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哭泣的小猫抬起头来，“你说还有别的猫在受苦？”
白安然点点头。
“可是这里没有出现过新的猫了。”
白安然一怔。
“鰙海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新的猫了。”
“没有出现新的猫是什么意思？”
“就是，鰙海灵体猫猫的数量上限了。”阿黄解释，“再换句话说，一只猫要重复死五次，甚至更多次，活的猫比死的多。”
“这，为什么会这样？”
阿黄抿了抿唇，“因为有些猫刚出生就死了，灵魂还来不及进轮回，新的猫又出现了。”
“也就是说……”
“除了有专门虐猫、伤害猫的人，还有人在批量养着猫，供应着需求。”
白安然感到不寒而栗。
一侧的封淮开口：“阿黄。”
阿黄立刻转向他晃了晃尾巴，“封淮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吗？”
“是有一条产业链吗？”
“嗯……很难说，我们能知道的有限。”
阿黄叹了口气，晃了晃尾巴。
很多事情，它只是一只小猫猫而已啊，它能知道什么？
白安然下意识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那月亮怎么看都有几分血红，像是被顾家的怨气染红了一样。
“怎么会没有产业链！”
“就是，我都知道，只是因为天道封锁，不允许我们说而已！”
“为什么天道只制约我们？却不制约人类？”
“如果我们能说，我们就会告诉你们，这些年我们到底是怎么过的！”
小猫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喊出来。
封淮面色沉冷，手一挥，猫咪们顿时变得呆滞，说不出话来。
白安然不理解地看他，“封淮？”
“不重要。”封淮语调淡漠，“你不是已经查到了端倪，这件事你很容易就能解决。”
“但是这些小猫……”
“不用管他们，你现在直接去破坏法器。”
这些小猫不拦着，她现在的确可以去破坏法器了。
但是。
她一旦破坏了法器，这些小猫不跟着阿黄走，他们会消散。
所以她才没有去，而是想跟这些小猫谈好了以后再去破坏法器。
白安然知道，不去管这些小猫会不会消散就好，她直接去破坏法器，解决这件事就好。
可。
她深吸一口气，抓住封淮的手臂，“不要控制他们。”
那些小猫乌溜溜的眼神，盯着白安然看。
封淮皱眉，“他们死也好，不死也罢，都是命数已定，你不必非要所有猫都同意，就算大部分的猫同意你去破坏法器，他们也不一定会跟阿黄离开。”
白安然知道。
道理她都知道。
但就是在这一刻，她想尽可能征求他们同意。
封淮：……
这么多年了。
她一如既往的没变。
他淡淡地收回手。
他并没有使用灵能，所以那些小猫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和之前不同，他们没有了敌意，只是怯生生地看着白安然和封淮。
白安然试图向前一步，和小猫们进行交谈，但随着她往前，小猫们统一向后退了一步。
“白小姐。”阿黄开口，“您可以去破坏法器了。”
“他们……”
“已经全都同意了。”
阿黄顿了顿，补充道：“因为封淮先生控制住了他们，但是你却没有伤害他们，所以他们现在对你们有敬畏也有感激。”
“那我去了。”
白安然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立刻转身朝法器的位置奔去。
破坏法器并不复杂，甚至称得上非常简单。
只需要把灵能注入法器之中，再引爆所有的灵能就可以了。
法器破坏的一瞬间，无数武器碎片和灵能四散在空中，白安然用灵能稳住能量场的波动，也稳住了四散的碎片。
与此同时。
所有的猫猫都得到了自由。
阿黄立刻组织猫猫们离开顾家。
白安然回来时，猫猫大军已经浩浩荡荡朝着万事屋去了。
“回去吧。”封淮说。
“所有的小猫都走了吗？”
“走了。”
“太好了。”
“你很喜欢猫。”
白安然沉默了一下，随后笑着说：“谁能拒绝毛茸茸的小动物啊。”
其实她没那么喜欢猫，只是感觉到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好像，她必须要做这件事一样。
所以她顺应命运的感召，完成了这件事。
两人回到顾家客厅。
饭局已进行到尾声。
顾家人看上去都很高兴，全程只有顾尘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主位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寂寥。
白安然坐回位置，“我们准备走了，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好。”顾尘渊回神，问道，“你们是去对付那些道士了吗？”
“没有，一些其他的事，说到这个我倒想问问你，在推进商业上的事时，你有没有感觉到阻力？”
“什么阻力？”
“比如说好好的项目突然黄了，完全没理由的。”
“有，很多，但是我都解决掉了。”顾尘渊似笑非笑地说，“可能是我命运多舛吧，我已经习惯了，做什么事都是这样。”
“以后就不会了。”
顾尘渊没把白安然这话放在心上。
他喃喃自语地说：“刚才大少爷告诉我，他有女朋友，我有点羡慕。”
白安然，“啊？”
顾尘渊这样的人不应该是事业狂魔吗？怎么还想着女朋友了？
“你不懂男人。”
“……确实不懂。”
“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想要一份霸业不错，但也想要一个稳定的家庭，甚至大多数的男人，都想用霸业换稳定的家庭。”
白安然沉默。
这方面她更是不懂。
“而我呢，则是认为不管家族多大，最终只有自己的小家才能给予自己安慰，所以白安然，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
“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家。”
“哪怕小一点，哪怕没那么多钱。”
“只要有这样一个人出现，顾家我根本就不在乎。”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爱我，是我很差劲吗？”
“我洁身自好，拥有的才华能力更是不在话下，可是为什么没有这样一个人？”
“真的，只要她出现，让我散尽一切都可以。”
白安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顾尘渊。
顾尘渊突然笑着说：“也是，我有这么多钱，只要遇到一个满意的，哪怕把她买回来都可以，只要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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