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勇毅侯,听到这些事也只是震惊了一小会,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后怕。

    他不能想象若是这一次永安王没有派人帮助他的外孙女,她最后的下场会有多惨,只怕是会让他们爷孙二人,天人永隔。

    “回来就好,跳崖时可有被伤到?”勇毅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苏卿月身上是否有出现伤口,在看出她并没有受伤后,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这是他的命根子,是他女儿留下的唯一一个血脉,若是出事了,只怕他是要跟越承明和苏绾月同归于尽的。

    “那卿儿,你日后有何打算?”勇毅侯满脸慈爱的看着面前鲜活的女孩:“虽说呆在永安王府也不是意见坏事,但毕竟你和王爷如今还未成亲,不如来侯府小住一段时间,如何?”

    “外祖父,卿儿在王府住着是有事要做的。”苏卿月露出了,只有在亲近之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娇憨情态:“王爷中了毒,现如今只有我能救他,不出明日,王爷身上的毒就能完全解开了,王爷便也能继续上战场了。”

    她这一番话,是直接将之前京城里流传的,关于永安王重伤瘫痪在床的流言直接承认了。

    但后面接上去的那半句话,让勇毅侯又有些愣神。

    在他没看见的时候,他们家卿儿竟然已经成长为这般独当一面的模样了。

    勇毅侯一时间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骄傲,他为苏卿月的成长感到了骄傲。

    “卿儿想做什么,便大胆放心的去做吧。”勇毅侯的眼神温和:“我们侯府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之辈,我为云朝的国土和安全,在沙场上奋勇杀敌,可不是为了让我的外孙女被那些不成器的家伙们害没了性命的。”

    勇毅侯的事迹实在是数不胜数,若说永安王的战神之名,全是靠天赋和勤奋,以及大大小小的战役而一举成名的。

    那勇毅侯恐怕就是靠那年年月月的积累了。

    纵然白束是永安王身边的侍卫,但她对勇毅侯仍然是抱有十分的敬佩的。

    这般的为国为民,一生戎马的老将军,实在是难以让人不说上一句佩服。

    “外祖父,这件事情我自有定夺。”苏卿月的眼眸微咪,此刻倒是像极了刚重生的那幅模样:“这些害了我的人,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如今的她,可不是上辈子那般心性纯良、只知道贤良淑德的女子了,她不但不会放过他们,甚至还想让他们完完整整的重复一遍她上辈子经历的那所有的痛苦。

    她将所有的恶意都藏于眼底,面上却丝毫不显。

    上辈子的事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和外祖父说的话,也只是平添担忧,倒不如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王爷对你可好?”勇毅侯是何等精明的人,他怎么看不出苏卿月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他转移着话题:“先前我让林逸去问你,可否想要退婚,那时是担心王爷若是真的重伤,只怕是护不住你。”h

    他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林逸做的那些事,神情里又带上了一分歉疚:“我不知道景王会找上他帮忙,他也是糊涂了,竟也不问问你的意见。”

    苏卿月抿着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她的眼神明亮,像是有一泓清泉在里面酝酿:“我知道外祖父和表哥都是对我好,你们都是替卿儿着想,只是我相信王爷,更相信我自己。”

    “这样才像是是我许意弘的外孙女!”勇毅侯大笑起来,笑声很是爽朗,看向苏卿月的目光里也带着十足的欣赏。

    自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在的,只是先前被苏府的那些人给蒙蔽了。

    “对了,还没有介绍一下。”苏卿月笑着看向白束,她嘴上却是在跟勇毅侯说话:“外祖父,这是王爷派来保护我的侍女,她叫白束,是个很好的姑娘。”

    白束突然被夸,脸上还带着怔愣。

    “看上去确实是个好孩子。”勇毅侯脸上带上了赞赏:“以后我们家卿儿就拜托你了,她有时候会不顾自己的身体,还请你多照看了。”

    他的姿态看上去更像是对着同辈,一丝一毫身为长辈的架子都没有,甚至还对着白束鞠了一个躬。

    白束惊的直接朝旁边走了好几大步,避开了他的鞠躬。

    她有些局促,上前将勇毅侯扶了起来:“侯爷言重了,保护小姐是我的责任,你这样可是折煞了我。”

    就连苏卿月都没有想到,一向傲骨铮铮的外祖父,会为了她对别人弯下那骄傲的脊梁。

    “外祖父”她的神情有些错愕,但更多的是感动:“白束是很好的人,她会看好我的,而我也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毕竟我还要生个曾外孙给您呢。”

    “对对对,你们都是好孩子。”勇毅侯笑得开心极了。

    苏卿月从上辈子她跟在了越承明身后之后,就没有见过外祖父这般高兴的模样了。

    她不想让气氛一直维持在这种有些沉重的时候,便有些生硬的转移了一下话题:“舅舅可是又回军营了?”

    “你舅舅前几日便回去了。”勇毅侯的神色有些遗憾:“我突然想起昨日苏时鸿的那个二女儿,倒是借着你失踪的由头,前来侯府套近乎,只是在看门的小厮那,吃了个闭门羹。”

    这件事,苏卿月倒是不知晓的。

    或许是在王府替越玄翼解毒太过于认真,竟是忽略了打探京城里的消息。

    “舅舅竟这般的忙碌,下次定要去军营瞧瞧他。”苏卿月感慨了一番,神情带着几分可惜。

    她与舅舅也是许久未见了,甚是有些想念。

    勇毅侯和蔼的笑着:“总是有机会的,你舅舅也是想你想的紧,但边境有些蛮夷小国前来进犯,边境战事实在吃紧,不然如今便也能见你一面了。”

    苏卿月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

    她也是在边境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些由不得舅舅想或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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