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妈,你这是拿我当猪比呢?”黄秀秀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敢不敢,我可没有那个意思。”赵兴梅连连摆手,表情冷淡,“多想了不是?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夸你能生会生!”

    “切。”黄秀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掐着后腰扭扭晃晃地往外走。

    “什么人……”赵兴梅咕哝了一句。

    梁大妈听见院里的动静,从屋里出来了,看见都快中午了赵兴梅一直都没去做饭,便问她:“赵大妈,您怎么还不去做饭啊?这在院里待了一上午了,这是在等谁啊?”

    “江瑞。”赵兴梅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今儿上班没上班。”

    “你等他干啥?上不上班的这会儿也回不来啊!”

    “有事。”

    黄秀秀本来都走到门口了,听见赵兴梅的话,便又折了回来:“赵大妈您别等江瑞了,他今儿根本就没去上班,跟他媳妇出去了。”

    “什么?”赵兴梅听说他又没去上班,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昨天就不去,今儿还不去,这天天不去上班,这是想干嘛?”

    黄秀秀以为赵兴梅是担心江瑞不去上班丢工作,故意地把那条消息说出来刺激她:“赵大妈,我听我们家大志说了,你家江瑞不好好工作要被厂里给开除了。他要是被开除了,他们两口子就都没有工作了!工作丢了,这厂里给分配的房子人家也就收回去了吧?”

    “哎呦!”梁大妈闻言,顿时就不淡定了,“这么严重?!梁大妈你家江瑞这是怎么了啊?放着好好的工作不认真干,要比人开除了,这还咋过日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然你赶紧去厂里找找领导去说说情!”

    黄秀秀见梁大妈都着急了,心想赵兴梅肯定更着急了。

    “这个混账东西!气死我了,气死了!”赵兴梅确实是给气坏了,但不是因为江瑞丢工作给气坏了,而是因为他天天不上班厂里找不到人,开除都没办法开除。

    她觉得如果江瑞再不去上班的话,她有必要让厂里来人,直接把房子给收回去,省得他和王莎两口子变着法的作妖。

    黄秀秀见赵兴梅生气,心里暗暗笑了两声,正准备离开呢,就看见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进来了。

    她顿时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公安同志,你们怎么来了?”

    “赵兴梅是不是在这个院子里住着?”

    赵兴梅听说公安的同志找她,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急忙说道:“我,我就是赵兴梅!”

    “赵大妈,你的儿子和儿媳妇出事了!现在人都在医院里抢救,你跟我去一趟吧。”

    听见这句话,赵兴梅的脑袋嗡得一声,险些摔到,幸亏有梁大妈出来扶了一把,这才勉强站住:“警察,我有两个儿子结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江瑞和王莎。”

    “什么?”赵兴梅感觉血液全都冲到脑袋上了,“他们怎……怎么了?”

    “出车祸了。这样我们的车就在外面,咱们一边走,一边说。现在两个人都在手术室里躺着,等着家属签字做手术呢!”

    “好,好。”赵兴梅慌了,她什么顾不上了,把江苗托付给了梁大妈,自己匆匆忙忙跟着公安的同志走了。

    梁大妈生怕江苗听到这样的消息受刺激,蹲下身来抱了抱她:“苗苗,爸爸妈妈没事的,你别难过。”

    江苗摇摇头:“我不难过,我一点都不难过。”

    梁大妈叹息了一声:“可怜的孩子啊……”

    赵兴梅急匆匆赶到医院,医生就递过来了两份手术知情书让她签字,江瑞和王莎在手术台上等的太久了,不能再耗下去了。

    签完了字,她虚弱了一般坐在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回想着刚才公安同志跟她说过的话,她再也忍不住泪水,低着头,捧着脸哭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在倒卖文物的现场被人给抓了,如果判刑的话,王莎要判个十年往上了,江瑞这次是陪同,跟他的关系不是很大,判刑的话也不会太久。

    如果王莎有戴罪立功的情节,能够供出倒卖文物这条线上的人的话,她也是有可能减刑的。

    但是,在押解两个人回去的路上,王莎借口自己要去上厕所,中途趁人不备逃跑了。

    公安干警肯定不允许她逃掉,便紧追不舍。

    没想到的是王莎冲入了马路中央被飞驰而过的汽车给撞了,当场就滚出了几米远。

    江瑞见此情形受了刺激,整个人发了疯,要冲上去看王莎的情况,却也被车子给撞了。

    于是,两个人都躺在医院了。

    王莎重伤昏迷,而江瑞的伤比较轻,伤集中在下半身,不会有生命危险。

    手术的时间非常漫长,大约经过了三个小时江瑞从手术室出来了,双腿粉碎性骨折。

    而王莎的手术进行到了天黑才结束,人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赵兴梅立刻就迎了上去。

    “医生,手术情况怎么样?”

    “手术还算是顺利。但是,术后可能病人一时半刻醒不来。”

    “那要多久才能醒来?”赵兴梅急忙问道。

    “如果幸运的话可能麻醉过后,人就醒来了。如果不幸的话,可能会三个月,半年、或者是更长时间,也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什么?”赵兴梅闻言,险些瘫坐在地上,“这……这永远都醒不过来,这就是死了吗?”

    “没有死。病人有呼吸,有体温,只是大脑无法苏醒,仿佛一株植物一般,医学上将这个称之为植物人。”

    夜色渐深,赵兴梅坐在江瑞的身旁,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看着还在沉睡的江瑞,她真的是又痛又恨。

    “妈,您还好吗?”身后传来了江勋的声音,她回过头,看见江勋就站在她的身后,和江勋一起来的,还有江喜和江穗。

    赵兴梅见了孩子们,眼泪顿时就如同决堤的河流滚滚而下:“老大,你弟弟他的双腿粉碎性骨折,王莎她如果过了明天还醒不过来,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植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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