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莲步轻移,随意走了几步,突然透过窗瞥见醉仙楼后院栽这着的几株青竹,突然想到了什么。

    “细雨打青玉,坚韧难曲折。”苏卿月不知道这句灵光一现的诗句算不算的上好,但她也只能临时想出这样的诗了,上辈子沉浮于战场,仔细一想倒是许久未曾读过书籍了,以至于一时脑子空白。

    “三步成诗,果真是个妙人儿。”这句诗让皇上抚掌大笑,看向苏卿月的目光中满是欣赏:“你就是前些日子玄毅为自己选的正妻吧,确实配得上他。”

    闻言苏卿月松了口气,但昭阳郡主的脸都要气绿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苏卿月居然真的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诗句,不由嫉妒地两眼发红,皇帝的夸赞更是让她失了理智,话也是没经过脑子便说出了口:“怎么可能那么短时间内便能作出诗句,她定是借用了他人所作的诗句!”

    “昭阳郡主,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讲。”苏卿月装作十分委屈且愤怒的样子硬是挤出了几滴泪来:“这诗你可在何处见过?”

    “这……”昭阳郡主一时间难以说上来,本身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她又怎么能在这一会就编出来,更何况这谎言最是经不得推敲的,到时候被拆穿了,那后果不可想象。

    “好了,昭阳。”皇帝叹了口气,有些不悦地看向昭阳郡主:“朕看在你是镇北王的女儿,才不计较你方才的举动,还做出污蔑他人的事。”

    皇帝顿了顿,看向旁边坐着的镇北王:“皇弟,这就是镇北王府的教养吗?”

    皇帝一怒,镇北王马上惶恐地跪在地上告罪,并承诺回去会好好管教一下昭阳郡主的。

    苏卿月不会傻到以为皇帝是为了她出气,镇北王背后的势力近期已经开始躁动了,他需借用这件事来压压镇北王的气焰,她不过就是一枚棋子罢了,但昭阳郡主显然并不这么想。,她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怨毒看向苏卿月。

    这个插曲很快便被揭了过去,诗会照常进行。

    苏卿月带着白束在旁边清净的地方坐着,方才皇帝敲打完镇北王之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宴席让长公主主持诗会,徒留她一个人接受那些达官贵人的拉拢,但好处是皇帝开了金口,将这诗会的头奖留给了她。

    她拿到那孤本有些开心,但随即那些带着虚伪笑容的夫人小姐便一窝蜂聚了上来,把她的好心情毁的一干二净,但还是不得强撑起笑容面对着这些人。

    终于摆脱了那些人,她心累的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更喜欢诗会开始前那无人问津的场景,就这么会时间,她脸都笑僵了,但不得不说,虽然这场面她不是很喜欢,但不得不说诗会上的吃食还是好吃的令人心情愉悦。

    但就在她们品尝宴会上的吃食时,林逸找上了她。

    对于这个表哥,苏卿月还是抱着友好的态度的,毕竟上回在苏府,就是这个表哥帮助的她:“表哥有什么事吗?”

    林逸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你等会来后山的亭子找我吧,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苏卿月觉得有些怪异,但她也没觉得这个表哥会有想害她的心思,毕竟是外祖父认可的人,她对林逸的信任感还是很强的,于是她乖乖答应:“好。”

    林逸听到这答案似乎松了口气,瞧见他这样,苏卿月心里的怪异感更加浓烈了,但还是目送着他离开。

    “小姐,林公子他似乎有什么心事。”白束有些疑惑的开口:“可是有什么事是非要去后山亭子说的,那边如此隐蔽,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我也不知,表哥举动甚是奇怪,但表哥是不会害我的,他是外祖父信任的人,想知道他奇怪的原因还是得去一趟这后山。”苏卿月眯了眯眼:“我倒要看看这后山有什么特殊之处。”

    主仆二人又坐了一会,这才起身走去后山,而时刻注意着苏卿月动向的昭阳郡主也偷偷跟了上去,她疑心这贱人去后山肯定有些猫腻。

    远远便瞧见有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背对着站在亭内,苏卿月心里的怪异感愈发浓厚,这似乎不是表哥。

    “小姐,林公子是换了身衣裳吗?他刚刚明明穿的是月白色的外袍!”白束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林公子,那为何又要说来后山见他?”

    “我也不知。”不知道为什么,苏卿月看着那背影愈发感到熟悉:“我们过去吧,等见到人,就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了。”

    白束也赞同地点点头,反正有她在,没人能伤害到小姐,比起暗处的危险,摆在明面上的危机反而让人更加放心。

    她们决定好就往前走去,恰巧的是,亭中的男子也转过了身来。

    看到脸的那一刻,苏卿月就知道刚刚林逸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了,亭上那人的脸,赫然就是越承明。

    她大概能猜到为什么林逸要给越承明牵线,毕竟永安王如今缺席,这不就明摆着重伤瘫痪的事属实吗,而越承明又是个惯会伪装的,说不准是在她那傻表哥的耳边说自己对她有多深情。

    关心则乱,林逸或许只想到了越承明这个景王权势还勉强,加上身体健康,最重要的事是比起不明情况的永安王,这个明显表现出对她的深情的景王,才是更好的选择。

    但是……苏卿月冷笑看着越承明虚假的脸:“不知景王特地大费周章引我来此,有何要紧事需要与臣女说的?”

    “卿卿,你怎么与我生分了?”越承明一脸悲伤地看着她:“难道是因为越玄翼吗?”

    “我本就与你不熟。”苏卿月翻了个白眼:“你不必装成这样,好像我们真有什么似的,与你相熟的难道不是我那个好妹妹吗?”

    越承明的脸色空白了一瞬,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提起苏绾月,但转瞬又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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