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深夜时分接到温暖的电话,项岩就知道,需要他发光发热的机会到了。

    “项特助,谢总……真的离开谢氏了?”

    “对。事发突然,我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他什么都没带走?”

    “温暖,谢总那个人,你懂的!”

    “……除了御水湾和星月湾,他在帝都没有别的房产吗?”

    “有的。御湖温泉山庄。”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项特助,谢谢你!”

    挂断电话,温暖整个人都有点懵圈。

    这算是……王子变青蛙?

    怔怔的看着脚尖前的地面,不知想到什么,温暖脸色轻变,拉开门去了隔壁。

    叩叩!

    温暖轻声敲门,“谢聿川,我有事问你!”

    “来了……”

    男人应了声。

    可温暖等了许久他才开门。

    扑面而来的薄荷香气里,温暖目光一顿。

    头发洗了一半,滴滴答答的还往下掉着水珠。

    浴巾围在腰间。

    谢聿川就那么光着脚踩在地上。

    身后的地板砖上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再抬眼,正看到阳台上挂着的洗了的衬衣和西裤。

    她不信他,还去打电话跟项岩求证。

    而他毫无察觉,连拖鞋都没有,洗了澡还洗了衣服,一副天塌下来也能当被子盖的坦然。

    一相对比,她像是个浑身长满了心眼子的蜂窝煤。

    而他之所以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她占了几乎大半的原因。

    温暖到嘴边的质问忽然就问不出口了。

    “暖暖,怎么了?”

    半边身子隐在门后,一副一旦有人经过就迅速藏进去的架势。

    谢聿川神色泰然的问道。

    “我……”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说:改天吧,改天再问。

    这会儿再问下去,良心都要痛了。

    温暖轻声道:“你想一下明天都要买什么,列个单子,明天我忙完咱们就去。我怕到时候再想,会有疏漏。”

    “好!”

    谢聿川点头。

    “那,那就这样吧。”

    目光滑过他踩在地板上的脚上,温暖心里纠结了一秒,要不要去敲隔壁裴队他们的门,看能不能借一双拖鞋过来。

    可是借了,谢聿川他会穿吗?

    他那么挑剔的人。

    转身就走,温暖还没迈出去,手被谢聿川拽住,轻而易举的就拽进了房间。

    “暖暖……”

    本就清新满面的薄荷香气从他口鼻和身上喷洒过来。

    温暖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了他身上湿热的水汽。

    谢聿川低头看她,“你要问什么?”

    温暖抬眼,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就是刚……”

    唇被吻住。

    话语被打断。

    谢聿川轻触了一下就放开了她,“暖暖,我说过,在我这里,你有特权!哪怕你敲开门,忽然不想说了,扭头就走都可以。但是……别撒谎骗我,好吗?”

    她巧妙的伪装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温暖纠结着,迟疑着。

    好半天,心一横,“你和孟小楼……你们之间,有发生过超越朋友之外的,亲密接触吗?”

    “没有!”

    谢聿川蹙眉,“暖暖,你怀疑我不洁?”

    “我……”

    温暖想说我没有。

    可谢聿川像是已经看穿她了。

    果断低头吻住了她。

    不是刚才制止她撒谎而打断她那般一触即分的吻。

    谢聿川温柔又缠绵的吻她,却只停留在表面,生怕过度的深入会让她觉得他趁机索吻。

    温暖伸手推他时。

    谢聿川结束轻吻,低低喘着道:“暖暖,我很高兴,你来问我了。”

    她愿意问,就意味着他有解释的机会。

    于他而言,只有利没有弊。

    “暖暖,初吻,初夜,你所有能想到的第一次,都是和你发生的。”

    男人幽黑冷静的目光直视着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眼都让她面红耳热。

    温暖目光躲闪。

    谢聿川继续道:“那么,现在轮到你来告诉我了,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那样的误会?”

    “暖暖,只要你问,我都解释的清。”

    几乎是谢聿川否认的那一刻起,温暖心里就已经信了。

    心里有难堪涌起,温暖扭开头,“我在你车里,发现了孟小楼外套上的纽扣。还有……她的头发。”

    孟小楼。

    外套纽扣。

    头发。

    谢聿川目光微滞,扭头直视着温暖的眼睛,唇瓣几乎擦过她的,“所以,你不但怀疑我不洁,还怀疑我跟她车震?是这样吗?”

    男人眸底星亮,似是有愤怒的火苗在燃。

    被他困在身体和墙壁之间,动都动弹不得。

    不敢看他的眼睛,又不能盯着他的胸肌看。

    温暖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这不能怪我!谁能想到会那么巧,我……”

    “不怪你!”

    谢聿川伸手揽住温暖的腰,低头耐心解释,“暖暖,那辆迈巴赫,孟小楼只坐过一次。有且仅有一次,是她刚到帝都那晚,顾城他们设了接风宴。她没开车,所以我送她。但是那次,项岩也在。”

    温暖一怔。

    谢聿川神色肯定,“不信你可以问项岩,还可以问顾城和随舟他们。喝了酒,我怎么可能自己开车?”

    温暖大脑宕机。

    她问过项岩的,项岩说载过孟小楼。

    如果当时她多问一句,是不是,就没有那桩误会了?

    眼见温暖失神,生怕她又陷进回忆的死胡同。

    谢聿川低头,一下又一下的啄她的唇,“暖暖,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敌人太狡猾,还有……我守男德的底线太低。”

    “等以后有了新车,我的车只载你,这样就可以杜绝一切可能了。这样可以吗?”

    想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小心眼的女人吗?

    还想鸡蛋里挑骨头,说你妈妈或者我妈妈呢,她们你也不载吗?

    正对上男人深沉炙热的目光,温暖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我,我知道了……”

    温暖往门的方向挤,“谢聿川,我问完了,你……你接着洗吧。我回去了。”

    手还没拽住门把手,就被男人从背后覆住。

    男人的吻落在颈间,“暖暖,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没,没了……”

    温暖连连摇头。

    谢聿川手下用力,将人拢的更紧,“那现在,该我问了?”

    ???

    旖旎化去。

    温暖目光惊疑的回头看谢聿川,“你要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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