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对技术完全一窍不通，人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可就是把林风逼死，他也不知道如何操作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法物？”疯道士吃了一惊，“把宝物祭起来，你要做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林风说，“但我必须要找到。”
一个声音幽幽传了出来：“契伦科夫辐射。”
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听声音的音色，应该是一位老人。
“什么？”林风忙凑到通风口处，但是由于视角的限制，林风看不到隔壁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这是契伦科夫辐射。”那个声音又说道。
“什么是契伦科夫辐射？”林风问。
老人说道：“现在的人一点科学素养都没有，我看你也就只能和那个疯道士做朋友了，一个疯子，一个傻子，正好凑一块儿了，倒也不孤单寂寞。”
“道士，在你的方向，能看到他，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林风也不恼怒，只是询问道。
疯道士说道：“我只看到了一个脑袋，一个长满毛发与胡须的脑袋，看起来这个人极其不注重自己的卫生，你看我，每天都要修理胡须，每天都要洗澡。”
“洗澡？”林风说，“你那里还能洗澡？”
疯道士说：“人自己不是有很多体液吗？”
“那你是真爱干净。”林风心想和这疯道士较什么真，他提高了声音，“我说隔壁的，我想你一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这个世界不公，大师在流浪，小丑在殿堂，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您这样一位高人。”
“算你是有些见识了，我的确是一名德高望重的教授，只是受到了奸人所害，幽静在这疯人院里，他们窃取了我的实验成果，他们夺走了属于我的精神财富！”
林风暗笑了起来，心想这位老教授还是单纯，对付这些知识分子，用这一套还是奏效的。
“我为你感到不值。”林风说，“您的学问不该在这里埋没，或许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对您浩瀚的学问感兴趣了。”
“你手上的那个东西，有发光装置吗？”教授问。
“没有。”林风如实回答，“只是零件拼接起来的电路板，我想光线不是因为有发光装置而产生的，是这东西本身产生的，我也猜过这其实是辐射源，但如果是辐射源，那些人应该不会放在手里把玩，就算他们不把我的命当命，也不会对自己开玩笑吧？”
“不。”教授说道，“契伦科夫辐射是介质中运动的物体速度超过光在该介质中速度时，发出的一种以短波长为主的电磁辐射，这种蓝光本质上是一种可见光的光波，本身是无害的，但实际上，整个装置依旧是一种辐射，但这种辐射具有方向性，时间长了，还是会造成人的死亡。”
林风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那些家伙没告诉我这件事情。”
“没有蓝光，说明粒子没有运动，不用担心，这个装置不大，你一时半会死不了。”教授说道，“契伦科夫辐射并非介质中运动的粒子或物体本身发出的辐射，而是介质中的极化电流发出的。造成粒子运动的，可以是核反应，又可以是粒子加速器，如果你长时间拿着它，没有感受到头晕恶心，说明是后者，不用过度担心。”
“也就是说。”林风说道，“这个东西本质上是一个粒子加速器？但光不是速度最快的吗？还有东西能超过光速？”
“光的确是最快的。”教授说道，“但光在不同的介质中，速度是不同的，就像你在陆地上与水下奔跑，速度也不可能一致。光也一样，在某种介质中，一定能找到比光更快速度的高能粒子，契伦科夫辐射在粒子研究领域是非常重要的研究手段。”
林风说道：“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研究机器？”
“不。”教授无奈叹口气，“你的科学素养不允许我讲述太高深的内容，它是一种手段，也是一种结果，没见过本体前，我不能确定它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你能给我描述下这个东西的样子吗？”
林风尽量准确地将装置描述了一遍。
“中间缺了东西。”教授斩钉截铁地说道，“蓝光是否在纹路中形成，在中间消弭。”
林风再一次启动了装置，蓝光顺着纹络生成，紧接着在镂空中心消失，中间镂空的部位，的确是光芒最后消失的地方。
“您说得不错。”林风忙说道。
“那就是了。”教授说道，“这种东西有很多种用途，创造暗物质粒子，创造时间曲率。”
“这就是上帝粒子。”教授忽然庄重了起来，“希格斯玻色子。”
“我不明白。”林风说。
“你当然不会明白。”教授说道，“这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你知道光速是最快的，说明你还有最基础的科学素养，不知道你是否听过一个古代故事，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
林风说道：“一尺长的棍棒，每日截取它的一半，永远截不完。”
教授嗯了一声：“一直截下去，总会找到最小的，最核心的物质构成，是再也无法截断的，构成物质的最小单元，从前人们认为这个真相是希格斯玻色子，可在我的研究中，它极其不稳定，它绝不是真正的真相。”
“你想象面前有一片透明的水，在水不动时，你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当水产生波的时候，你才注意到水的存在，希格斯玻色子也是这样。可问题是，到底什么谁造成了波。这或许是另外一个超对称的粒子，而这个粒子，压根不在我们所处的时空中你懂吗？可我们就是要找到它！”
“你能想象吗？那是多么波澜壮阔的一个世界，如果我们找到了它，如果我们抓到了它，我们就找到了另一个时空，一个完全对称的时空，那里有你，有我！”
林风完全无法想象，人无法想象出超过自己认知的事物。
“那么这有什么用？”林风问，“能让我出去吗？”
“有什么用？”教授忽然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只知道有什么用，你们只知道能创造什么利润，你们压根不关心这个世界的真相，你们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伟大的力量！一个相反的宇宙，一个撕开宇宙口子的工具，或许我已经在这个宇宙了，在这个愚昧，破烂，疾病，全都是大傻帽的宇宙！”
“把我的成果还给我！”咚咚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紧接着是一阵不可分辨的呓语。
疯道士说道：“我说你小光头，你和一个疯子扯什么，我看你也是真疯了，会相信他说的话。”
走廊中忽然传来了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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