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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的可没伯赏远——br/>
她可从没想过“十二阶丹师给她倒地方”这种可能。br/>
想都不敢想,在她下意识的认知里，十二阶的那些人，成功出一炉丹,评分就能把她十炉丹压下去；事实并非如此,但心里的印象是这样的。br/>
而且br/>
十阶的丹师，哪里来的脸排在十二阶丹师的前边。br/>
怎么可能。br/>
最后也确实br/>
实现了。br/>
实现了一半。br/>
伯赏仔细结合评分标准后得出的结果,还是比沐寒直接用印象来得要准。br/>
第九日中午，沐寒收了最后一炉丹。br/>
预备交卷的时候，沐寒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br/>
“白凌誉真人不在？”br/>
这可是丹道、医道的大师。br/>
具体阶位,应该是十一阶——或者十分扎实的十阶。br/>
在四百余名金丹后期丹师里稳居前五十名的水准,如果和沐寒一样“拼一拼”,有可能进前十。br/>
而且她拼应该会比沐寒拼要稳。br/>
不是现在晚了白凌誉可能已经比完离开了；沐寒印象里，确实没有白凌誉在场的相关影像。br/>
倒是看到了春波真人。br/>
沐寒并不认识元白鹤的祖辈，但经过渡天堑时上下船的那两次会面，人脸她还是记住了的。br/>
春波真人坐在金丹后期场上较靠后的位置,已经收丹了,但并没有离开去旁观的席位上就座,而是留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丹比用的锦盒继续研究着什么。br/>
“小白前辈不在？她真没来？”沐寒又确认道。br/>
赛场上,她想给元白鹤发传讯，也发不出去啊。br/>
“她可能出去了。也可能被安排了其他任务。”沐寒已经比完，伯赏话也多起来，“你们仙宗好像让参天教近来频繁的骚扰算计惹火了。br/>
“丁怀光和兰知清带着一堆人出外务去了；其中还有仙宗几个已经退位的前代首席、峰主——还有你们剑派的一些长老。br/>
“这些人至今未归。br/>
“静无波前些日子被紧急安排了一堆炼丹任务。白凌誉若没出去，或许也是如此。”br/>
“这不影响大比——影响后续的各种评断吗？莫非也按参比或者什么给算了评分？”br/>
伯赏道：“应该有的。br/>
“或许会比参比更多吧。至少出去的人应当如此。”br/>
出去的那些人，又要失去参比资格又要要面对危险，没有过得去的补偿，根本说不过去。br/>
伯赏看了十来年的仙宗行事,觉着这些动作事后必然另有报酬、补偿。br/>
况且，之前那部分人去大千海，在仙宗那里也是有计入剑派等下宗的功绩的，这回应当也是如此。br/>
将一应东西收拾好，沐寒又检查了一番成丹，跟着便带着六瓶成丹和题目锦盒去了高台。br/>
在她离开坐席之后，问道堂弟子去检查她的丹炉，发现里边已经被丹师清理干净，便只取了地上最后剩余的一点废料走了。br/>
七个丹炉都被留在原地。br/>
沐寒已经见过旁人上交丹药、试题锦盒，仿着那些人的做法行了礼，然后将成丹和锦盒交给了最中间的水何彻：br/>
“弟子须沐寒，所炼丹药为第十阶的前六种丹药。br/>
“均为结合第二种比法所给材料改动丹方所炼。”br/>
水何彻简要将东西检查了一下，着重核对了有明确答案的试题，记住了此时交上的丹药的状态，这才一挥手。br/>
沐寒只见六个丹瓶同时打开，上百枚丹药接连从瓶口飞出，浮在台上长老面前。br/>
这些日子里，台上长老也稍稍有些变化，但一开始在的那七位都在，只是多了一些十三阶以上的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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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听见台上有人在吸气，吸到一半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够稳重又硬生生停住。br/>
看来她丹药给别人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品质高。br/>
“你且回去。”水何彻道。br/>
沐寒一离开高台阵法的“封闭”范围，路正方就说：“真整齐。”br/>
他说的是丹药的品质。br/>
出丹率被逆生丹搅合得参差不齐，但整体来看，成丹品质齐刷刷地，几乎全都带着九成丹所有的“暗光”。br/>
几个长老自有一番评定讨论不提。br/>
丹比的前十几名，造物成品是要在最后进行一次公开的评定、展示的。br/>
长老会选出十个或者更多的，他们认为可以进前十名的丹比造物，当众进行更细致的评分评定剖析与讨论，这也算是一场传道。br/>
时间就在丹比结束之后。br/>
沐寒没到旁观的区域，而是抱着试题锦盒回到自己的坐席上，和春波一样研究起里头的内容。br/>
一是她发现，剑派的人和天光峰的人都在，尤其是剑派在场的人里有静无波和古封这两位在，这情况让她短暂地不知道自己退场该先去谁那边。br/>
一是她也确实觉得，留在场地内，她似乎有更多的事情能做。br/>
她完善着自己改出来的丹方——她很想知道，就凭这盒子里的东西，在她实力、基础足够的情况下，是否能做到用第二种比试材料将第一种比试丹药，药效完全均等地炼制出来。br/>
按照丹比出题惯例来说，有可能能也有可能不能——判断力也是很重要的。br/>
一般是大多数可以接近完美地重订丹方，少数两三个无法做到“同效”。br/>
沐寒琢磨了一宿，跟着第二天，丹比场上旁观的人骤然增加，她看看周边情况，庆幸自己没选择去旁观区域。br/>
