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登怎么最近变得怪怪的?
在回到寝宫之后的刘协暗自思量着今日内朝定论。
话说自从奶奶离世后,老登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无论是陈逸的事还是今日立储。
这一切貌似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自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莫名其妙地就接了桩差事。
“殿下。”
王文雅将一盘糕点放置桌上,有些好奇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因为身份的原因,她这阵子一直居住在皇宫中,而且大汉天子似乎也对于这个八竿子能打到的妻侄女有种异样的关怀。
“没什么。”
刘协摇摇头,随意拿起一块糕点,刚放入嘴中没多久,便只感觉脑袋有些不够用,于是乎他抬起头看向对方。
“荀先生人呢?”
“唔好像在偏阁。”
得到答案后,刘协起身拍拍对方的脑袋,紧接着迈步走向偏阁,刚一进去,便瞧见了正盘坐蒲团上翻看古籍的荀彧。
后者见刘协面色凝重,皱起眉头纳闷问道:“殿下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刘协轻轻颌首,随即将今日内朝发生的事情与一些猜测尽数都与荀彧讲了出来。
“这”
听到这些话,荀彧放下手中古籍,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任由皇子参与政事。
这已是太子,甚至于监国才能拥有的特权,放眼先秦甚至商周,都难以寻出此般先例。
不过这一切却都好像是陛下在刻意进行安排。
可若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得想想办法让殿下接受这个差事才行。
荀彧沉思半晌,轻声开口回答道:“其实我倒是觉得,殿下不用如此多想。”
“或许正如陛下所说的一样,当今汉室百废待兴,殿下若想使天下太平,亲力亲为总归是最好的。”
“真的?”
刘协闻言眉头一簇,出于对荀彧毫无保留的信任,内心想法顿时变得有些摇晃。
难不成真是自己将这事想复杂了吗?
“自然。”荀彧面带微笑,耐下性子继续说道:“殿下心中抱负不是想要达成一个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的和平盛世吗?”
“陛下此举,不正是给了您大展拳脚的机会?”
听到荀彧这么解释后,刘协眸子一亮,瞬间明悟许多。
原来是这样啊。
那看来自己还真是错怪那老登了。
…
而就在这天黄昏之前,雒阳北城一处宅邸内,针对于此事,朝中官员私下组织了一次会面。
当然,参加会议的成员只有寥寥几人。
分别是大司农周异、卫尉阳球、河南尹何苗、少府孔融、太仆陶谦、京兆尹钟繇以及些许属官。
“诸位,如何看待今日圣旨?”
阳球微眯着眼,环视一圈四周同僚。
事实上就今日这场会议,还是由这位卫尉大人提出的。
他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借此机会敲打敲打某些人,以免让某个小恶霸钻了空子。
再怎么说,阳球早就是何家派系的一员,他所属意的队伍,自当也就是长皇子刘辩。
“陛下之意,虽有些荒唐,但仔细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
作为在场年岁最大的老头子,陶谦笑呵呵地摆摆手说道:“所以卫尉可莫要说些忤逆之言。”
废话。
你当然这么说。
阳球郁闷地看了一眼对方。
虽然同样位居九卿,但除去品轶之外,这个老头子压根就不用担心站队一说。
原因无他。
太仆?先不说这个位子短时间内压根就找不到任何人可以顶替陶谦,更何况最重要的是。
这个老家伙可是有着从龙之功。
“老夫也觉得,陶太仆说得没错。”
这时,大司农周异抚髯轻笑道:“陛下乃是君,而我等可是臣,岂有臣违君意的道理?”
“而且。”
周异顿了顿,淡淡说道:“我司农衙,也确实欢迎小殿下的到来。”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对方。
尤其是京兆尹钟繇,这位大人此刻眼神中的艳羡之意简直不要表露得太明显。
对于那位小殿下简单粗暴的手段,在场官员谁没有见识过?
换而言之。
若是自己所属衙门有了刘协这么一号皇子坐镇,日后起码在整个雒阳官场,估摸着也没有谁愿意随意得罪。
毕竟那位殿下,可压根就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像是河南尹那把杀猪刀,现如今俨然已经成了一道洗不清的丑闻。
“周司农这话,难道是想要与我等作对吗?”
阳球闷哼一声,颇为不悦地瞧着对方。
“卫尉此言差矣。”周异耸耸肩,柔声回答道:“老夫只是遵照陛下旨意罢了。”
“胡扯,你这分明是挑衅!”
“那般劣子比之长皇子还有什么需要犹豫的?”
“注意场合,卫尉。”
孔融开口,清冷道:“我们相聚于此,只是讨论陛下旨意而已,这里可不是你的卫尉府。”
你这厮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阳球怒目圆睁,可还未等他反驳,继孔融之后,京兆尹钟繇竟也点了点头,表达赞同。
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真就打算坐视不管,让那个小恶魔可以正大光明地混迹于雒阳官场吗?
见此,阳球低声质问道:“尔等如此行径,难道就不怕吗?”
说着这话的同时,他还将目光投向始终保持沉默的河南尹,希望对方能开口说些什么。
终究还是多年朝中同僚,钟繇欠身一笑:“卫尉误会了,钟某只是觉得,咱们毕竟只是臣子,倘若要忤逆陛下心意,这实在是不妥,再者说”
“想来周大人,也应该不会轻易放弃他们司农衙好不容易得来的后台。”
“哈哈哈。”
周异笑而不语,毫不介意钟繇话中的调侃。
“不如这样,我这里其实倒有一个不错的提议。”钟繇望向河南尹,正色道:“其实无论是长皇子将去的司隶校尉部也好,小殿下去的司农衙也罢。”
“无论他们怎么闹,做出什么事。”
“只要不违背君臣礼纲,咱们就不去管,也不去帮,如此可好?”
随着钟繇话音落下,在场几位大人心神皆是一动。
但如若有人背弃这个约定呢?
很巧,这个念头几乎同时在他们心头浮现,可却没有任何一人说破此事。
长皇子那可是河南尹的亲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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