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我音律不精,这些年也没有好好学过,只怕是考不了多好的成绩。zhaikangpei”永淳小声跟沈宝璋说着。

    她别的都是一学就会,唯独在乐律方面,实在是没有半点天赋。

    “没关系,一会儿你打鼓就好。”沈宝璋说。

    永淳眼睛睁圆,“我也不会打鼓啊。”

    “有手就能打,到时候你看着我的舞步打,我会配合你的。”沈宝璋说。

    “你别让我连累了,反正我还有后面的可以争取甲等。”永淳说。

    沈宝璋抬手轻拍着永淳的头,“有四甲就要四甲,干嘛非得只有三甲呢。”

    “你们各自乐器都选好了吗?要是不想考试就别浪费别人的时间。”监考乐律的是肖先生。

    肖先生以一曲十面埋伏闻名天下,许多闺秀女子进书院都是慕名而来,只为成为肖先生的学生。

    只是,肖先生向来不拘言笑,且非常严肃不近人情。

    “弹的是什么,你想摧残我的耳朵吗?”

    “够了,好好的琵琶都要被你弹得像杀器!”

    “……”

    看着在她们前面考试的姑娘们全都被肖先生骂得差点哭出来,永淳转头看向沈宝璋。

    “好凶。”

    “你们两个,选什么乐器?”肖先生已经不耐烦。

    “这么多个学生,居然只有一个能得甲等。”

    “谁得甲等了?”有人好奇地问,能够在肖先生这样凌厉的监考下奏乐,那得多厉害。

    “好像是姓季的,叫季眉书。”

    沈宝璋听到季眉书的名字,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先生,我们挑的乐器是大鼓和舞。”沈宝璋上前行礼答道。

    “你想跳鼓上舞?”肖先生打量沈宝璋一眼,“你跳不了,你太瘦小,不够力度。”

    沈宝璋说,“她打鼓,我跳舞。”

    “两个人一起考试,那岂不是作弊。”站在外面的安康公主抗议。

    “先生,永淳公主考的是乐器,我是舞蹈,并不一样。”沈宝璋说。

    “投机取巧。”肖先生不耐地看沈宝璋,“你要跳什么样的舞?”

    “九歌。”沈宝璋回道。

    肖先生眼神微冷,“这世上早已经无人能够跳九歌,那是楚国祭神歌舞,早就已经失传,你……”

    “就算失传,先生应该也看过一切书籍记载,我还没跳呢,您怎么知道我就跳不好呢?”沈宝璋说。

    “好,你若是跳得不好侮辱九歌这样神圣的舞蹈,那你只能评最差等级,日后就算你进书院,也永不可能上我的课。”肖先生厉声说。

    “是。”

    肖先生脸色冷沉,“开始吧。”

    沈宝璋含笑看向永淳,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个丫环把一个大鼓抬出来,沈宝璋手里也拿着一个小鼓。

    永淳心中忐忑,却还是一锤敲在鼓面上。

    沈宝璋手中的小鼓随即也动了起来。

    鼓声一声一声地响起,随着沈宝璋的舞步,由徐而疾,忽沉忽昂。

    沈宝璋舞袖翩翻,手中的鼓声密集,仿佛千军万马尽在眼前。

    肖先生眼中满是惊愕,不自觉站了起来。

    九歌之所以神圣,是此舞据说能够与神通话,能够让人感觉到神明的存在。

    是一种祈求神明降临降福的舞蹈。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宝璋的舞姿,她仿佛感到一股神圣的气息萦绕在周围。

    在考场外观看的安康公主她们没有肖先生同样近距离的感受,但是看到沈宝璋和永淳配合得这么好,她的脸色是越来越铁青。

    同样意想不到的还有沈静音。

    “永淳公主何时通了音律,这鼓打得真不错。”一声惊叹响起。

    沈静音回头看过去,才发现不远处站着沈惟谨四人。

    其中那位生得仙姿容貌的男子,一双深邃清绝的眸子正专注看着沈宝璋,似有涟漪在眸中泛起。

    这样令人见之难忘的人,肯定就是太子殿下了。

    沈静音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比那鼓声还要急促,脸颊更是变得绯红。

    “不是鼓打得好,是阿宝跳得好。”裴或雍声音清越好听。

    “太子哥哥,您怎么在这儿?”安康公主发现裴或雍他们,对沈宝璋的舞蹈顿时没兴趣了。

    裴或雍淡淡地扫她一眼,“听说你和永淳打赌,孤很好奇你们的胜负。”

    “……”安康嫉妒永淳从来都是悄悄打压,反正永淳那个傻子不会去告状。

    她是想着裴或雍不可能来书院的,才想把永淳给赶走的。

    “我不是跟永淳打赌,是跟沈……沈宝璋。”安康公主叫道。

    “嗯。”裴或雍不置可否,目光依旧落在前方。

    “安康公主,跳舞的小姑娘是谁啊?”王少楼好奇问。

    “……”安康公主瞪他一眼。

    裴或雍薄唇微勾,“她就是沈宝璋。”

    当真是绚丽多姿,明艳动人。

    “肖先生给了甲等。”沈惟谨面上含笑。

    他就知道,阿宝非同凡响,根本不是别人眼中的一无是处。

    真期待,日后阿宝绽放所有光芒的样子。

    “甲等?”安康公主脸上的表情差点扭曲了。

    全上京的人都知道,肖先生的甲等有多难,沈宝璋就这样跳几段舞,永淳打了几下鼓,居然拿就是甲等!

    凭什么!

    “你的九歌跳得极好,日后若是进了书院,可以拜在我门下。”肖先生将木牌交给沈宝璋,眼中流露出欣赏。

    沈宝璋笑眯眯地接过木牌,看到上面写了甲字,“先生,我只会跳九歌,若是换了别的,您只怕就看不上了。”

    肖先生脸上笑容僵住。

    “那我们先告退了。”沈宝璋拉着永淳急忙地退出去了。

    永淳看着木牌上两个甲字,喜滋滋地抱住沈宝璋,“阿宝,阿宝,只差一个我们就能在书院读书了。”

    两人出来的时候,裴或雍他们已经离开了。

    只看到安康公主一行人满脸的不高兴。

    “你、你们作弊!”安康公主指着她们,“你跳的那是什么东西,你打的那是什么鼓,那也叫乐器吗?”

    “肖先生说是就是。”沈宝璋说。

    沈宝璋还真的只会跳九歌,而且还是师父教她的,说是上古流传的巫舞,配合灵符还能与神灵对话。

    她没有试过,但刚才跳九歌的时候,她的确感觉有力量在牵引着。

    “接下来就去考骑射吧。”沈宝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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