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下蛋

    “我劝庆王爷识相点。”

    曹琰笑眯眯地拍了拍唐谭的肩膀:“本相还是有两手功夫的。”

    开玩笑,前世特种兵的曹琰最敏感的就是对于危机的感知,唐谭这偷袭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

    唐谭被迫单膝跪地,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曹琰却用力一压,唐谭又重新跪了下去。

    “庆王爷,您老人家可千万别冲动啊,否则我们可救不了你。”

    曹琰看着包希仁,点了点头。

    后者立马挥手将这伙边关将士连同庆王爷一同打包带走,尤其是庆王爷就像是被抬猪一样抬走。

    唐谭的惨叫声渐远,最后消失在人群里。

    周围安静了好一阵,围观群众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沈炼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冒汗。

    曹琰把她带上了自己的马车,临走前对着包希仁说道:“包大人,万事有我撑腰,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便是。”

    包希仁拱手相送:“多谢丞相出手相救!”

    “哈哈,痛快,痛快啊!”

    唐谭离开后,围观人群终于炸开锅。

    “刚才那人是庆王吧,啧啧,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文官动手!”

    “嘘,别提他了,曹丞相才是真正的狠人,你看庆王爷连屁都不敢放。”

    …………

    马车上,沈炼惊魂未定。

    曹琰靠着车饶有兴趣看着风景。

    沈炼犹豫片刻,问道:“刚才多亏了丞相,不知道丞相为何要帮我?”

    “我不喜欢他。”曹琰漫不经心地答道。

    沈炼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原来如此。”

    曹琰不解:“怎么?我不该讨厌他?”

    沈炼摇头叹气道:“我以为,庆王爷是个明辨是非的人,没想到却和那些市井小儿一般。”

    曹琰嗤笑一声:“市井小儿?你可真会给他戴高帽。”

    “他连畜生都不如,你是不知道他在边关做的荒唐事。”

    曹琰淡淡说道,脑海中关于唐谭的记忆涌来。

    唐谭是出了名的跋扈,明明是朔方节度使,自己的辖地却远远不止,甚至暗中扩张势力范围,杀害了不少地方官员。

    最令人气氛的莫过于其卑劣的行径,往往去外族打秋风,俘虏些老弱病残,偏偏还要上报邀功,说自己破敌有功。

    “他这么跋扈,为什么偏偏怕你?”

    沈炼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相爷。”

    曹琰苦笑着看着沈炼。

    “相爷,小人失敬。”

    沈炼恭敬行礼,“小人一时糊涂了。”

    “不,你没错,你只是不懂人情世故罢了。”

    沈炼睁大眼睛望着他,满眼都是震惊和迷茫。

    曹琰笑容灿烂,一双桃花眼里波光粼粼,仿佛能照射进人的心灵深处。

    “庆王叔是个蠢货,所谓的大义在他眼里只有他能获利,可惜他遇到了比他更狠毒的人。”

    曹琰看了一眼窗外飞驰而过的树影。

    总觉得天空阴沉,让人胸口闷得慌,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沈炼听得懵懵懂懂,忍不住追问。

    曹琰笑道:“你不必知晓太多,你是想买一份报纸吧?我送你一份算了。”

    说罢便从屁股底下拿起一张报纸,轻轻递给沈炼。

    沈炼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接报纸的手却是不断往回缩。

    “怎么?”曹琰眉头紧皱:“你不想要?”

    “不敢不敢。”

    沈炼硬着头皮接下,这报纸还有曹琰屁股的余温。

    曹琰拍拍沈炼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期待你的表现,这次会试可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沈炼便掀开帘幕跳下马车,和上次一样慌乱。

    不过沈炼刚准备拔腿就跑,却被曹琰叫住了。

    曹琰透过车窗伸出手来:“这是你的香囊?”

    “你一个男人居然还背着这东西。”

    沈炼拿上香囊便匆匆逃离,不愿意逗留一刻,生怕被曹琰看出端倪。

    路上走着的沈炼捧着报纸欲哭无泪,谁特么要这种垫屁股的报纸?

    她不要面子的吗!

    …………

    马车继续行驶,一直到了京兆府,外面的衙役很有眼力见,看到丞相车驾便立刻通知了包希仁。

    “下官有失远迎,请丞相恕罪。”

    包希仁穿着官服,带着几名属吏匆匆赶来,看到丞相大人居然亲自到了京兆府,激动得差点晕厥。

    “包大人客气了,你我同朝为官,互相关照是应该的。”

    曹琰和包希仁搂肩搭背,让衙役都惊掉了下巴,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包大人,我想去看看这唐谭,不知道能否行个方便?”

    曹琰笑着说道。

    “这是自然,曹大人请随我移步大牢吧!”

    曹琰要查案,包希仁当然不会阻拦,而且还亲自陪同曹琰前往。

    “那就多谢了!”

    曹琰微笑着向众人打招呼,然后在包希仁的指引下来到了一间地牢里面。

    “谁啊?”

    男子懒洋洋地问道。

    曹琰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把旁边的油灯推近了一些。

    昏暗的光线照射在男子身上,顿时露出原本面貌。

    男子长得高瘦,双眼凹陷,颧骨突起,嘴唇发白,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阴冷。

    此时他躺在床榻之上,浑身无力,显然已经被审讯过了。

    “曹琰?你怎么还敢来?是来嘲笑本王的?”

    唐谭看到曹琰的瞬间,眼神变得凶狠,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所以声音放缓了一些。

    “是也不是,只是本相觉得你这个时候入京,多少有些奇怪。”

    曹琰笑眯眯说道:“要不偷偷告诉本相,是谁忽悠你来京城的。”

    “谁说的,我……本王就是想见见陛下不行吗?”

    唐谭说话都有气无力。

    “切,还是嘴硬啊,那没办法了。”

    曹琰无奈摇头,拿出一个铁质的钢球,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钢针!

    “大武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想眼下的这些刑具,一定能撬开阁下的嘴。”

    曹琰笑开了花,这是他在工坊捡到的废弃玩意儿,他灵机一动便成了人人畏惧的刑具。

    “你要干什么?”

    唐谭缩成一团,一米九五的大汉此刻是如此的无力。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给大家看看什么叫公鸡下蛋。”

    曹琰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感到菊花一紧。

    包希仁直呼内行:“曹大人,论折磨人还得是你啊。”

    “其实也不痛,忍一忍就好了,只要止血止住也不会伤及性命。”曹琰想了想,“只不过可能晚年夹不住。”

    “我说我说,我都说!”

    唐谭看到曹琰手上的钢球,都快吓得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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