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魂续岁,命格相锁!焚我之血,化汝之灵!”

    江云尘念完法诀,脚下的命格盘亮了又暗,空间被撕扯的感觉传递过来,赵一粟凭空出现在客房内。

    她顺势在地上打了滚,卸掉被拉扯过来的惯性,然后捂了一下心口。

    不知道为何心脏刺痛了一下,但仅是一瞬,刺痛的感觉就消失了,赵一粟没太在意,毕竟修罗卫现在肯定会立刻盘查全城,她要善后的事情还有很多。

    在被命格锁拉回来的同时,她已经利用天火将那枚鬼修令牌直接烧掉了,已经挂上的令牌无法摘取,只能使用焚毁的办法,但焚烧时被命格锁拉着,动作难免失了准头,她竟把自己原本那块“袁雪”的令牌也灼个了火痕。

    这痕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刻意隐藏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同时她的脑海中还在飞快盘算着路上的一切,确定自己没有留下什么破绽。

    在她没注意的旁边,江云尘脸色有些发白。

    大约是折寿损了自己命格盘的缘故,江云尘这次使用命格锁的传送功能感觉心口特别的疼,刀刺一般。

    好在这种疼痛尚能忍受,他飞快运行着法诀,把凌乱的灵气理顺,免得被赵一粟看出破绽来。

    外面隐约传来了脚步声,两个人都神识发达,对视一眼——

    “修罗卫找来了!”赵一粟飞快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也直接烧掉。

    麻烦的是她身上附着的冥气,一时很难驱散干净,修罗卫都是极为敏锐的鬼修,定能觉察到她身体上残留的冥气。

    外面的脚步声更近了,赵一粟当机立断,直接拉着江云尘上床,两个人一起裹在了被子里。

    江云尘懂了她的意思,开始加速运行起天火之息,屋内升腾起燥热,悄然把赵一粟身上淡淡的冥气遮掩掉了。

    赵一粟则抽出手来,飞快扒拉江云尘和自己的衣服。

    江云尘虽然知道她是要做戏,还是被这女修彪悍的动作吓到了,不由自主地往后躲了一下。结果就是惹来赵一粟的怒目而视——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害臊?!

    然后江云尘就不敢动了,上衣被扯开个大口子,露出了半截胸膛。

    赵一粟微微闭眼侧过去目光,把自己的衣服也扯开一个大口子,又飞快弄乱了自己的发髻。

    刚做完这一切,门口就传来富贵楼掌事的声音:“贵客,贵……”

    修罗卫不待他敲完门,已经硬闯了进来。

    “嘭!”

    房门被踹开,重重砸在两边的墙上。

    房间内一室暧味,天火的气息浓郁炽热,锦被之下是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江云尘扯起了被子飞快将赵一粟露出来的半边肩膀盖上,然后淡定地拢好自己的衣服坐起来,手里的天火丝毫不给面子,直冲带队的修罗卫丢了过去——!

    “咻。”

    带队的修罗卫是个六品大圆满境的鬼修,压根没把屋里两个三品的修士放在眼里。

    他轻轻抬手挡开,却没想到这天火如此霸道,灼得他手指发疼,本就暴躁的脾气更加憋不住了,手里的长枪重重往地上砸去。

    “轰——!”

    整个客房被修罗卫的威压震得抖了三抖,三品结界应声而碎,几乎没有发挥任何存在感。

    赵一粟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抹畏惧,但很快这种畏惧就变成了愤怒。

    她拢好头发坐起来,声音低沉:“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竞价会遭劫,今夜全城盘查,搜!”

    他一声令下,几个鬼修上前飞快搜索了屋子中的各个角落。

    赵一粟注意到负责搜房的几个鬼修都没有带修罗面具,想来只是普通差遣鬼修,大约都是四五品。看来是今晚搜城的工作量太大,修罗卫分头行动,每人带几个普通鬼修四处盘查。

    屋里的天火气息正浓,几个四五品的鬼修都有点受不了,故而搜查的动作更快了点。

    有个不老实的鬼修眼睛时不时地往赵一粟身上飘,江云尘刚要出手,赵一粟却比他动作更快,一个法术丢过去,天火直接烧了那鬼修半边身子。

    “啊——!!”

    鬼修爆发出惨叫声,自然要还手,四品的法术回敬过来,被江云尘抬手挡下。当然他也要显得笨拙些,法术只挡掉了一半,另一半砸在手臂上,留下一道很深的伤口。

    赵一粟忙用天火为他疗伤,两个人的天火之息互相纠葛在一起,毫不避讳修罗卫的查看。

    双方的争斗发生得突然,结束得更突然,那四品的鬼修还要继续攻击,却被修罗卫抬手给拦下了。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四品鬼修嘶嘶忍痛的喘气声。

    赵一粟飞快为江云尘疗好伤,眼里露出轻蔑:“可在本宫这里搜出什么?”

    修罗卫挡在面具下的脸让人看不出表情,但赵一粟就是能从那张面具下感受到很冒犯的、被人当犯人审视的感觉。

    这目光持续了许久,修罗卫才说:“拿出令牌,我要检查。”

    赵一粟的令牌被天火灼的痕迹无法抹除,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这时候锦被底下她的手被江云尘捏了一下。

    江云尘将两个人的令牌亮出来。

    只见原本属于他的那枚令牌上也多了一片被天火灼烧的痕迹。

    修罗卫的目光狠毒地在两块令牌上的灼痕停留片刻:“这是怎么回事?”

    江云尘面色坦然:“此令牌材质太差,受不住天火之息。”

    赵一粟嫌弃地想把令牌丢掉:“本宫不嫌你们给的令牌破,你们倒嫌本宫没有保管好?可笑。”

    可惜令牌是丢不掉的,任凭她怎么甩手,令牌就像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一般,绑定在她的手掌中。直到她愤怒地从掌心亮起火焰,将那块令牌直接放在天火中焚烧。

    修罗卫目光如炬观察着令牌的变化,当然了,赵一粟刻意控制着天火燃烧的力度,让令牌在天火中盘旋了片刻,仍旧只留下一点灼痕,并没有彻底烧坏。

    “住手。”

    终于,修罗卫算是看够了,抬手用法术打断了她的焚烧。接着他点亮了定向盘,在上面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标点,最后巡视一圈整个房间,招呼道:“走。”

    鬼修们全都默默跟上,消失在房间内。

    富贵楼的掌柜这才擦掉了一额头的汗,忙给二位赔罪,一路点头哈腰地退出去,顺便不忘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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