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侯府嫡女马甲多,世子追妻别认错 > 第235章 谢乘渊性情大变
    长秋宫起火,皇后和昭仁公主不幸薨逝。

    裴行远听到后发了很大的脾气,龙体每况愈下,竟是比从前更加严重了。

    后宫向来都是东风压倒西风,长秋宫一倒,谢贵妃理所当然地挑起六宫之权,从前是协理,如今已经是名正言顺。

    前朝关于重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但仍有保守派紧咬不放。

    原因无他,谢家世子在东鲁战事中连输两局,将刚到手的城池赔了一座回去。

    东鲁在战场布毒瘴一事瞒不住,保守派老臣担心此刻立太子,会让谢家生了卖国求荣的心。

    京都一时风声扬扬。

    沈钰日日在平阳侯府和书局间往返,巨大的炼药炉前,她几乎两天炼一炉新药,让人快马送到前线,用于破解毒瘴。

    这日,和往常一样,她再度乘马车回府。

    天色渐暗,战事在前,京都也不复往日的热闹。

    商铺紧闭门扉不说,个个都怕东鲁探子会莫名奇妙在街上滥杀无辜。

    长长的青石板路上,安静地只剩下车轮滚地的声音。

    沈钰阖着眸,正在思索方才一味药的投放顺序,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

    蝉衣率先开了刀锋,却被主位上的人拦下。

    “不必。”她的半张脸拢在暗夜下,笑容晦暗不明,“我正愁寻不到合适时机,不曾想这么快就主动送上门了。”

    马车被截住时,东鲁探子还在沾沾自喜,“这谢家世子战场骁勇,小娘子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花瓶,好抓到竟然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切。”

    “一个在乡野长大的医女而已,你还想她有多大本事?”

    另一人两眼微微放光,醉翁之意不在酒道:“原是这样,想必该有几分伺候人的功夫。”

    蝉衣冰冷的眼风扫过,险些将手中的玄铁剑柄捏碎。

    这些要死的泼皮,主子也是他们配惦记的?

    余光瞥向沈钰,少女端坐在软椅上,眉目疏懒,一脸平静,像是眼前根本没这几人。

    这种静默的蔑视,比任何一种言语更叫人觉得憋闷。

    其中一人忍不住,刚要上前,却被身后另一个大块头拉住,“少做梦,殿下说了这女人有大用处,若碰了她,谢乘渊觉得破鞋不值钱,你自个提着人头去请罪。”

    那男人嗫喏一下,心有不甘地啐了一口,换了女暗卫过来将她带走。

    秋瑾收到消息,正在书局中整理明日要用的药材。

    她匆匆扫了一眼,蓦然笑出声,“把主子带去东鲁,跟将披着羊皮的狼放进羊群有什么差别?”

    如今隔得远,炼药是费劲了些,可要到了东鲁,于沈钰来说是如虎添翼。

    简单修了一封书信送去平阳侯府,就说沈钰炼了新药,去边境寻谢乘渊了,让江文瑛不必担忧。

    ……

    夜色如墨,东鲁的车架飞快疾驰在官道上。

    后转水路,折腾到了夏季中旬方才挨到东鲁边境。

    一路上不时传来前线消息,因着毒瘴阻碍,谢乘渊未能继续讨伐,做了一段时间的守城之主。

    谢家军中毒的士兵人数不断增多,大有颓势。

    东鲁皇宫,陆应淮的帖子下到沈钰院子时,女子眼皮都没抬。

    边上的侍女小心抬头,打量着这位费尽心思从燕北绑来的‘俘虏’,说是这个身份,却有人私底下小心议论,按照太子殿下的攻势,怕是快要身份大变也说不准。

    东鲁并无二嫁女被嫌的风气,太子殿下后院美人众多,平分秋色,这位主若是获宠,定能占头一份。

    她们的身份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沈小姐不瞧瞧吗?”有人忍不住开口,“殿下怕您思乡,特让人快马买了燕北的小吃送来,沈小姐可要去看看?”

    “哗啦——”翻书声起,沈钰淡淡:“没空。”

    “听闻小花园的栀子开了,沈小姐若是觉得闷,可要出去走走?”

    沈钰眼皮微掀,笑却极淡,慢条斯理道:“砍了,送到院子里来,我倒是可以赏脸看上一眼。”

    侍女倒吸一口凉气,那花树听说是珍惜品种,便是宫里的娘娘每季也只能摘下几支赏玩,她竟然要砍?

    不知谁先笑了一声,紧接着陆应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小姐真是好雅兴。”

    众人纷纷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男子一身靛蓝色锦绣长衫,身边跟着一名穿着黑衣面具的高大男子。

    听说是陆应淮门下响当当的门客萧安,九品高手,奈何身份神秘,如今都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容。

    二人刚踏进门的刹那,东鲁宫内最高的城台上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银铃。

    “是凯旋铃。”陆应淮朗声大笑,毫不避讳地看向她,“沈小姐,你的好夫君又输给了我东鲁。”

    “胜败乃兵家常事。”沈钰放下书,微微一笑,“太子殿下抱着凯旋铃慢慢瞧就是了,今日之后,怕是再无响起之时。”

    “放肆!”萧安利剑出鞘。

    陆应淮却摇头让他放下,意味深长地对她道:“毒瘴解药甚是难寻,我知晓你有几分医术,可弥天大雾下,所有人只会是我们的笼中之兔,避无可避。”

    “看来这是东鲁最后的底牌。”沈钰眼睫轻抬,深如古井,让人轻易不敢窥探。

    东鲁和燕北打了这么多年,从未将压轴之物摆上桌台,不是没寻到好时机,而是不敢。

    一旦有人攻破,东鲁无疑会变成任人宰杀的案板鱼肉。

    可架不住燕北攻势太猛,谢乘渊一路压境,战场离东鲁国都只剩下一座城池的距离,再不让用也得用上了。

    陆应淮被说中关键,还未开口,沈钰毫不留情地抛下一句,“尔等不过如此。”

    他却不恼,后院中温婉可人的看多了,如今见了桀骜难训的,只能调起他更高的兴致。

    眼前之人气质清冷,面容却实在明艳,像是马场最耀眼性烈的宝驹,唯有亲自上手才能令她臣服。

    陆应淮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方木匣。

    里面盛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熏料。

    男人阴鸷的眸底暗藏着隐隐期待,对身旁的侍女道:“点上,半刻钟后再将她送进去。”

    说完,他嘴角噙着笑道:“既然沈小姐不信,那便由本宫亲自邀你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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