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邪气一笑，拉着胡远升往小树林里带。
眼睛不能视物，胡远升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脚踩着地上的枯枝烂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好汉，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胡远升抖抖索索的被人大力拉着，不由自主的跟着拉着他那人的力道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心里的感觉越来不越妙，脑子里都以前在报纸上看到的凶杀案。
“你们想干什么？只要你们别杀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是城里下放的知青，你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都满足你们！求你们放过我！”
“你们要钱是吧？要多少？说得数，我让我家里人想办法凑给你们，你们放了我好不好？”
胡远升不住的说好话求饶，示弱求饶，见无人回应，又开口道：“我是城里下放的知青，要真的出了事，公安局为了消除恶劣影响肯定会全力办案，你们也逃不掉的。
我城里有亲戚是当大官的，要是我出事，肯定会给公安局施压，公安局想给上头一个交代，就不会轻易罢休，你们以后就会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你们想要钱，我给你们钱，两位好汉，实在没有必要把路走绝了，是不是？”
胡远升见救饶没用就换了策略，改用威胁了，还真是有几分脑子的。
可惜他再聪明也只是个普通人，最多也就是看见过几个人打架，打破了头，流点血罢了。
“你威胁我！”
程放冷笑了一声，刚好也到地头，就将手里拽着的胡远升用力一搡。
胡远升眼睛看不见，本就平衡不好，被程放这一搡就趔趄了几步倒在地上，然后他就惊恐的听到有个粗哑的声音在自己前面不远响起。
“我只要把你的尸体封进油筒里，再绑个大石头扔到深水里，就是过一百年，都没有人会发现你！
或是在茅坑边上挖个深坑把你埋了，就算你烂了、臭了，别人也不会闻见！”
程放蹲在胡远升身边，慢悠悠的说着。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虽然没有揍人来得痛快干脆，却更加痛苦。
程枫站在边上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都说事不过三，这个胡远升几次三番调戏高苗苗，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不让他吃足苦头，他是学不乖的。
“反正你也不常回来这里，不见了，别人只以为你在别处，等想起你来的时候，所有的痕迹也都已经消失，最多也就判你个失踪而已。”
程放轻描淡写的说着，胡远升却听得心惊胆战，恐惧得几乎要晕过去。
“好汉，我，我……我到底和你们有什么仇怨？你们说出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补偿你们，要我跪下磕头也行……要钱也行……随便什么，求你们不要伤害我……”
胡远升几乎要眼泪涕零，心里的惶恐几乎要淹没他仅存的理智。
他想了一路，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两个煞神。
程放好整以瑕的看着他，慢慢开口道：“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你越威胁，我反而越不信邪，我很想看看你嘴里说的那些个公安有多厉害。”
“我，我……我说错话了，好，好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我吧……”
胡远升吓得几乎语无伦次起来。
程放看着他的怂样肚里暗笑，就这么个货色，也配叫男人。
程放故意用手戳了胡远升一下，吓得胡远升杀猪般的叫了起来，惊和树上栖着的鸟嘎的叫了一声，扇着翅膀呼楞楞一头扎进了黑暗里。
胡远升的胆都几乎要给吓破了。
“闭嘴，吵死了！”
程放喝了一声，胡远升怕激怒了他，连忙闭了嘴，一声惊叫压在嗓子眼里，呛得他直咳嗽。
“你准备怎么处理？”
程放问程枫。
倒在地上的胡远升连忙竖起了耳朵，甚至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心却害怕得揪成一团，因为紧张甚至全身都颤抖起来。
他很想求饶，又怕激怒了这两个煞神，他紧紧咬着嘴巴就怕一不小心求饶的话就滑出嘴巴。
程枫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胡远升，感觉晾得时间足够了，才冷酷的开口。
“就废他一条腿吧。”
就在胡远升备受煎熬的时候，终于听到另一个粗嘎的声音，却是一开口就要废了他的腿。
而且那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稀松平常得很，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
这两个人肯定是亡命之徒，说不定手上就有人命。
胡远升被两人的对话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心内却又升起一点庆幸，这些人没想着要他的命。
“好，就听你的。”
胡远升听到这句话之后，腿部就传来阵剧痛，他惨叫一声，痛得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冷汗瞬间就布满的额头和后背。
随即后颈一痛，整个人便陷入晕迷人事不知了。
程放问，“哥，就把他扔这儿吗？”
看着如一条死狗瘫倒在地上的胡远升，程枫嫌恶的皱了皱眉，“扔他家里去，我们又不是杀人越货的歹人。”
“哦。”
程放应了一声，拖着胡远升就往外走，程枫跟在他后面。
“在部队实战过没？”
程枫突然问程放。
看他刚才出手一点儿都没犹豫的模样，普通人可做不到他这样面不改色。
程放面色一僵，继尔又恢复之前没心没肺的表情，“和平年代，哪里有机会实战。”
“在部队，就天天混在训练场上，连演习都没参加过几回，哥，你呢？你上过战场没？”
程放突然的反问，倒打了程放措手不及，他退伍的原因程放不知道，有这一问也不稀奇。
只是他这一问，又勾起他心底最深处的痛。
“和你差不多。”
程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又问程放，“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了，镇里退伍军人办公室给你安排什么工作了？怎么没见你提起过？”
退伍军人镇里都会给安排工作，程枫当初是因为自己个人原因而放弃了，程放回来这么长时候，天天都闷在家里，都没见他去镇里问过。
程放道：“过段时间再说，刚回来，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程枫知道程放不愿意说这事，便也没有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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