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琰可不在意这一个小丫头摆脸色给自己看。

    “神策倒也说不上,解决金国还是没问题的。”

    “不是朕泼冷水,除去老弱残兵,我武朝可战之兵不过十万。且我军缺粮草兵马,装备刀戈……而金国人,却是马背上长大的,他们全民皆兵,实在是不好对付。”

    曹琰目瞪口呆,脱口而出,“陛下,我们武朝穷成这样了?”

    女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丞相以为,这是谁的功劳?”

    想到曹琰以前做过的好事儿,女帝就来气。

    冷嘲热讽道,“丞相在先帝驾崩前的二三年,劝谏先帝大兴土木,修建行宫,扩大陵墓规制,又寻来天下珍奇珠宝以作装饰,耗尽财力……官员贪污腐败,丞相置若罔闻,朝廷哪里还有余钱?”

    曹琰尴尬地挠了一下脑袋,“原来我才是这武朝最大的奸佞啊。”

    本对曹琰万分怨怼的女帝,听这话,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陛下放心,搞钱这个事儿我是专业的,不出三日,定给陛下个交代!”

    李明月一双明亮的美眸大大地睁开,满是诧异。

    “丞相,你可知打仗需要多少钱粮?你又从何处去弄来?”

    曹琰正了正衣襟,“怎么贪的,就怎么给本相吐出来。”

    女帝倒是气极反笑,

    那些大臣一个个地只会哭穷,还真会把钱财都交出来?

    若有这个简单,朕也不必日日为钱发愁了。

    但很快,女帝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他,眼中带上了几分冷光,

    “有丞相此言,朕便放心了。”

    “但要是三日完不成此事,又该如何?丞相可敢立下军令状?”

    曹琰的面色也跟着冷了下来,这丫头,还真是时时刻刻都想着要自己的命啊!

    不乖,的教训!

    总要有一天,狠狠地打她的屁股。

    “那陛下您说该如何。”

    “若战争起,届时没有钱粮,那便只能让丞相以身谢罪,平息战争了。”

    女帝这话脱口而出,显然是心中早有想法,就算是无休止兵戈,她也要杀了曹琰。

    曹琰的脸色黑得难看,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臣愿意立军令状。但如果臣做到了,陛下也得答应臣一个要求。放心,臣的要求,无关武朝国家。”

    “好。”

    女帝挥笔亲自书写军令状,自己率先按下手印,“朕答应了,文书为证,丞相来吧。”

    …………

    曹琰按了手印,出宫上了马车,去了诏狱。

    诏狱门口。

    尚未进去,便能察觉到一片阴凉的肃杀之气。

    曹琰更是能隐约闻到几分血腥味。

    “参见丞相。”

    门口的狱卒,见丞相府的马车来了,面上还露出几分阴险的笑容,“上次丞相吩咐的事情,小的可一直记在心里,那几位……每天都好生的伺候着呢。”

    曹琰这个老油条还能听不明白这“好好照顾”的意思?

    没有好气的一脚踹了上去。

    狱卒一个趔趄,满脸委屈,丞相怎么这样哇!

    怎么打人啊!

    “带路,本相要见岳鹏举,李东阳,包希仁。”

    曹琰一甩身上的官服,步履款款往里走去。

    刚刚入内,便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和腐烂的臭味。

    诏狱常年不见光亮,也就叫人分不清日月年岁。

    “丞相,这边就是了。”

    狱卒停在一间牢笼前面。

    曹琰往里看,只见角落处躺着一人。

    “里面的可是岳鹏举?”

    见没有回应,曹琰只当他睡着了,又喊了几声。

    “里面可是岳元帅?”

    “里面的,你是岳鹏举你就吭一声!”

    岳鹏举闭着眼睛,只觉得曹琰聒噪至极。

    好烦,不想理会这个奸佞。

    不知道这个狗东西今天过来,又是有什么幺蛾子。

    走进牢房,就看见岳鹏举被折磨得血肉模糊,更多的是伤口腐烂流出来的脓。

    艹,前身还真不是个东西。

    驰骋沙场,叫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元帅,却被他害成了这样。

    岳鹏举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一眼曹琰,冷笑了一声。

    接着,便闭上眼睛,转过头去。

    见岳鹏举油盐不进,曹琰挥挥手,“将人送到相府,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一定要让岳元帅恢复如初。”

    几个狱卒匆匆过来,拿着担架将他抬走。

    这离得近了,曹琰才看清,岳鹏举的一身白衣,已经成为血衣。

    从他身上拆下来的镣铐,足足两人才搬走!

    应有百八十斤的重量,便日日挂在岳鹏举身上。

    再一看,他那身上,早就已经伤痕累累,腐烂深处,可见森森白骨,一片触目惊心。

    曹琰心中叹了口气,“李东阳和包希仁又在何处?”

    “丞相这边请。”

    包希仁和李东阳的待遇比岳鹏举强多了,两人正在牢房中下棋对弈。

    “两位大人,许久不见,过得可好?”曹琰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包希仁抬眼看向曹琰,冷笑一声,“许久不见,丞相瞧着还是同以往一般贱。”

    曹琰一顿,包希仁这嘴……

    李东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包希仁在一起待久了的缘故,也是变得嘴格外的毒。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见到丞相一眼。不知丞相可是来给我李东阳送行的?”

    曹琰深吸一口气,要不是这两人有真本事,他好歹也要让他俩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情世故。

    “李尚书,包大人,之前的误会已经解开了,这次本相来是接你们出去的。本相已经上疏朝廷,二位大人定会官复原职。”

    曹琰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包希仁便猛然打了个哈欠。

    李东阳也是如此,二人倒头便睡,懒得搭理曹琰。

    曹琰双手握紧,脸色黑了一片:不给面子是吧?

    “来人,把李大人和包大人拖出去,送回各自的府上。”

    曹琰毫不客气的直接下令,边上的几个狱卒也是连忙将里面的二位给带了出来。

    ……

    相府。

    因岳鹏举的伤患,曹琰也没和李东阳、包希仁多搅合。

    他可是曹琰选好的第一打工仔,别的人出点问题无所谓,他绝不能出事!

    可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大人,不好了大人。”

    大夫满脸是汗地匆忙进来,对着曹琰不断磕头,心中慌得一批。

    “慌什么?有话好好说。”曹琰面带不满。

    “丞相,岳鹏举来了相府后,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小得不擅长医治刀剑伤,还请大人请位军医前来看看。”

    发烧?

    在古代随时要人命。

    “带我去看看!”

    曹琰腾的一下从软榻上坐直起来。

    说完,将吩咐人去岳家将擅长治外伤的大夫请来,不管花费多少,必须治好岳鹏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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