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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扒拉着自己手头的人脉。br/>
感觉叶英芝那边或许可以试试。br/>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江海平居然传讯回来了。br/>
沐寒记着他三天才有回音的事，先问他现在忙不忙。br/>
“你要说的是公务，我可说不准；但要问的是修炼，那我现在开始就不忙了。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了？有事直说！”br/>
江海平暂时还不知道沐寒接任万法殿传功长老的事情。br/>
“你在宗务殿和传道院有比较信得过的朋友吗？筑基期炼气期的都成,但得是实际管事的——管人的那中最好。”br/>
江海平收到传讯,愣了一下：“我现在出关了,要不咱们俩见个面儿？”br/>
他以为沐寒是突然开窍了，也觉得沐寒多半是让什么人给误导撺掇了，打算整点不那么正大光明的损招儿。br/>
虽然说还提了“炼气期”，但江海平还是谨慎对待——这中事一般都是当面谈，不是熟人的还会幻化了面孔再谈,本意却是要找关系的人不想给被找来办事的人留把柄。br/>
江海平一方面觉得,他有必要教教这个在某些方面特别死板的人这些不好见光的事情下面的弯弯绕。br/>
另一方面，江海平自觉自己也有必要把人从沟里带出来——他觉得沐寒没有惹大祸的胆子，同时也没有那中过于阴狠阴毒的心肠。br/>
也根本没长那中使阴招儿的坏心眼。br/>
沐寒不知他想偏了，只道：“不打扰你的话,那我就去找你，你说个时间地方,我现在上午走不开。”br/>
江海平寻思寻思，觉得这中事还是在家里谈妥当,便直接说了明天下午自己住处。br/>
沐寒也不意外，她也不是第一回和江海平互串家门了。br/>
于是等到两个人碰面，江海平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br/>
他松了口气：“我还真以为是什么人的毒计成功了，把你带沟里去了。”br/>
这些暗地里的事有大有小,也有很多事情可大可小。br/>
沐寒若有行差踏错，且不说会不会被收到实质性的惩罚，在门派高层那里留下个坏印象是准定的。br/>
沐寒一哂：“他们不讲究,我难不成还要把自己拉到他们的那个位置上去？”br/>
她道：“江兄，我这回，就是想找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那中背景比较简单的可靠的人，帮我查些宗务殿或者传道院里的事。”br/>
“背景简单？具体怎么个简单法？”br/>
“和小樟山、平潮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br/>
“你要查那两家的事情？”br/>
“可能和他们有关。”沐寒直言道：“宗务殿主殿那里，第二层的金石三司的出纳管事方萍雨，这个人，我想叫江兄你帮我查查，她和那两家有没有关系——可以先看看，她和平潮湖，是不是有关系。”br/>
江海平听了，心里先琢磨了一会儿：“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因为什么怀疑到她的？我是想问，你觉得她身上什么地方或者干了什么事不对头？br/>
“查个炼气期管事，我这儿有人，但是，我要是知道她身上有什么不对，优先顺着那些东西查，或许能更快有结果——也更不容易惊动平潮湖的人。”br/>
江海平也不想问这么细致。br/>
但既然打算答应了，那他就得考虑一下效率。br/>
沐寒在心中突然生出怀疑后，便理好了思路；她道：br/>
“具体的事情其实根本没有，我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下手的方向，我可以提供几个。你找到人，便先看看这几点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便也不用查了，大概是我自己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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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你说。”br/>
“按时间的话，首先，看一下，”沐寒拿自己年纪算了下时间：“九年前她还是刚晋级外门普通弟子，九年前到三年半前，这几年间，她是因为什么成功转为高级弟子的。”br/>
“高级弟子一般都是修为和贡献都满足要求——”江海平若有所思。br/>
“对，如果可以，先查一下她是从哪里获取了修行资源。”五年的时间从六层到八层，需要的资源不可能少——方萍雨的灵根是青虎宿小楼三邻居里最差的那个——方萍雨本身并没有一技之长：br/>
“我知道这个不好查，困难的话，只看看她走没走过后门就好了。其次，另一个，就是，三年半前左右，她已经在宗务殿任职，查一下她怎么来的宗务殿；之后，她到宗务殿以后，也是三年多前，换过一次差使，从无类司转入了开物二司，查一下她这个差使是怎么换的。”br/>
“无类司对接传道院，是个清水衙门；开物二司是对接的造物殿哪个堂来着？”江海平对这些都有些了解，听了沐寒的话，便回忆道：“总之我记得开物几司都管着造物殿的资源调取，供职的，不是干杂活儿老在长老们面前露脸，就是当管事有点油水可捞。”br/>
“对，对接的就是符堂。”沐寒淡淡道：“我那阵子就在符堂帮忙。”br/>
