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烟说道：“内部屏蔽信号已经解除了，总署所有小组都出动了，他们锁定了所有出口，里面的人都跑不出去。”
沈若溪走到林风身边，给林风进行简单的包扎。
“我脑子里的两个芯片怎么办？”林风问。
“所有信息都在仿生人头的那个芯片中。”沈若溪看了看操作台，“等回去我会将仿生人头里的两个芯片都取出来，得到你的注射资料后，我就能按照资料找到你脑子里梦行芯片的位置，切断连接点，将它利用某种装置吸出来，至于高睿的芯片，我会一并取出来。”
“闫俊德还好吗？”林风问。
“好。”仿生人头说道，“沈若溪用电磁干扰器枪关闭了另一个芯片。”
说话的声音是闫俊德。
王良的伤也没有生命威胁，闫俊德也没事，林风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
沈若溪对梦玲说道：“你现在控制不了任何一块芯片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就剩下了一个大脑泡在这什么东西里，我猜猜，这里的液体包括神经节苷脂，乙酰谷酰胺，脑蛋白水解物？”
梦玲说道：“你说的这三种东西，共同的作用是治疗帕金森，记忆衰退，脑部发育不全的，你认为我年纪大，所以老年痴呆是了吗？”
“不。”沈若溪走到了圆柱形装置前，轻轻敲了敲玻璃，“看起来是混合起来的营养液，我是认真的。”
梦玲忽然发出了声音：“不要碰我，拿开你的手，你可以一枪打死我，但是不能侮辱我！”
沈若溪收回了手，几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林风其实在与梦玲的对话中，也注意到了许多不同寻常的地方，但之前一直都没有来得及询问，此时他终于有时间说道：“一枪打死你恐怕在物理层面办不到，她这个脑子连接这个操作台吗？”
林风拍了拍操作台，刚想说话，梦玲却说道：“别拍我的肩膀。”
“等等。”沈若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研究了一下操作台，又在圆柱形装置上找到了两个并排在一起的摄像头，马上说道，“你是不是把自己当做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你什么意思？”梦玲反问道。
沈若溪说道摸了摸操作台：“这是你的肩膀，玻璃是你的脸，摄像头是你的眼睛，这一切组成了你。”
林风也意识到了什么：“在你的眼中，你是一个残疾人，这是你心中的痛，自卑与自傲交织在你心中，你任何时候都表现得云淡风轻，可这不过是你维持最后的一丝体面的伪装。”
“我的确是个残疾人，但梦行组织的所有人都听我的，我告诉你们，即便这一次我输了，可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林风，尤其是你。”梦玲的声音虽然没有起伏，但任谁都能听出来，她似乎在忍着某些情绪。
“我知道了。”沈若溪说道，“梦玲是吧？你是不是压根不知道，你只剩下了一个脑子泡在营养液里，你对自己的认知可能一直都是错误的。”
梦玲说道：“你说我是某种缸中之脑？”
沈若溪点点头：“事实是这样，你活在一个圆柱形的营养液里，只剩下了大脑，但你的大脑连接着这个操纵台，也就是你所说的肩膀，让你可以将意识传输出来，这里有镜子吗？让她自己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哪里有什么镜子。
“不可能！”梦玲说道，“我知道自己的模样，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缸中之脑。”
沈若溪知道，大脑是处理一切的处理器，任何肢体都只是外设，如果能用电子设备模拟一切输入信号，那么她不会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泡在营养液里大脑，而处于这个困境中的人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自身是不会意识到的。
“这是你的肩膀。”沈若溪说，“这个操纵台应该有关于这部分的程序，我找找。”
梦玲显得很是慌乱，她几乎怒吼道：“不要碰我的身子，不要动！如果我只是一个泡在装置里的大脑，那你们何尝又不是呢？不要动我！你们都活在被奇点公司编制的梦中，你们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在沈若溪的操作下，梦玲的声音逐渐降低，沈若溪说道：“我能控制你输出的声音，也能让你的声音变得不同，你再说话试试。”
“不要动我。”梦玲的声音从一个女声变成了粗狂的男声。
“有什么区别，一点儿区别都没有！”梦玲说道，“杀了我，有种就杀了我。”
“看来是内部驱动程序。”闫俊德说道，“是底层运行的逻辑，在操纵台上是没法解除的，也就是说，在这颗人脑里，应该还有一块芯片，只能带回去研究了。”
“人无法超越自己的认识。”沈若溪说，“梦玲，你接收到的信息经过了处理，在你脑海中形成了某种虚假的信息，这里没有条件，我们无法让你明白这个事实。等我回到医院，我会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风说道：“用那个冷冻装置可以保存。”
沈若溪点了点头，她在操作台上操作了一番，只听“叮”一声，那玻璃罩转动起来，营养液缓缓下降。
“我实验室里有连接器。”沈若溪说道，“我一会儿会和副署长刘琦联系，仿生人头和这个大脑，我直接带回去，叶轻烟，把伤者都带到奇点医院去。”
“他们不少人脑子里都有芯片。”林风说，“得把他们的芯片也取出来。”
“资料都在芯片里，你们统计一下，这不是一下子能弄完的。”沈若溪说道。
可就在这个时刻，梦玲的男人般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是梦玲，梦行组织的缔造者，梦行组织的首领，我旨在推翻腐朽落后的议会，推翻吸人血肉的奇点公司，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们终会为你们的选择后悔，但我绝不会让你们破坏我的计划，你们离不开的。”
说话间，周围地动山摇。
“上面塌了？”林风问道，“地铁爆炸了？”
叶轻烟说道：“不会，这里没有那种大型武器，地铁的火也扑灭了，不应该，应该是梦玲搞的鬼。”
下一刻，众人所在的地面高高隆起，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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