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
姜杳睫毛轻轻颤抖，猫瞳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谢衍是为了她。
他一定知道，她要去帝国。
所以，他拼尽一切，为她铺路，让她不至于陷入任何境地都孤立无援。
傅昀尘盯着姜杳，若有所思，“杳杳在想谁？谢衍？”
姜杳敛了敛神，缓缓摇头。
男人低着桃花眼，在黑夜中，静静地望向她。
夜幕渐深，回到顾家时，姜杳静了片刻，然后同情地看了眼傅昀尘，“傅昀尘，我建议你赶紧跑。”
傅昀尘满不在意挑起眉梢。
只见顾旸和顾玹两人立在门口，沉着脸，手里提着根棍子。
顾随咬着棒棒糖，红发随意凌乱。
慢条斯理颠了颠手心的铅球。
圆滚滚的，实心的，能砸死人的那种……铅球！
姜杳都忍不住后退一步。
两个哥哥的脸色十分难看，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杳杳，来哥哥这里。”
傅昀尘没把这仨货放眼里。
他温柔地垂眸注视姜杳，“去吧，小朋友早点休息。”
姜杳哪敢就这么离开啊——
她怕傅昀尘真被打死，尽力委婉道，“那个，你要不还是躲一躲吧，不丢人。”
显然，杳杳还不知道，傅昀尘有多牛逼。
男人挑眉，懒懒说，“在旁人面前也就罢了，哥哥能屈能伸，在杳杳面前哪能这样啊，哥哥要面子。”
“嘁。”红发少年冷笑。
傅昀尘撩了撩眼皮。
顾随姿态懒洋洋，横了眼他，语气幽幽，“人贩子啊。”
顾玹阴阳怪气，“谁说不是呢。”
顾旸皮笑肉不笑，脸色格外渗人，“拐到我家小孩，胆儿挺大。”
换旁人在这，早就被这三兄弟吓破胆了。
然而傅昀尘仍是懒懒地笑。
“操！”顾旸低骂，“死狐狸精，一天到晚勾我家杳杳！”
姜杳默默低头。
傅昀尘眼神意味深长，“我有道德底线。”
“你有道德底线？”顾旸冷笑，“最不要脸的男人就是你。”
顾玹点点头。
顾旸揉了揉红发，“废话什么，揍人啊！”
“今天高低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铅球一扔！气势磅礴！
咕噜咕噜……
然后，气氛安静了。
顾随低头一看，铅球还没滚一半，卡住了。
“……”
顾旸脸都黑了，“扔铅球比赛，你特么倒数第一，顾随，你秀什么秀？”
傅昀尘单手插兜，懒懒挑眉。
嘴角噙着的弧度不变。
他看向姜杳，见少女默默捂脸，男人眼底笑意深了深。
黑色法拉利车灯闪烁。
傅昀尘懒懒摆手，“不陪你们玩了。”
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片车尾气，以及一脸懵逼的三兄弟。
姜杳无辜地眨了眨眼。
顾旸顿时心软了，但他绷住脸色，不让姜杳看出来，“杳杳，三更半夜不能和野男人出去，想去哪，哥哥们陪你去，知不知道？”
少女乖乖点头。
顾旸把棍子一扔，顿时哭丧着脸紧紧抱住妹妹，“妹妹，你真是吓死我了！”
天知道他发现姜杳不见了那一刻，有多恐慌！
挨个哄完哥哥们，天色已经蒙蒙亮。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姜杳就被顾随叫起来，“妹妹，要去上学啦，今天五哥送你！”
红发少年眼下青黑。
一看也没睡好的样子。
姜杳顿时有些愧疚，“五哥，要不，我自己去吧。”
顾随浑身一激灵。
那不行！
他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盼星星，盼月亮，顾旸那个周扒皮才给他排了一天班！
下次都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目送姜杳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门口，顾随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
少年身高腿长，容貌精致帅气，一头红发更是张扬似火。
站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顾旸一回头，对上四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他一顿，不着痕迹地后退，然后如离弦的箭，拔腿就跑！
为首的大汉恶声恶气道，“追！迷晕带走！”
大汉分成四个方向，默契分散开来围堵少年。
寂静的巷口。
红发少年扶墙低低喘息，他懒懒掀开眼皮，面无惧意，“谁让你们来的？”
大汉步步逼近。
冷笑，“少废话，带走！”
“先把他的腿给老子打断！”大汉显然是有经验的。
知道先把人质的腿给打断，让他跑不了。
棍棒重重砸过少年双腿。
一声重过一声。
顾随脸色一白，冷汗浸湿鬓边红发，懒散的眉眼显出令人胆颤的桀骜与狠意，“有本事就打死我，来啊！”
“哟呵，还真不怕死，给我打！往死里打！”
其中一个大汉犹豫，“老大，姜小姐要的是活口……要是真把人打死，怕是拿不到钱……”
“行了，带走！”
少年双腿鲜血淋漓。
啪嗒啪嗒。
巷子里，鲜血染遍青石。
-
紫荆。
国科院选拔考核的成绩张贴在公示栏。
“翔哥，裴钰没参加考试，这次第一名肯定是你！”
“看看姜杳！她不是挺拽吗？”
“那要从最后一个名字开始看了，哈哈哈……”
周围学生瞬间哄笑出声。
这时，一只修长的大手淡淡越过众人头顶，点了点成绩单，“第一名，姜杳，小垃圾们别笑了。”
“挺丢人。”
戚宴桃花眼懒倦低阖。
哄笑声顿时一静。
啥？
第一是姜杳？？
怎么可能！
众人不信邪，抬眼一看——
还真是姜杳！？
他们揉了揉眼睛，又看，第一名后面的“姜杳”两个字纹丝不动。
“靠！姜杳满分！？”
“这次试卷那么难，姜杳居然考了满分？这还是正常人吗！”
“操，这也太牛逼了吧？”
“这是历届国科院选拔考试唯一一个满分吧？”有人提出疑问。
众人面面相觑，都沉默了。
靠！
姜杳到底是什么天才！
戚宴懒懒道，“有什么好奇怪，我小同桌就是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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