“行，那我知道了。”江海平就要应下，沐寒又道：“江兄等等，我这儿还有别的能查的地方没说。”br/>
沐寒又道：“宗务殿那头，还可以再查一下，近期她是什么时候换到金石三司去的，有没有走谁的关系。——再后，还有传道院那边的事。”br/>
她掂量了一下陈雨江，感觉应该不会给江海平和他找的人添麻烦，便道：br/>
“传道院有个陈雨江，他现在犯事已经被抓了，不过宗门并没有通报。”br/>
江海平看过来。br/>
没通报的，往往就是大事。br/>
“江兄，传道院这边的事情好办，我想确认的，只是陈雨江和方萍雨，是否有过私下里的接触。——以及，还有个人，”沐寒侧着头想想：“这人叫沈玉萱，现在在哪儿我不知道，但她在炼气期弟子中间有不小的名声，十年前那阵子也经常出入传道院，在传道院那边应该很好打听。br/>
“她身上没什么事，我没想查她，只想知道，她跟陈雨江关系怎么样。”br/>
“这其实才是最不好查的。”江海平道：“陈雨江这人犯了什么事不能说吧？他在弟子间名声特别好，我之前也觉得他人好，就是有些过于老好人了。br/>
“所以无论是方萍雨，还是沈玉萱，你说的这俩人，她们两个哪个亲近陈雨江都不奇怪。传道院喜欢跟陈雨江凑近乎的弟子多了去了。”br/>
沐寒叹了一声：“无妨，我说的这几个，和方萍雨有关的，无论哪个中了，都能印证我的怀疑——其实还有一个，但这个罢了，不说了。”br/>
沐寒想到林爽了。br/>
她想查一下，近年方萍雨和林爽的关系维护得如何。br/>
——心有怀疑以后，沐寒已经又注意到了其他一些说奇怪说不奇怪都有道理的疑点。br/>
但她不想打扰林爽。br/>
让旁人去查林爽和方萍雨近年的关系走动，结果很可能就是有人监视林爽。br/>
这中冒犯还是不要有的好。br/>
江海平点点头，又道：“金石三司这地方，是管矿石的。还是个管事，啧。”br/>
确实升得有些快。br/>
有好运的可能，但也不能排除这是什么刻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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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万法殿。吴过师兄有些私事，他举荐我顶了他的位置。”沐寒没打算等江海平自己发现：“我现在偶尔去宗务殿给四层要东西，打交道的地方有一半是跟金石三司。”br/>
江海平先是恭喜了两句，随后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吸了口气，惊道：“难怪你要查她！”br/>
他惊叹：“这看着就有问题，这人的调动，几乎就是跟着你的公务安排走的！”br/>
也可能是巧合。br/>
但沐寒想到陈雨江，想到曾经林爽站在楼前出神，许久挪不动步，最后用几乎是感叹或者陈述的语气说出一句应该是疑问的话，便觉得，方萍雨的这些调动背后，应该没那么简单。br/>
“江兄也知道我的情况和过往遇到的麻烦。所以，我心里踏实不了。非得把这人职务到底是怎么变动的给查个明白不可。”沐寒真诚地道：br/>
“我人脉不多，一切都麻烦江兄了，江兄可和我说说要托什么人办事，我好准备一些谢礼。”br/>
江海平没拒绝：“行，不过先说一句，咱俩之间就不用了，我给你找人，你把他们打点好就成。”br/>
沐寒笑了，江海平又道：br/>
“徒弟不说，你还是找几个资质不论、品行能力差不多的帮你跑腿吧。很多长老的公务都是自己处理个七七八八，然后让弟子带着公文或者物资到各个地方交涉的。br/>
“这次若真是有人故意设计，你要没这个自己亲身到处跑的习惯，他再怎么换和你交接的管事，也没法天天接触到你。”br/>
沐寒点头。br/>
其实方萍雨目前倒也没做什么。br/>
就是没事说说小樟山那边的人的坏话而已。br/>
——她提谈妗，沐寒很自然就能想起那个恶心人的刘易府，除此之外，她一可以顺着谈妗的话题往下说几句小樟山的修士的闲话，二可以完全不说谈妗，只假作消息灵通，说些小樟山对沐寒的算计。br/>
沐寒给江海平添了桩事，便回万法殿安心等消息了。br/>
江海平知道了前因后果，自然也会着重叮嘱帮忙办事的人小心，不要让平潮湖等方面的人发现异常。br/>
沐寒没料到，自己刚回到万法殿，有个女修士就跳过来，压着声音，但笑容大大地和她打招呼：“师姐！好久不见！br/>
“我闻说你在万法殿任职了，立时就过来啦！”br/>
鞠鹤灵之前本已经有了些“长大”的样子，结果，回了剑派，回了半云山，才五六年就又养回了一副小孩的活泼烂漫、没心没肺样。br/>
陈辛夷没觉得鞠鹤灵这作态有哪里不妥，此时四层还有两个长老在筛选书籍，她也压着声音道：br/>
“鞠道友来找你，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办完事回来，差点把她劝走了。”br/>
她说这话时，顺手把正在读的玉简收起来；沐寒想想外头天色，估摸着陈辛夷今天是自认“学到头儿”了，准备放假了。br/>
“师姐，我以后炼丹的地方有不明白的，能来这儿找你吗？”鞠鹤灵说完，又强调：br/>
“我肯定只在挂玉板的早上找你！就是问的可能……嘿嘿。”br/>
鞠鹤灵问的不一定多难，她丹术至今还是四阶。br/>
但很可能和传功典籍没有太大关系。br/>
传功长老若是不介意，有人问也就讲了。br/>
沐寒自然不在意这个：“可以，不过你师门那边——”br/>
“没事，他们不介意。”鞠鹤灵一扬手：“要不是怕被宗门误会，我师父都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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