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姑娘,这是我们世子送给您的。zicuixuan”沈宝璋还没回到讲堂,就被季世子的随从叫住,双手递给她一本棋谱。

    沈宝璋勾唇笑了笑,示意半见接了过来,“替我多谢你们世子。”

    “阿宝,你认识季世子吗?”沈柔瑾低声问。

    “不认识,今日第一次见。”沈宝璋说,上一世这位替身似乎并没有在人前出现过,只有传言他身子羸弱,吹不得一点风。

    今日见到他,沈宝璋发现一个有趣的事。

    替身世子从面上看并非短命之相,而且看似柔弱,眼中却有藏得极好的野心,更让她稀奇的是,他身上居然有很淡的紫气。

    这跟太子殿下的紫气不同,太子殿下的紫气浓郁稳定,是未来天下共主的象征。

    季世子身上有这样浅的紫气,只能证明他跟裴或雍有血脉关系。

    就跟三皇子身上和永淳他们身上都有淡淡紫气一样,因为他们都是皇室血脉。

    真是有意思了。

    季王居然狂悖到这样的程度,利用一个皇子来充当替身。

    那宫里皇帝每次出手,谋害的都是自己的儿子啊。

    她们已经来到讲堂,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又跟安康公主她们一起上课。

    这往后在书院的日子还真是没几天能清闲的。

    “你们三个新来的没有画作,那就先入座听着讲解。”先生指了指后排的位置,让沈宝璋她们坐下。

    “沈静音的牡丹花图是最佳的,意境深远,构图突出,画技也十分娴熟。”

    先生将沈静音的画作展开,让众人上前欣赏。

    沈瑶音就坐在沈宝璋的前面,她回头小声说,“黄先生最喜欢四妹妹的画了,每次都夸她,不过四妹妹确实画得好,连太后娘娘都让她画过菩萨画像。”

    “哦。”沈宝璋点了点头。

    她不喜欢沈静音,但沈静音的确从小精心培养,是琴棋书画都精通的国公府四姑娘,又有才女的名声。

    多少是算得上聪明有天赋的。

    “沈大姑娘画得梅花图也不错啊。”永淳公主说。

    “梅花素雅不起眼,怎么也不如沈四姑娘的牡丹大气典雅。”平阳郡主瞥了沈柔瑾一眼。

    沈柔瑾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反驳。

    “牡丹独艳,举世无双,自来是雍容华贵的代表,梅花与之相比,就略显小家子气了。”安康公主若有所指。

    听得沈静音心头微荡,和沈柔瑾相比,她无论哪一样都更出色,太子妃的人选若是从沈家挑选,有什么理由不是挑她呢?

    “寒梅傲雪凌霜,与牡丹各有特色,这有什么好争执的。”沈宝璋托着下巴。

    安康公主扬起下巴,“下个月初五母后要举办秋日宴,会邀请上京城中未出阁的贵女参加,到时候就是你们各自展示才华的机会了。”

    下个月初五?那不就没几天了,这会儿都已经月底了。

    永淳贴近沈宝璋的身边,“我好像也有听说过,你有收到请帖吗?”

    “……没有。”沈宝璋摇头,估计皇后看不上她在山郊野岭生活那么多年,自然是不配受邀进宫的。

    “好像是父皇的意思,要皇后为太子哥哥挑选太子妃。”永淳说。

    沈宝璋的心像是被什么捏了一下,有点沉也有点酸,“皇后给太子殿下挑选?”

    “我不知道,太子哥哥向来有主意,反正他若是不喜欢,谁也逼迫不了他的。”永淳说。

    “肃静,认真观画作。”黄先生敲了敲戒尺。

    沈宝璋心不在焉

    一时想着裴或雍的太子妃人选,既然皇上有意在沈家姑娘中挑选,上一世她怎么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呢。

    脑海里乱糟糟的,又想着今日是谢氏管家,不知道家里那些幺蛾子会不会作妖。

    娘亲能不能应付得了呢?

    ……

    ……

    国公府,谢氏翻阅着账册,身姿笔直优雅端坐在上首,正堂外,稀松站着几位管事婆子,还有的匆忙赶来,矮了一下身子,就懒懒站在旁边。

    “夫人,时间到了。”知秋低声说。

    谢氏轻轻地合上账册,美眸一转,看向站在前面的何妈妈。

    “何妈妈,你是家里的老人,记得我刚来国公府的时候,你还是老夫人身边的丫环。”谢氏

    “是,夫人好记性。”何妈妈丰腴的脸庞绽开笑容。

    “我记得家里管事婆子加起来也有二十个吧,如今来了几个。”谢氏问。

    何妈妈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回道,“回夫人,有几个身子不适,今日来不了听派。”

    “无妨。”谢氏依旧带着浅笑。

    “我重掌中馈,想来有些人也不大愿意听派。”谢氏说,“你们若是有别的高枝,可以跟我说一声,我绝不强留。”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却没有多少敬畏。

    谁不知道大夫人性子软弱,身子骨又差,就算今日管家了,谁知道过几天是不是又回到俞姨娘的手中。

    她们可不敢得罪俞姨娘。

    “知秋,把她们的差事都记下来,今日没有来的,请大夫去诊脉,将诊脉结果如实呈报上来。”谢氏淡声地安排。

    何妈妈心头一惊,“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谢氏含笑看她,“何妈妈的意思,我做任何事,还需要跟你禀报吗?”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何妈妈道,“只是如今府里各处还忙着,夫人今日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我们就去忙了。”

    “哦,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了。”谢氏笑了笑,“你们的差事,自然是不会耽搁,自有人能料理清楚,至于身子不好的,想来是做不了国公府的差事,若是家生子,便将卖身契转出去,都不必留了。”

    “夫人,您……您就不怕撵走管事妈妈,家里会大乱吗?”

    “那正好拨乱反正。”谢氏瞥她一眼,“何妈妈既然管束家中下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连今日午膳都能拖延少菜,那我只会怀疑你的能力不足以胜任这个差事。”

    “我为何要留着你?难道以后我府上的膳食都要这样拖拖拉拉,缺菜少肉?饿着老夫人了,你担当得起吗?”谢氏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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