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一层空空荡荡，只有一台观光电梯电梯。
这让这里显得非常诡异。
重吾再次嘱咐白安然，“我走一步你走一步，一定要跟上，速度不能慢也不能快。”
“好。”
重吾小心翼翼地往前，白安然淡定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速度始终维持在一个频率。
很快，两人来到电梯前。
重吾摁了按钮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绕着走了一圈，直到电梯到了才到白安然进去。
进了电梯后，他摁下通往顶楼的按钮，解释道：“这就是让他们三个留在外面的原因，凭他们的级别，他们还进不了这里。”
白安然打量四周，脚下是红色波斯短绒地毯，站在电梯里能看到外面景色。
说实话，景色挺美的，和公园一样，甚至要比很多城市的公园要美、精致的多。
她想算一卦。
但也奇怪，并没有算出什么来，甚至显示一片混沌。
在电梯里度过一分钟后，门缓缓打开。
褐色的墙纸配上暗红色短绒地毯，还有飘散在空气里淡淡的香气，都让这看起来像是个高级会所，而不像写字楼的办公室。
这个老大的品味又俗又雅。
说俗吧，这里有设计感很好的装饰。
说俗吧，这褐配暗红，怎么看怎么俗气。
重吾指了指左边的走廊，“这边走到头就是了，我就不进去了。”
“你不进去？”
“来的路上老板说了，让你直接进去。”
好家伙。
这老板好像认识她。
既然认识她，那就更没什么危险了。
甚至白安然都在想这会不会是白家的局。
但又觉得，他们今天在山上那么狼狈，现在应该是没有时间来安排这一切。
带着所有猜测，白安然抓住门把手。
随着们打开。
一张带着淡淡笑意，有些张扬的面容浮现。
白安然一怔，“峥嵘？”
峥嵘哈哈大笑，“我也没想到是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白安然：……
她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身体微微向后靠，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冷漠带着审视地扫视着他。
峥嵘摸了摸鼻子，“大小姐，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真怕下一秒你直接把我杀了。”
“说吧，凤梧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的很，我之前不知道是你，想让他们把你‘请’过来，主要是想看看，是有人在针对凤梧，还是真的想改革规则。”
“你让那些人破坏市场你怎么想的？你疯了？这种钱也赚？”
峥嵘苦笑，“大小姐，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钱人那么多，能一掷千金买那么多玉石，为什么不能分给其他穷苦的人一点？”
白安然皱了皱眉。
峥嵘又继续说：“我只是想劫富济贫而已。”
“那也不能卖假货啊。”
“我没想过让他们卖假货，这不，我也让那臭小子别再进凤梧了，我想的其实只是卖些次品，你也知道好的玉石很贵，但是不好的玉石和一般般的玉石其实差不了多少。”
白安然认可地颔首。
峥嵘叹气，“我就是让一些人，专门去找那些有钱家族的人，以次充好。”
“赚来的钱呢？”
“我成立了慈善寂静啊。”
白安然：……
这很难评。
一方面她不喜欢卖假货的行为。
一方面又觉得，峥嵘这么做其实并没有毛病。
峥嵘解释说：“而且，这东西讲究一个愿打愿挨，我卖次品二十万还是二百万都行，重要的是对方买不买，懂行的肯定不买，都是不懂行的冤大头买，那我宰一下怎么了。”
“这个是你们自己的潜规则，我管不了，但是假货很过分，尤其是骗老人。”
“我知道，我知道，哎……”峥嵘委屈地嘟囔，“我的初心是好的嘛。”
白安然：……
峥嵘将一杯饮料递给她，“你别气，我已经让他们查假货的人，不会姑息的。”
“你的人可不这么说，他们说凤梧有自己的规则，像我这样正义的人，会被你千刀万剐。”
“姑奶奶，这我哪敢啊我！”
“所以上梁不正下梁歪。”
峥嵘是有苦说不出。
他叹气，“我刚还跟你家封少说了这事，封少根本就不想管凤梧，他认为这种百年市场有自己的生态，假货要查，其他我们插手不是好事。”
“这个我认可，你们想劫富济贫我管不着，可是用家伙骗人不行骗老人更不行。”
“是是是。”
峥嵘擦了擦额头的汗，试探性地问：“这个，你有没有时间帮我管管凤梧？”
白安然指了指自己，茫然，“我？”
“对啊！你看啊，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懂市场更懂玉石，我今天看到了，也找封少问了，你买了不少玉石，我就这么说吧，只要你管凤梧，玉石你随便拿！”
“随便拿？”白安然挑了挑眉。
“对，不用钱！我拉回来那些玉石也好，矿石也好，你喜欢的随便挑走！”
白安然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她不想浪费时间在凤梧身上，她现在有许多要忙的事，白家和直播的事都很占用精力。
但。
因为有了山河社稷图，她的确很需要玉石。
总是花封淮的钱也不是长久之计。
管理好凤梧，她有玉石可以拿，也可以在凤梧打听到更多消息。
似乎可以。
“行。”白安然给了答复。
“太好了！打破原本的规则都可以，说实话我也不想做这种事，可你要那些公子哥拿出钱真是难，他们出去一掷千金买假酒，把大把大的钱撒向天空，还不如给我做点正事。”
“想法不错，出发点很好，手段太……”
“是，我手段是挺脏。”峥嵘大大方方地承认，“但是你也能看得出来，我不是什么坏人吧！”
“很难评。”
“呜呜呜呜，我不是坏人，你信我啊。”
峥嵘是真的带了点眼泪。
白安然：……
她是很难想象。
这个一脸委屈甚至要哭的人，是鰙海顶尖财阀之一。
她叹气，“别这样，我厌蠢。”
峥嵘立刻站直了身体，“你放心，只要你把凤梧管理好，不光是玉石，你想要其他的，哪怕是法器能弄来的我都给你弄来！”
“所以，其实凤梧很重要？你们自己为什么不管？”
白安然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峥嵘一下子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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