“都是来听最后的评定的。”沐寒想。br/>
下界的人来了很多，剑派出身的，不算张若愚等被征集走了的，沐寒叫得上名字的高层的炼丹师几乎全到了。br/>
不知道能不能有她的。br/>
有时候个别丹师和其余人的差距拉得太大，裁判长老一看就知道，这些就是前十，于是就只评十个人；有时候则是部分人实力相仿，卡在前十左右，令人难以抉择，这时候有可能会有十四五个人都能得到评定的机会。br/>
当然br/>
正好评十个的时候很少；有时候长老会有意多评两个人。br/>
一者是传道，一者嘛br/>
这个丹比最后的点评环节，也是提升名望的好机会。br/>
有的长老是照顾晚辈、爱才，有的长老就是稍微徇私那么一下，多评一两个和自己关系亲近的晚辈——或者是有利益相干的。br/>
但总的来说，有资格被评的人，实力都还是有的，怎么说也是二十名的层次打底。br/>
差距不会太离谱。br/>
沐寒一方面真心不想太快出名，她觉得自己默默无闻地一缩十分安全安静，而且武比的那些事情已经让她足够高调了——她无意中发现别人在讨论自己，被贬低或者恶意揣测是没什么感觉的，但若是发现自己被人吹捧，往往会感到十分尴尬。br/>
武比的事情已经让她尴尬了一个月了。br/>
且偶尔，还会有一种被过度在意到的，隐秘的不安感。br/>
但另一方面，沐寒也想听听，长老对她那些药到底是怎么看的。br/>
被拉出来点评的人，和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评分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没的，且这种实力的丹师，往往在之前的比试过程中便已经被长老们注意到了，有些长老会特意说一说对他们的手法的评价、看法、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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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何事情上，伯赏的态度都是支持沐寒博采众长，少听一家之言，包括丹道。br/>
他自己再博学，讲述的时候也是有所偏向、偏好的，兼之在沐寒之前没带过徒弟，无意中便会漏去一些有用实用、他很了解但他自己从不来不用的东西。br/>
他其实和剑派的长老们学过一些东西，比如怎么带徒弟，但br/>
唉。br/>
不提也罢。br/>
长老能给徒弟塞一堆东西，这他可做不了，他在十层上的那些私藏很多都成了半废品，沐寒或许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知道，早年自己身上挂的铃铛，还有后来收到的三十岁生辰礼，是拿十八阶、十九阶的材料做的。br/>
——那些东西的灵气，在几千年前，被伯赏先后抽出来给神秀塔用了；他担心神秀塔的灵力储备被过早耗光，所以把自己洞府里无关传承、无关他“复活”的各种东西，优先填到神秀塔循环里去了。br/>
如果沐寒——也可能是其他人——一直不出现，那么他的东西也肯定是不够用的，彼时神秀塔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新任塔主进来面对的就是就会是比沐寒更大的烂摊子，比如各种存放传承被彻底封死，需要神秀塔吸收极长时间的灵气才能解开，比如除了致知殿、灵田、五层矿脉地之外其余各种场所全部损坏失去用途之类的。br/>
提纯火苗、阵法室、丹炉、备用丹药这些都在损坏之列。br/>
——火苗目前主要被沐寒用来毁尸灭迹了，但倘若沐寒是个炼器师，那么等她给火苗提供了足够的供养之后，火苗的用处，某种意义上不下于灵田；这是能从废器里还原材料的异宝。br/>
伯赏濒临飞升，对洞府里的部分东西也不是很在意了。想想，便大多拿出来用了、费了废了，以致他想给沐寒点东西，一时间都不知道除了书还能拿什么。br/>
再就是教导徒弟的方法。br/>
伯赏倒是学到一点，但问题是在沐寒和他之间，很多别人家教学内容好像又不太适合直接照搬，所谓当前教导的按部就班沐寒好像是迷迷糊糊就都会了，而伯赏还总觉得一些东西没用。br/>
看着沐寒这一路的进境，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和沐寒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师徒”，换个孩子来给他，多半什么都学不会——学夹生了，换个人教沐寒，沐寒也不一定能不让对方给耽搁了。br/>
至少，伯赏觉得，自己要是知道怎么带炼气期的小孩，按着这法子带沐寒，沐寒早期的进境会被拖慢数倍。br/>
——他不明就里地跳掉了一些进度，而沐寒还真就奇奇怪怪地跟上了步调。br/>
不过这些还是得归结于两个人运气都还好，大约，天道还是有在照料他们br/>
只是万事不可靠天意，疏漏若是存在，终归是要补的，总而言之，伯赏很乐于见到沐寒能从别的长老处学点东西。br/>
尤其是丹道——这东西他可太熟了，倘真的让沐寒学错了些什么，他也好纠正。br/>
到了晚上，长老公布进入前十角逐的人的名单，金丹后期场上十三个人里正有沐寒一个。br/>
十三个人里，有两个十二阶丹师，九个十一阶丹师，以及包括沐寒在内的两个十阶丹师。br/>
长老点评的时候不是按照预估的排名来的，而是按照阶位。br/>
先评十二阶，再十一，最后十阶。br/>
当水何彻说出沐寒成功炼制了六种十阶丹药的时候，纵然许多人已经知晓乃至见证实情，场上依旧多出了许多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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