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皮笑肉不笑,“苒苒刚准备去上班。”

    薄老爷子摆摆手,“她是未来的薄少夫人,这班多一天少一天都无所谓。听说你父母今天出院,我特意过来看看。”

    景珩还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景父的声音,“景珩,把老爷子迎进来坐,让长辈站在门口像什么话。”

    是冲着景父景母来的,景珩作为一个晚辈,不识时务把人拦在外面确实不妥。

    父亲开口,景珩没二话,侧身请薄老爷子进门。

    身后的礼品也流水一样搬进来,忙忙碌碌接近半个小时才算彻底进门,摆了半个小客厅。

    景珩扫了一眼,确实不少都是补品,虽然名贵,但是想还回去也容易。

    景母早上吃了药就安睡了,下楼来迎的是景父,瞧见薄家的阵仗,脸上却是半点喜悦也没有,一脸自己养的花被偷偷采摘的膈应感。

    裴淑珍心里不痛快。

    景家小门小户。

    当初景苒非要跟薄嘉木,她还一万个不乐意呢,要不是看在薄老爷子承诺的股份的面子上,景苒这样门户的女孩子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如今到了景家,他们却成了被嫌弃的那个,叫她心里怎么能不膈应。

    可事情就摆在跟前,裴淑珍清楚地知道,薄老爷子答应她来这一次已经很不容易,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要是这次的机会都抓不住,那薄嘉木跟景苒的婚事怕只会越拖越冷。

    现在的薄嘉木,处处不让老爷子满意,如果连股份都拿不到,那在薄家真的是被薄展琛压的死死的,半点也翻不了身。

    裴淑珍眼见着景家人一点也不热络,硬是把心底的不满压下,扯出一张笑脸来,“是我们疏忽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知道亲家母生病要养,不好意思打扰。听说亲家母出院了,第一时间说要来看看。”说着话,她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薄嘉木,“是吧?嘉木。”

    薄嘉木从进景家的门就没有吭声,不仅仅是因为对景苒的不满,更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景母为什么生病。

    所以一直在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被母亲点了一下,薄嘉木也勾唇一笑,“是啊,伯父。伯母好点了么?”

    裴淑珍笑这拍了他一下,“叫什么伯父?你们都有婚约了,这声爸妈迟早要叫,现在先适应一下。回头你们办婚礼了,自然就习惯了。”

    没等薄嘉木再开口,景父就淡淡道,“不用了,我这辈子啊,当爸是当够了,家里这两个就够操心了。就不乱认旁人了。”

    这话一出,简直是在把薄嘉木往外推。

    要知道,当初景苒非要选择薄嘉木的时候,景家就很是反对,要不是景苒直接跟薄嘉木离开,景家根本就不会同意。

    现在知道景苒在薄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更不会同意了。

    裴淑珍有些慌乱地看向薄老爷子。

    薄老爷子心里多不甘愿,可想到自己答应了裴淑珍的事情,心里一边气薄嘉木不争气,一边还是放低态度道,“这时候叫爸确实是为时过早。当初苒苒跟嘉木的婚事,是我一手做主。当时就是看着苒苒大方得体,堪为良配。原本是想让两个孩子再磨合磨合感情,但是你看,婚事对外宣布这么久了,还没个着落。传出去也不好听,这次来,除了探病,也是想来跟你们商量他们结婚的事情。”

    没等景珩和景父开口,薄老爷子就道,“你放心,嫁进我薄家,就是薄家的人,嘉木也是景家半子,若是以后嘉木有什么错处,你们只管批评就是。我们薄家不会说半个不字。”

    “苒苒是个好姑娘,我们家该有的礼数自不可少,景家和薄家连体,必定也是强强联手,辉煌腾达。”

    薄老爷子一句话,等于是把景家提到了跟薄家相同的位置。

    跟薄家联姻,好处自然是少不了。

    何况,还有薄家的周边资源,也会向着景家靠拢。

    以景珩现在的经营,景家只要借着一点风,就能腾云起飞,作为商人,他不信景珩看不上这天大的好处。

    薄老爷子把诚意摆的很足,见景父和景珩都不接话,语气缓了缓,才道,“我跟你父亲,你爷爷,当年也是有点交情。还口头许了个娃娃亲呢。只不过后来大家各自忙碌,来往少了,但感情毕竟还在,现在小一辈能兑现当年的约定,是天作之合。景家的孩子,我自当好好爱护,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她出任何的差错。”

    景父抿着唇不吭声。

    景老爷子跟薄老爷子年轻时候是一个部队里出来的,感情确实是不错。但不同的是景家是白手起家,但是薄家是世代相传的大家族,虽然有来往,但是很少。

    当初说要约定娃娃亲,也确实是有的。

    但那会,薄父新婚,妻子还没怀孕。

    薄家上面有个景珩。

    谁也不知道以后怎样,且只当个口头上的笑话听听。

    后来来往少了,这件事自然没人提起。

    加上如今景老爷子已经故去了,这些话说出来,多少引得景父有些赶上。

    景珩虽然尊重长辈,但是涉及景苒,他万分理智清醒,不紧不慢道,“这要说娃娃亲,应该是爷爷对着我跟之前那位伯母肚子里的孩子许的。展琛是男孩子呢,自然作不了数。”

    若是薄家真的把这门娃娃亲放在心上,也不至于在薄嘉木跟景苒订婚的时候这样草率。

    现在再来说之前的交情,是不是有些可笑?

    景珩看着薄嘉木,想到景苒在他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以至于连结婚都不想要了,心里又恨又膈应,连眼神都是清冷的。

    他也不知道,薄嘉木一个花花公子,之前一直不把景苒当回事,怎么忽然就开始执着要娶景苒了。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想到景苒早上说的话,景珩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本来还想着要找什么由头跟各位说这件事,今天既然来了,正好当面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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