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哥儿满是愧疚的看向李春花:“娘,当时儿子听说他们虐杀边境百姓,实在是忍不了。又怕家里不同意……”
李春花一想当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杏杏赶忙过来哄李春花:“大伯娘,别哭啦!大哥哥好好的回来了是喜事啊,你看,大哥哥穿着这盔甲好威风,大哥哥是当上将军了吧?”
杏杏故意岔开话题,果然很有成效。李春花一时间也忘了哭。
喻大牛激动道:“我儿真是当了将军?”
槐哥儿咧开嘴一笑,他身后跟着的一亲兵激动道:“各位夫人老爷,我们将军可厉害了!他带我们直接打到了西狄王庭,西狄王自刎殉城,我们则是直接生擒了西狄太子,西狄部臣俯首称臣,愿意给我们大夏年年纳岁恭!”
哪怕是穷乡僻壤的喻家人,听到这样激动人心的好消息也忍不住面带狂喜:“真的?”
柳老太爷这种从朝廷上退下来的文臣,更是激动说不出话来,死死扶着椅子扶手,最后一连道了三声好好好。
“大哥哥好厉害啊!”
杏杏崇拜的看向槐哥儿。
槐哥儿虽然习惯了旁人崇拜艳羡的注视,但杏杏那眼睛里闪着光,满是崇拜的样子,他还是分外受用。
槐哥儿嘿嘿笑着,挺了挺胸膛,让自己身形看着更挺拔些。
亲兵说得上了瘾,继续道:“……我们将军还有好些大大小小的战役胜利,北帘关一战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当时我们将军还是副将,带领一支尖兵小队把西狄三王子跟他的扈从们给勾引进了狭长的北帘关中,以一当百,厮杀了整整一个时辰等到了援兵,把那西狄三王子给包了饺子,射成了刺猬!哈哈哈!”
杏杏很是捧场的“哇”了一声!
喻家人和柳家人那听得认真的神态也让亲兵更受鼓舞,挖空心思说了好几场他们将军的精彩战役。
听得喻家人柳家人那叫一个惊叹连连。
最后还是槐哥儿听得实在有些不大好意思,咳了一声:“行了行了,别吹了,再吹我就成当世战神了。”
亲兵崇拜道:“什么叫吹啊!明明我这叫一五一十的复述将军先前的精彩战役!况且将军本来就是当世战神了,哪里用得着我吹?”
槐哥儿无语,直接给了亲兵一拳:“滚滚滚,赶紧滚,吃你的饭去!”
亲兵笑嘻嘻的正经行了个军礼:“是!”
然后跑出去了。
但这会儿喻家人看槐哥儿的眼神都充满了骄傲,槐哥儿一回头,就能看到十几双以他为傲的眼睛。
……别说,还真有点爽。
尤其是杏杏,那眼里都快冒出星星了。
槐哥儿那叫一个飘飘然!
柳老太爷这会儿看向槐哥儿的眼神也满是赞许:“英雄出少年啊!”
他让人整治了几桌上好的酒席来给槐哥儿洗尘,当然,槐哥儿带来的那几十名亲兵也没有落下,老茂早就妥帖的安排了宴席。
这一晚,大家把那个晦气的临阳侯府抛到了脑后,尽情的欢笑庆祝,为槐哥儿洗尘。
槐哥儿走的时候,榜哥儿才一丁点大,棉哥儿栩哥儿更是还没出生,不过他们三个打小都是听家里人提过槐哥儿,对槐哥儿一点也不陌生。
甚至因为槐哥儿是豪气干云的大将军,三个小豆丁都崇拜槐哥儿崇拜的要命,打从吃完饭起,就跟在槐哥儿身后,大哥哥大哥哥的叫个不停。
槐哥儿也不厌其烦的应着。
最后还是杏杏叫丫鬟过来把榜哥儿棉哥儿栩哥儿都给拎走,她拉着槐哥儿往角落走:“大哥哥,来,我有话跟你说。”
槐哥儿自然很是听话的跟着去了。
槐哥儿记得自己走的那会儿,杏杏还是个扎着两支啾啾的小豆丁,这四五年过去,好像一晃眼的功夫,杏杏已经有了小姑娘的模样。
真不愧是他妹妹!
杏杏神神秘秘的带着槐哥儿去了角落。槐哥儿这几年越发健壮的身形完全可以遮挡住杏杏。
外头人也看不出这兄妹俩在做什么。
杏杏让槐哥儿伸手,给他把了把脉,果然如她所想,军中医疗条件有限,槐哥儿虽说脉搏看上去强健的很,但其实隐着的暗伤无数,眼下槐哥儿身体状况正值巅峰,这些暗伤自然不会如何。但等槐哥儿年纪大了,这些暗伤便会反噬身体,到时候就麻烦了。
这也是许多有名将领都活不太长的原因。
杏杏皱着小眉头,很是心疼的压低了声音:“大哥哥,你身上这暗伤也太多了……我明儿给你做些药丸子,你每日吃一粒。”
杏杏心疼死了,呜呜呜,大哥哥这一身伤,也不知道疼不疼?
今晚上奶奶跟大伯娘都太激动了,杏杏不想让奶奶跟大伯娘太过担心。
药丸也会隐蔽一些。
槐哥儿知道自己走之前妹妹就跟着达奚司婆学医,但也没想到,妹妹这一把脉,就能诊出自己的情况?
槐哥儿惊叹:“杏杏,你现在这么厉害了?”
杏杏有些骄傲的抬了抬下巴:“达奚奶奶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肯定觉得我超有天赋的!我有看到她私底下对着我做的药丸很是满意的笑!”
槐哥儿忍俊不禁。
杏杏骄傲了没几息,想到槐哥儿那一身伤,又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大哥哥,还疼吗?”
槐哥儿心中满盈着感动与温暖,他拍了拍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杏杏放心,那么点小伤,早就不疼了!”
两人说着话,柏哥儿柳哥儿找了过来,两人手里还拎着酒坛子:“哈,大哥,你跟杏杏在这儿!”
槐哥儿左右看了看:“说起来,怎么没看到桂哥儿?”
柳哥儿笑道:“桂哥儿有他自己的际遇,难得在家。下次他回来,知道大哥你回来了,定然会高兴坏了。”
柏哥儿拍了拍槐哥儿的肩膀:“大哥,走,咱们兄弟三个,找个地方,把酒长谈!”
杏杏鼓了鼓腮:“你们不要喝太多啊,不行就以茶代酒嘛。”
“好好好,听我们杏杏的。”
“真的?”
“真的真的,你看我们就带了这一坛,顶多就喝这一坛哈。”
杏杏看了眼那酒坛的大小,估算了一下几个哥哥的酒量,这才放心的跟他们三个摆了摆手。
这一夜,柏哥儿跟柳哥儿,与槐哥儿事无巨细的说了这几年来家里发生的事。
第二日一早,槐哥儿便点齐了自己的亲兵,直冲临阳侯府在后山的驻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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