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光非常淡定的看着莹儿,莹儿可能是刑具用多了,所以嘴巴也有些含糊,不清除了颤颤巍巍指向她的手之外,一句话都听不懂。

    “你可还有什么要狡辩的?”皇上突然出声说道,“莹贵人已经指认了你为那日的幕后真凶。”

    沈浮光还没有,准备开口就看到皇上看了一眼下面的宫女,宫女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手帕,随后递到了皇上的手里。

    她才刚想问这手帕里面装的是什么,就看到了那手帕打开之后,竟然是一排细小的针。

    沈浮光仔细辨认了一下,要是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天在她的华服之上的针了吧?

    她将那一排小针看了一遍之后,抬头看着皇上,“陈女看到了,这是一排针。”

    皇上看着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难不成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沈浮光看着皇上有一些不明白了,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最开始逼问莹儿,是要问那陶罐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仅要问是什么,还要问到底是谁给的。

    现在怎么突然重点就一下子到了这一排针上面了呢?

    她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皇上。

    “是她要害臣妾!”

    莹儿这一句话说的非常清楚,可是也因为说的非常清楚,扯伤了伤口,整个人疼得龇牙咧嘴的。

    沈浮光看着她如此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声音非常之大,惹来了皇上的不快。

    “你难道就是如此的心肠狠毒吗?”皇上沉着声音说道,“看到莹贵人被你害到了,如此境地,竟然一丝一毫的悔过之心都没有!”

    沈浮光就不明白了,皇上既然已经想好了,要放下心里的怀疑,为什么还总要做这副样子出来呢?

    她从自己的药封之中拿出来一个手帕,里面放着的同样也是一排银针。

    “这是臣女那日从自己的华服之上,裁剪下来的银针,臣女问过大夫,这银针的针尖上面沾了毒,只要刺破皮肤,此人必死无疑。”

    沈浮光拿着银针转向了莹儿,“你来说说,难不成这也是我自己放到我自己的衣服上面的吗?”

    莹儿并不去看沈浮光,反而是扭过头去看着皇上用力的摇着头。

    她不仅用力摇头,还非常努力的说着什么。

    沈浮光实在是辨认不出她到底在说什么话,索性也就没有再去听,静静的看着她。

    皇上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听懂她话在说什么,此时此刻更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沈浮光在心里面默默数着,也不知道皇上这一上午下来能拍多少次桌子?

    “你这是冥顽不灵!”他似乎被气的不轻,“莹贵人说了根本就没有往你的衣服上放过银针,这一定是你自己放了,准备要来陷害她的。”

    沈浮光听到这话,一下子笑了,“皇上,您自己听一听这话是否可信呢?”

    她扭过头去,挑眉看着莹儿,“我什么时候说了,这银针是你放的,只不过是说我华服之上也有这个东西,只是要说不是我放的而已,你着什么急?”

    沈浮光说着还弯了弯唇角,“难不成这事儿真的是你做的?所以你心虚了,心慌了,才一定要攀扯上我吗?”

    莹儿被这话问的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但立刻反应过来,朝着皇上一边磕头一边摇头。

    沈浮光有些面色不妙的看着她磕头的地砖,因为他脸上的伤口有些化了脓,这直接磕到了地砖上……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上浑身不舒服了。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发现了这银针,你却隐而不报呢?”皇上似乎压根就不准备相信她,硬揪着这个事情不算。

    沈浮光心里面只觉得非常无奈,这任凭谁看不出来皇上到底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不想让她成为太子妃而已。

    皇上说服不了自己的儿子,就只能抓住她的错处了。

    恐怕还因为这件事情想了好多天,这好不容易能一把揪住她的过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呢?

    她在心里面翻了个白眼,并没有表现到了脸上来,不然的话更要被揪住错不放了。

    “皇上,您要是不信的话,那么就把那日的华服拿来瞧一瞧,衣服的内摆里面是不是剪下来一块,并且缝补上了新的布料。”

    沈浮光觉得这个事情非常好解释,“而且臣女要只是为了做戏的话,又何必拼上自己的性命呢?”

    她把手里的银针举了起来:“皇上,您看,这可真是实打实的有毒啊。”

    皇上的表情并不算是很好看,齐贵妃也是有些犹豫着,并不敢直接帮忙。

    太子反而是说话了:“父皇,本是因为莹贵人指认了沈县主,说那陶罐里的东西是沈县主给她的,这才将县主叫进宫来询问清楚。”

    沈浮光就这一句话,终于明白了,今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一时之间也觉得皇上太能弯弯绕绕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皇上才宣臣女入宫。”她非常不解,“皇上为何相信莹贵人一面之词?”

    沈浮光并没有着急的给自己辩驳,反而是有些奇怪,皇上为什么这么相信莹儿。

    还是说皇上并不是因为相信莹儿,而是因为莹儿直接指认了她,所以才想在这件事上做一个昏君。

    皇上自然是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的,只能静静的看着沈浮光。

    “那你倒是说说犯人经过这样子的言行逼供之下,说出来的答案,难不成还能是骗朕的不成?”

    皇上虽然说是在反问,可是明显底气不足。

    沈浮光点了点头,“当然是有可能的,皇上,您也应该是知道的,臣女和莹贵人曾经有过过节。”

    她说到这些的时候,眼神微微一暗,嘴角勾起来一抹看起来非常诡异的笑容。

    “至于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皇上与臣女心知肚明,只不过,在这大殿之上直接挑明,怕是不大好听,臣女也并非故意现在提出来,只是希望皇上能相信臣女而已,绝无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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