的花销,主要就靠她喂猪喂鸡支撑。

    但现在,不需要了,这头大年猪,就是过年吃,吃不完的,全都腊起来,带去东城,朱旦反正在毛家吃饭,慢慢吃。

    朱志远当然也起来了,两兄弟帮着屠户抓猪尾巴。

    中午吃杀猪饭,关明月肯定是来了的,然后唐月儿还来了,毛丽丽叫来的。

    三奶奶还让朱旦去请了关山过来。

    农村是这样的,杀了猪,会叫关系好的,一起来吃杀猪饭,带着一点仪式的味道。

    人多,分桌,女人们一桌,男人们一桌。

    女人不喝酒,吃得快,男人们就慢了,过年嘛,没事的话,搞点酒,慢慢喝,慢慢聊。

    喝到一半,朱志远对关山道:“关叔,你对建材行业,了解不?”

    “建材啊。”

    关山沉吟了一下,道:“倒也认识两个人,不过不是太了解。”

    又问朱志远:“小志,你问这个做什么?”

    朱志远不答他的问题,又问:“河沙这一块,你认得人不?”

    “认得。”关山点头:“码头上嘛,经常有沙船卸货,好多沙老板都熟。”

    “他们的沙子一般怎么卖?”朱志远继续问:“有沙霸子吧?”

    “肯定有啊。”关山摇了摇头:“哪一行都有,不过东城码头,水深,没哪一个霸得下,东城好象光沙子这一行,就有好几个沙头。”

    “嗯。”朱志远点点头,喝了口酒,对关山笑道:“关叔,你想当一回沙霸子不?”

    “我当沙霸子?”关山讶问。

    朱志远夹了一块猪肝到嘴里,不急不徐的嚼了两下,道:“开年,明月她们公司,二纺那块地,就要开工了。”

    “我听明月说了。”关山道:“听说投资可大啊,要投五十亿呢。”

    “净吹牛。”朱旦搭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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