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原因,毋风雪要重出江湖了。这块玉佩,就是要给自己找一个靠山。

    只是,如今的他被陈家通缉,谁又敢去收留他?

    “玉佩底价,一千两银子。”

    话音落下,场上却是一片寂静。

    这块玉佩,最少可以换毋风雪的一个人情。

    若是说三四年前,别说是一千两银子的底价,就算是一万两银子做底价,都会有无数世家大族的疯抢。

    可如今毋风雪已经落寞,他的人情,也就不值什么钱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慢慢的流逝,马上就要到拍卖截止的时间。可到目前为止,却依旧无一人敢出价。

    台上的讲解员还在卖力的讲解,可是台下却是纷乱一片,推测着毋风雪现在的状态,没人理会玉佩的事。

    拍卖会场的后方,一个穿着黑衣、带着斗篷的人见状,叹了口气。

    斗篷之下,是一个略显沧桑的面容。

    果然,这个方法行不通么?

    想来他当年是何等辉煌,一把鬼蜮出世,京城八大世家都抢着要他做客卿。可是如今,却是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想着,毋风雪站起身来,朝着拍卖会场外走去。

    罢了,人各有命。

    台下,所有人都在讨论着世事无常,无人注意到他。

    “这毋风雪,怪可怜的。想到年何等辉煌,如今一个人情,连一千两银子都卖不出去。”

    “呵呵,别说一千两了,就算是一两,这个人情也没人敢要。”

    “此次不但拿不到钱,恐怕位置还被暴露,以后的日子更难喽。”

    时间逐渐流逝,拍卖也即将结束,一道声音突然从前排响起。

    “我出五千两!”

    此言一出,场上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朝着最前方看去。

    叫价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小凡。

    见状,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一旁的文月,也愣住了。

    是刚才自己没给师傅解释明白么?

    拿了这块玉佩,可就是和陈家为敌了。

    而且,这块玉佩怎么着也用不到五千两银子啊!

    “师傅,就刚才这局势,一千两银子就能拿下,何需五千两!而且,如今毋风雪已经没落,收了他这个人情,兴许会遭到京城陈家的报复,得不偿失啊!”

    文月反应过来,有些着急的开口:

    “师傅,你现在说报错价了,我再让父亲去拍卖会说明一下情况,这个玉佩,还有希望退掉。陈家身为京城大族,想来也不会追究。”

    说着,文月站起身来,就要带着林小凡走。可是后者却如同傻了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至于周围的人,看向林小凡的目光,都如同看傻子一般。

    在场的这些人,明显都不敢得罪陈家,贸然报价。

    这种情况下,只需要报个低价即可拿下,何必再多花四千两银子?

    而且,陈家和毋风雪的关系这么差,他这个人情,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这个人,是谁啊?怎么感觉脑壳缺了点东西。就这种人,为什么能做到第二排?”

    “没见过。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应该是四大家族的小辈吧。他这一个举动,恐怕都要被逐出族门了。”

    “不对,此人不是四大家族之人,此人是林谋士。”

    “林谋士?那个连出数策,打退二十万联军的那个林谋士?怎么可能如此年轻?”

    “就是他,昨日我听说他去了文家。你看他旁边那人,就是文家的大小姐。再说,你何时见过四大家族的嫡系中有这号人?”

    “这林谋士,身怀绝学聪慧过人。可惜得罪了陈家,未来的日子可就惨喽。”

    “唉,可惜了。”

    林小凡丝毫不理会周围的目光,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向着文月解释道:

    “报五千两银子,是因为他的人情,值这个价。至于说陈家,别人或许会畏惧三分,可在我这可不好使。”

    提到陈家,林小凡的目光之中露出一丝寒意。

    之前自己从未招惹过陈家,就因为连弩一事,陈家几次派人刺杀他。

    此仇,他早晚有一天会报。

    见林小凡如此决然,文月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林小凡了。

    得罪庆家,她可以理解,毕竟林小凡刚到利丰镇,并不了解庆家的实力。而且经历过青州一战,林小凡也会得到封赏,面对庆家有些底气也正常。

    可是京城陈家什么实力,林小凡必定清楚。

    敢得罪陈家之人,要么就是真傻,要么就是真有深厚的底牌。

    林小凡既然能在青州战场上叱咤风云,那必然不是前者。

    可若是后者的话,那就太过恐怖。

    要知道,陈家可是整个大乾国数一数二的家族。

    别说是这青州,就算是大乾国内,能和他们家族掰掰手腕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拍卖场的门口处,毋风雪还没有离开,听闻这个报价,傻傻的站在那,眼神之中隐隐间有光芒闪露。

    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那光芒乃是泪水。

    十年,整整十年!

    自从被陈家追杀之后,他在朋友的帮助下,隐姓埋名,在青州一个偏远的山村中过了十年。

    这十年来,他娶妻生子,耕田种地,一切都如同普通一人一般过着。

    甚至,他有时候都忘记自己那一身通天的本领。

    直至最近,陈家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了他的行踪,派出杀手来刺杀他。

    不过好的是,他在京城的几个故人提醒了他,让他先一步带着家人逃离那里。

    可行踪已经暴露,他又怎能躲过陈家的追击?颠沛流离了许久,他来到了利丰镇。

    见到珍宝阁后,走投无路的他出此下策,来拍卖这块玉佩,意图找个不怕陈家之人收留他。

    可是,一直没有人报价,这让他心灰意冷。

    也是,就是普通的一月一度拍卖会,来的人也不过是些利丰县中之人,又怎么会有人敢收留他呢?

    就在他绝望之际,玉佩竟然被人买了下来。

    想着,他已是热泪盈眶。

    只是,此人以后恐怕得面对陈家的报复。而他,也陷入危险之境。

    想着,他又是叹了口气,强压住去见那人的心思,先是离开了拍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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