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笑笑没再说话。

    晚上的时候,清吧顾客爆满。

    台上的乐队换了一批又一批,场子彻底热起来了。

    唐伊和别人玩桌游玩嗨了,完全忘记了回去的点。

    江稚鱼想提醒,但奈何他们玩得太专注了,令她不好意思打扰这个氛围。

    “你干嘛?”远处,一个女人传来暴怒的声音,面前站着高高大大的男人,脸蛋通红,明显带着醉意。

    抬起手就要朝着女人的胸口摸去。

    女人直接一巴掌就甩了过去,男人的头侧在一边。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男人放在身侧的手陡然收紧,扬起手,就要扇下去。

    女人下意识伸手护住,想象的疼痛没有到来,睁开了眼睛。

    宋阳接住了男人扇来的手,语气不善:“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这他妈的有你什么事?不知道我是谁吗?”男人指着他,一脸不屑。

    宋阳语气冰冷:“我管你是谁?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打女人?”

    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男人本来就是混的,经常打架斗殴,没两下,宋阳就落了下风,被他压着打。

    “砰!”

    后脑勺被酒瓶重击,疼痛让男人尖叫一声,下意识回眸看去。

    江稚鱼小脸发狠,手中还拿着破碎的酒瓶,指着他,因为害怕,止不住的发抖。

    宋阳趁机起来,抡起椅子直接就往他的身上砸。

    男人晕倒在了地上,血顺着流了下来。

    宋阳慌了神,连忙跑了过去蹲下,修长的手放在他的鼻下,感觉还有气,提起来的心放了回去。

    警察这个时候冲了进来,将他们四个控制住,带回警局录笔录并叫了救护车。

    江稚鱼把自己见到的交代清楚,签字画押后,警察说:“找个人保释你。”

    江稚鱼心一紧,连忙摇头道:“我没有家人。”

    警察刚要说不行的时候,一位女警走了过来:“江稚鱼,出来吧,有人保释你。”

    江稚鱼整个人僵住了,心中疑惑。

    谁来保释他?该不会是江伟吧?

    她怀揣着疑惑大步走了过去,就看见站在大厅里一身西装的韩特助。

    韩特助公事公办:“那我妹妹先领回去了。”

    “嗯,下次可千万不能那么冲动了。”警察说了几句,韩特助就带着江稚鱼出去了。

    江稚鱼思来想去,话到了嘴边终究是咽了下去。

    韩特助好像知道了她要说什么,轻声道:“沈总来了,在等你。”

    江稚鱼下意识道:“你替我谢谢他,我就不去了。”

    “不行,你亲自和沈总说。”韩特助说完这话后,大步走到了路边,打开后座的迈巴赫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江稚鱼:“……”

    这不得不去了。

    她大步走了过去,弯腰上车。

    下一秒,后脖颈被男人微凉的大掌握住,用力一带。

    江稚鱼重心不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趴在了他的怀里。

    肚子被撞到了,她下意识护住,心中一阵后怕。

    “江稚鱼长本事了?几小时不见,大半夜的来警局捞你。”

    江稚鱼心中有气,直接道:“我没让你捞。”

    “那你指望谁?那个烂黄瓜夏景晨还是老男人陈大川?”

    “指望谁也不指望你。”江稚鱼冷声道:“沈总现在不应该在陪家人和未婚妻吃饭吗?”

    沈临渊气得浑身发抖,修长的手捏着女人的下巴,薄唇轻启:“江稚鱼,你以后死了,我都不会再管你的事,滚。”

    等他松手,女人立即从他的身上起来,跑了出去,没有丝毫留恋。

    见她真走了,沈临渊气笑了,他今天还真是犯贱啊!听她出事了,冒着风险跑出来,屁颠屁颠过来捞她,结果人家还不领情。

    他倒讨人嫌了。

    韩特助见江稚鱼跑出去了,眨巴眨巴眼睛,良久才反应过来,上车后,恭敬询问:“沈总,我们现在应该去哪?”

    “滚下去!”沈临渊暴怒。

    韩特助忙不迭跑下去了,生怕晚一秒,怒火就波及了自己,毕竟他的年终奖已经扣得差不多了。

    沈临渊越想越烦躁,下意识从口袋里面抽根烟出来,但忽然想起来今天那死女人嫌弃他身上的烟味,就把烟丢在了抽屉里。

    男人轻咳一声,又把站在车外的韩特助给喊了回来,“有烟吗?”

    韩特助:“啊?”

    震惊之余,正要从口袋里面把东西给掏出来,但是沈临渊又变卦了:“你找辆车,跟着那不知死活的女人!”

    别真死外面了,丢的是沈氏的脸!

    韩特助:“……”

    ……

    不知为何,江稚鱼下了出租车回家,一直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她。

    她本来胆子就小,再加上现在已经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待在外面确实不太安全,吓得魂都要散了,跑回了家,猛地关上门,反锁了好几道,才把心给放下来。

    把药吃了,洗漱完躺在床上。

    睡觉之前,脑子里面想的是明天的体检怎么办。

    沈氏集团的体检并不是单纯走个形式,好不容易堵住了陈斯年的嘴,要是体检出来了,就完蛋了!

    还得连累陈斯年。

    江稚鱼越想越愁,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陈斯年的电话吵醒的,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喂。”

    “小鱼儿,提醒你,今天你们公司体检,我没空,祝你好运!”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秒电话挂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江稚鱼瞬间觉得生无可恋,直接那块豆腐算了,躺在床上给韩特助发消息,表示自己要请假。

    韩特助直接就同意了。

    江稚鱼继续躺在床上睡回笼觉。

    沈临渊上午开会的时候,心情不佳,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凤眸时刻看着他右手边的空位上,那是江稚鱼坐的位置。

    “沈总,市场部的经理目前并没有把上个月的数据给我,所以分析还是按照上个月……”汇报工作的同事见主位上沈临渊的脸色越来越差,吓得一个哆嗦,就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不紧张还好,一紧张就语无伦次起来了。

    在场所有人都纷纷低下了头,并为她捏了一把汗。

    沈临渊直接站了起来,冷声道:“今天下午下班前,上个月的分析交到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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