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怎么会看出三舅母肚子里是两个弟弟?”谢二夫人笑着问。shangyuewu

    因为沈宝璋一眼看出谢三夫人这辈子并没有女儿的缘分,而且她日后这胎会难产,最后只活下来一个孩子,而谢三夫人也难产血崩,生完没多久就去世了。

    谢氏笑着解释,“阿宝是一个灵道师养大的,学了一点本事。”

    她把老夫人和茂哥儿的事简单地跟谢家人说了一遍。

    谢三夫人有些失望,“我还想着能有个女儿呢。”

    “三舅母,您生产最后两个月切忌出席任何宴席,这平安符您拿着,您和表弟们定会平平安安。”沈宝璋将一个平安符双手递给谢三夫人。

    谢三夫人怔了怔,不是她不相信阿宝的本事,但还这么年轻……

    “是阿宝的一片心意,拿着吧。”谢老夫人开口。

    “阿宝,那你师父如今还在灵山村吗?”谢老太爷询问。

    沈宝璋摇头,“师父两年前就云游去了,我也不知她如今在什么地方。”

    “你师父的法号是什么?”谢三爷问,“说不定我们听说过呢。”

    “我没听师父提过,村子里的人都叫她道姑。”沈宝璋说。

    谢老太爷说,“不管如何,你师父养你这些年,那都是我们两家的恩人,日后她若是回来,你也该好好孝敬她。”

    沈宝璋笑着应是。

    看吧,这就是区别,在沈家那么久,除了谢氏问过她的师父,无论是老夫人还是沈国公,从来没问过她的师父人在何处,更没想过要感激她。

    他们打心底就看不起她的师父。

    “沈家不是还要收养女,阿蕴,这又是怎么回事?”谢大爷沉声问。

    沈国公同时认回嫡女,又要收养女的消息,早就传遍上京。

    谢氏苦笑一声,将阿宝回到沈家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沈家是欺负我们谢家无人吗?”谢三爷脾气暴躁,听完就坐不住,恨不得去把沈国公揪出来痛打一顿。

    “他沈文礼要抬举一个养女可以,那也不能踩着我们阿宝去抬举。”谢二爷冷声说。

    听着三个舅舅舅母在为她打抱不平,沈宝璋却将目光看向正位上没有开口的两位老人家。

    “这些年,你在沈家过得并不舒心,你有二无奈,一是阿宝丢失,二是沈文礼纳俞氏进门,你也有二错,女儿丢失确实伤心,但再伤心还是得过日子,你还有两个儿子,惟哥儿还好品行已定,但钏哥儿养成什么样子,你心中有数。”

    “二是你介意沈文礼和俞氏有青梅竹马旧情,却又不作努力维持夫妻情分,你沉浸失女之痛不愿与俞氏计较,任由当家大权落入她手中。”

    “身子病弱,身为当家主母却又没有大权,你和阿宝在沈家的日子如何能顺心?”

    “你今日终于想起娘家,那就是你也知道自己错失什么,以前我想着你身子不好,若是费心费力管家也不好,如今你是怎么想的?”

    其他人听到谢老夫人的话,都不再忿忿不平,而是神色复杂看向谢氏。

    这些话犹如醍醐灌顶,让谢氏看清楚这些年她浑浑噩噩的日子过得有多失败。

    “阿蕴,谢家永远是你的依靠,但是你自己也得立起来才行。”谢老夫人说。

    “母亲,我知道。”谢氏脸色有些发白,眼睛却异常坚定。

    “阿宝医术极好,能够为我治好身子,且找回阿宝,我心中的病也全好了,该是我们母女的,我不会让别人抢走。”

    谢老太爷深深看了沈宝璋一眼,“孩子,谢家家风严谨,后院简单,你母亲从小就不懂那些阴私腌臜手段,也是被我们保护得太好,才让她在沈家过得不顺心。”

    “你流落在外多年,我们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要在沈家乃至上京立足,只靠我们为你铺路撑腰,终究是不长远,凡事更多还得自己能支撑起来。”

    沈宝璋走到正厅中间,双膝跪地行了一礼。

    “外祖父,外祖母,今日听你们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娘亲善良柔弱并非她的错,她只是被你们养得太好了,所以才没发现别人的恶意。”

    “但是我不同,世间的恶和善我都经历过了,母亲不敢做的不想做的做不了的,我都可以做,我会用我的方式让沈家和上京接受我。”

    “我会保护娘亲的。”

    沈宝璋明白两位老人家话里的意思。

    他们愿意给她铺路,但是路必须她自己走。

    她究竟能不能走出一条锦绣之路,那就得看她的能耐了。

    谢老太爷眼中闪过欣慰,这个外孙女比她母亲更加坚韧,他就怕阿宝也是阿蕴那样柔弱的性子。

    “阿宝,都是娘亲没用。”谢氏既感动又愧疚。

    她要是在沈家能支棱起来,何至于阿宝要受委屈。

    “娘亲是最好的娘亲。”沈宝璋笑着说。

    “父亲,难道就不能想办法先把阿宝送进京云书院吗?您与山长交情那么好,他总能卖个人情吧。”谢三爷说。

    谢老太爷目光炯炯看向沈宝璋,“阿宝,你觉得呢?”

    沈宝璋说,“京云书院向来以公平公正入学闻名,若是我走了后门,进去之后半点才华都没有,别人会议论山长,更会堕了外祖父的名声。”

    “我不能一己之私连累您和山长。”

    她很清楚,如果外祖父开口,山长肯定愿意卖个人情,但她没必要这样做。

    “外祖父,明日我会自己考进京云书院的。”

    她只说了道法医术是跟着师父学的,可师父教给她的,又何止是这些。

    何况她上一世为了融入上京,也苦学过不少知识,京云书院……她早就入学过了。

    “阿宝是个有骨气的孩子。”谢老夫人很是高兴。

    “万一考不上也不要紧,反正你也不需要去书院证明什么。”谢氏怕沈宝璋明日考不上会伤心。

    沈宝璋握住她的手,“我知道的。”

    “至于阿宝的宴席,你多年不管家,难免有疏忽的,让你大嫂给你挑几个得力管事,先回去帮你。”谢老夫人睇了谢大夫人一眼。

    谢大夫人心领神会,“儿媳定会仔细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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