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见状，连忙将小弟让到了座位上：“你认识？”
小弟观摩了一阵：“对，没错了，就是这个女的。她的确是个陪酒女，但好像还是个主播。”
“没错。”林风立马问服务机器人要来了一杯酒递给他，“你继续说。”
小弟喝了一口：“嗨，我有一个兄弟，小伙长得蛮帅的，而且可不是那种整容过后的帅，是原生的。我原来一直和他说，他不当明星可惜了。他那个时候一天就能换四五个女朋友，他没上过学，还不如我识字，也没什么手艺，可他光靠女人养着，一天就有一两千的入账，那可是七年前啊。”
“说伊伊的事情。”林风说。
“哦哦。”小弟举着杯子，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他换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后来就换成了这个伊伊。听说这个伊伊也是出生在贫民窟的孤儿，不过为人很上进。就伊伊陪酒的工作，还是我那朋友给她介绍的嘛，说这样来钱快。”
“伊伊刚开始不接受，可谁又会和钱过不去呢？”小弟耸耸肩，“动手动脚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但伊伊好像从来没有和别人出去过，或许她是真的喜欢我那朋友吧。不过后来某一天，伊伊再也不来这里了，我那个时候问起，朋友只说两个人分手了，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林风点了点头：“很好。现在能联系到你这个朋友吗？”
小弟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也早分道扬镳了，不过我倒是能带你们去他之前的家看看，不过他还住不住那里，我就不清楚了。”
依朵男朋友对依朵的了解，肯定要比这个男朋友的朋友要多，林风当即点头，要小弟在前面带路。
金刚允许之后，小弟带两人去，他在前面引路，两人跟在其身后。
叶轻烟小声询问林风：“刚才那照片是依朵？看起来完全是两个人。”
林风说道：“七年前正是依朵去参加选秀的那段时间，她刚出道还没名气的时候，就被现在的经纪公司选中，进行了整个身体的整容和义体改造。我想谁也看不出来，七年前的伊伊就是如今的依朵。只不过以依朵目前的知名度，一进酒吧恐怕就会成为焦点。我想依朵去的不是酒吧，而是酒吧附近的什么地方。”
“离着远吗？”林风高声问前面的小弟，“要不然打辆飞行器？”
小弟回头说道：“不远，下城区坐什么飞行器啊。就是有点绕，跟我来就行。”
小弟的回答侧面印证了林风的猜测，他又对叶轻烟说：“也说不准依朵是来找她七年前的男友的，郭曲那天也在这里见了依朵，之后可能到了附近的囚岛酒吧喝酒，然后回到了小区。不管结论是什么，但现在至少可以断定，凶手并不是无差别杀人，被害人之间一定有着强关联。他们这样的富人不在上城区见面，愿意来下城区会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叶轻烟嗯了一声：“也是，如果仅仅是仇富，那星美和琦琦恐怕也难逃毒手。”
小弟将二人引进了破旧的胡同中，这些七拐八绕的平房构成了无限之城高大公寓下的贫民窟，从空中往下看，好似一个个大型垃圾堆，又像一个个巨大的老鼠洞。脏乱差的环境以至于让那些住在上城区公寓的人，从来不敢乘坐地面交通工具路过这些地方，而通常以飞行器作为上下班的交通工具。
每个贫民窟似乎都差不多，电子垃圾铺满地面，里面三三两两拾荒，或席地而睡的居民，每个人的模样仿佛都差不多。
几个拐弯之后，人造太阳的光芒都被上城区的建筑遮挡，落下来的，只有稀稀疏疏的霓虹灯光。
“就在前面了。”小弟嘴里叼上了一根合成电子烟，用手一指，“那就是他家了。”
一处水泥墙表面，有大理石装饰的屋子出现在两人面前，相比于那些居无定所的人来说，这样的平房在贫民窟算得上是“豪华”了。
“他住的地方不错啊。”林风说，“里面亮着灯，好像有人在。”
小弟说道：“嗨，七年前人家一天就有千把块钱的收入，就算大手大脚，留下来的那些也能搞个好房子了，当然了，我说的是下城区。要在上城区，恐怕攒一辈子，连个厕所都买不起。”
小弟一马当先，喊道：“华仔，在吗华仔？”
屋内并没有人回应，但里面的确亮着灯，与周围阴暗的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弟纳闷：“难道是出门了？”
可屋门是半开着的，在这种地方，恐怕没有人有胆量不锁门就出去。
小弟也不敲门，直接拽开了门，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我说华仔，不是忘了兄弟了吧？你小子藏屋子里干什么呢？”
屋内并没有人，林风跟在小弟身后进了门，他注意到屋子里的家具都搬空了，简直叫家徒四壁，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以及不知道是什么物质的污物，上面布满了脚印，有的是鞋印，有的是光脚印，看样子这里来过很多人。
“可能是搬走了吧。”小弟尴尬地笑了笑，“他这人帅又精明，可能早就去上城区住了。我们之间也没有留下通讯方式，看来是找不到他了。”
“不。”林风摇了摇头，他示意两人站着不动，而自己则是闭上了眼睛，鼻子耸动，仔细闻了闻，“有不对的味道。”
林风在屋子里的各个房间都转了一圈，屋子里空空如也，除了设计之初镶嵌在墙体里的能源灯无法拆卸弄不走之外，这屋子空旷的程度像是要把里面的空气都带走，很显然是长时间不住人了。
叶轻烟见林风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问道：“就剩个空架子了。你刚才说味道不对，什么味道不对，不就是电子垃圾的味道？”
电子产品废弃的零件，有一种挥散不去的腐蚀剂，助焊剂，蚀刻化学品以及化学有机溶剂合起来的刺鼻气味，这种气味不论是上城区还是下城区的居民都习以为常，但林风在这种电子垃圾的气味中，嗅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他顺着这种味道寻找，来到华仔家屋后一处隆起的电子垃圾堆前。
“就在这里面。”林风指着电子垃圾堆说道，“小心化学腐蚀，我们一起翻开看看。”
翻了一半，小弟忽然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用手指着垃圾堆：“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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