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远升，你就没有一点儿愧疚吗？”
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高苗苗不由得想到李小红，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
自己的老婆变成那样，竟然还能这么没心没肺的去找别的女人搭讪，真的是黑心烂肺，渣到底了。
“啊？”
胡远升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她这话的意思，待看到高苗苗眼里的讥诮，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李小红啊，我们本来就是互想利用而已，她嫁给我不过是想在我身上捞好处罢了。”
他所谓的笑笑，“再说，她变成这样又不是我害的，是她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高苗苗眸底满是不可思议，真不知道得多冷血才能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要不是那天你推了李小红一下，她的肚子撞到桌角，怎么可能会早产？是你害了她，也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就是个杀人犯！”
高苗苗冷冷的说道。
她也曾经想过要不要去公安局报案，程枫知道她的想法问了一句，“证据呢？”
只一句话就让她哑口无言。
程枫又道：“人家陈家人都没有意见，你冒头只会招人嫌，而且还没有一点用处。”
高苗苗知道他说得在理，可是心里就是很难受，像是堵了湿棉花一样，闷闷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胡远升冷不丁的轻笑出声。
高苗苗皱眉看着他，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苗苗，你怎么能这么看待我？你这冤枉我，我会伤心的！”
胡远升一脸委屈，还作出一副西子捧心的猥琐模样，看得高苗苗真想抽他一耳光。
她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居然在这里质问这个没有底线的无耻之徒。
真是浪费口水。
高苗苗狠狠地盯了胡远升一眼，一言不发的拔脚就走。
“诶，苗苗，你往哪里去？”
胡远升见高苗苗一句话都不说的掉头就走，连忙大步追了上去。
“你再跟过来，信不信我打你！”
高苗苗蓦的停住脚步，转身恶狠狠地盯着胡远升，冲她扬了扬拳头。
胡远升吓得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和她拉开距离，他可还没忘记上回被高苗苗打得鼻青脸肿时的疼。
他讪讪笑道：“苗苗，你，你别这么绝情嘛……”
高苗苗冷哼了一声，转头就走，胡远升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想起她刚给竖起的拳头，终究没敢再追上去。
“总有一天，我会让跪在地上求我！”
胡远升恨恨的磨了磨后槽牙，随即也转身离开。
静静的河水缓缓的流淌，阳光在上面洒下一片碎金，河岸向阳的地方，枯黄的草叶间露出点点青色。
又是一年春季到。
一望无际的麦田里因为连日的南风，干瘪灰黄的麦苗几乎是一夜间就变得鲜绿可爱。
程放走在麦田间的小路上，看着小从看惯了的风景，脚步变得轻快，心头的蒙着的荫翳也消散不少。
离家五年，梦得最多的就是家乡的田野。
他一个人在田野里疯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飞速掠过的绿，心是无边的自由。
现在终于又回到这里，真好。
程枫前着背包，脚步越走越轻快，心却跳得更急更快。
村口的大槐树已经近在眼前，程放的脚步不由得有些急切，小跑起来。
此时已经是暮蔼沉沉，总是热闹的槐树下已经没有多少扎堆凑热闹的人。
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捧着个饭碗，一边吃饭一边闲拉呱。她们说得聚精会神，谁都没有发现走到近前的程放。
一个端着饭碗的老婆子连饭都不扒了，叹息着说冲旁边的人说道：“唉，李小红这个闺女可怜，以前多伶俐的丫头，现在都疯成什么样了，成天在外头东游西荡的找自己的儿子小宝。”
另一个人也叹了口气，“李家人作孽哦，好好的女儿作践成这样。”
旁边马上有人答腔道：“我跟你说，最不是东西的就是胡远升，看着人模狗样的，自己媳妇疯了，他一点都不在意。”
说着，她神秘兮兮地放低了声音，“我跟你们讲，那天我在河滩上还看到他和程枫媳妇拉拉扯扯的，哎哟，孤男寡女，光天化日的就拉拉扯扯，我都没眼看。”
几人说这话的时候程放正好经过，冷不妨听到自己大哥程枫的名字，不由得停了下来。
刚好他站在树后，由于树杆的遮挡几个说闲话的婆子并没有发现他。
而且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程放站在树后，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太能发现他。
先头说话的婆子开口道：“程枫那媳妇我看着挺正派的一个人，漂亮能干，自从她嫁到程家，那程家的日子可是越过越红火。”
另一个人连忙反驳她，“一个女人家再能干能能干到哪里去？你们忘啦？高苗苗嫁到程家的头前几个月，可是闹出不少事，跳河寻死的事都做过。”
那个说看到高苗苗和胡远升拉拉扯扯的婆子说道：“我看程枫头顶肯定绿油油的。从前那个胡远升不是老缠着高苗苗嘛，烈女怕缠郎，这两个人肯定搞在一起了，程家的日子过得这么红火，那个胡远升指定没少出力。”
说着还不怀好意的冲别外两个人笑着挤了挤眼睛。
“背后胡乱编排人，小心口舌生疮。”
身后冷不丁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人声，唬得几个婆子几乎要魂飞魄散。
忍不住破口打骂起来。
程放说了这句话就大步流星的离开，将几个婆子的骂声远远的甩到背后。
“诶，刚才那个小年轻是不是老程家的二小子程放啊？”
“好像是哎。”
“程放不是在部队当兵吗？怎么回来了？”
几个婆子小声议论起来，而被他们议论的对象程枫已经站在自己的家门口。
屋里点着灯，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门口透出来，照在院子的地面上。
院子里，涵涵和念友正在光影下面玩耍，一边玩，一边叽叽咕咕的说话。
“涵涵、念友，天都黑了，快回屋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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